“我現在半老徐娘,皮糙肉厚的,沒有那么嬌貴,又不是十八九歲的小姑娘。”
“好了,別鬧了,乖乖的。”
他試圖去哄她。
她推開他,出了門。
走出公寓。
一陣涼風吹來,季煙火縮了縮脖子,明明已經春天了,怎么這么冷。
空氣潮濕,風卷起地上的落葉,街道上幾乎沒什么人。
依然有零星的毛毛小雨,揚揚灑灑的。
路邊的積水,被風吹過,蕩起難得的漣漪。
冷,真他么的冷。
季煙火想著,找個咖啡店,或是什么店,進去坐一坐。
賭氣這事,以后要量力而行。
凍壞了,還真不值當的。
前街有一家烤肉店,煙囪里冒著熱氣,季煙火哈了哈手,推開門,走了進去。
“歡迎光臨,小姐,幾位?”
“你好,老板,一位。”
“這邊請。”
老板娘很熱情,臉上堆滿了笑,帶季煙火去了位子上坐好,并把菜單遞給了她。
季煙火點了幾樣后,就等著上餐。
這里來吃飯的,都是小年輕,大部分是情侶,他們說著當地的方言,她聽的很吃力。
門口的風鈴聲,再次響起。
穿著得體的男人,推開門走了進來。
老板娘依然熱情的迎了過去,“先生你好,歡迎光臨,幾位?”
男人的眸光,在店里掃了一圈,鎖定了坐在角落里的女人,“跟她一起的。”
“哦,好的,您里面請。”
任硯拾步來到了季煙火的餐桌前,彎身坐了下來。
她詫然抬眸,并不想理他,“你還真是陰魂不散的。”
“你也太不夠意思了,自己一個人出來吃烤肉?”他臉上溫和的微笑,每一個字都透著寵溺。
季煙火哼了一聲,“是啊,我就愛吃獨食,我就是不愛跟別人分享,什么都是,包括男人。”
“你這含沙射影的功夫,見漲啊。”他笑了笑。
老板娘把菜端上來,點起了烤爐。
任硯充當了烤夫的角色,完全不用季煙火動手。
她只負責吃。
就這樣,男人也沒買到一個好臉色。
吃完烤肉后,兩人一前一后走出了店面。
男人直接從女人手里搶過了她的包包,背在了自己的身上,又強行牽了她的手,“我陪你走走,不過,這天氣不好,怕是一會兒要下雨。”
“我不用你陪,我自己走走就好,下雨也有屋檐躲雨的,人生這么長,又不是處處是絕境的。”
這話有話的,男人直接不敢接話,“好,那就走,不管其他。”
可能是季煙火的嘴,開了光了。
這走了沒幾步,毛毛小雨越下越大,兩個人只好停下來避雨。
一處民房的屋檐下,一男一女擠著。
“看來,一時半會兒的,是走不了了。”他抬頭看著天。
季煙火忍不住埋怨他,“你出門就沒帶把傘?你的未雨綢繆呢?”
“怨我。”他笑著認下。
雨越下越大,季煙火身上單薄的外套,讓她有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