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言我一語的時候,任耀在管家的攙扶下,上了樓。
“爺爺。”兩人齊唰唰的喊人。
任耀看了一眼任硯手上的枕頭,“是不是惹煙火生氣了?”
“沒,沒有。”任硯心虛的把枕頭背到身后,“爺爺,這大晚上的,你怎么跑這邊來了?”
“我來看看寶寶,不看他,我睡不著。”
“寶寶都睡了。”任硯小聲嘀咕了一句。
任耀全當聽不見,“你們趕緊回去睡覺吧。”
“好的,爺爺。”
任硯趁機攬起季煙火的肩,回到了臥室。
季煙火瞪他,“你要不要臉?”
“我今天過來,主要是向你道歉的。”
“我不需要。”她才不稀得聽。
“老婆,我跟安妮真的是清清白白,這個李燦可以做證,另外,我最想道歉的就是,那天沒有陪你去產檢,要不是因為我忘記了,你也不會摔下樓,寶寶也不會早產,這事,你怪我,我認。”
事情已經過去幾個月了。
季煙火的心里雖然對他有怨言,但總歸是自己的不小心。
她不是不講理的人。
“還說這個干什么。”
“我承認我有時候脾氣會收不住,但你放心,絕對不會有下次。”他握著她的小手,晃了晃,“你都懲罰我這么久了,也該消氣了,我保證,以后絕不會對你大呼小叫。”
這個男人,她還該相信嗎?
一個人的脾氣只會壓抑,不可能改變的。
可她就是無法容忍他的壞脾氣。
是她不夠包容嗎?
還是她吃過的苦太多了,不想再委屈自己。
季煙火的眼神落寞。
“任硯,你有沒有想過,我們其實是真的很不合適的。”
“這話我不想聽,我只知道,我認定了你,我就不會松開你的手。”哪怕鮮血淋淋,哪怕折磨到死。
“任硯,你知道我的過去,你知道我出生在什么家庭里,我嫁給你,真的是我也沒有想到,但我不想因為你的身份,地位,財富,讓自己變成一個可以容忍你的壞脾氣,壞習慣,甚至可以容忍你在外面拈花惹草的女人。”
她深吸了一口氣,她真的試著勸過自己,可是沒辦法。
誰叫她愛他呢。
愛他就受不了一丁點,他帶給她的傷害和委屈。
“任硯,除非我不愛你,我可以為了錢,為了任家少奶奶的位子,可以接受這一切,但我真的......”
天啦擼。
她真的是淚崩體質。
說著說著,先把自己說哭了。
季煙火覺得很丟人,背過身去擦臉上的淚。
他很心疼,從身后抱住了她,“千說萬說,都是我的錯,我不會讓你受委屈的,煙火,原諒我好嗎?我發誓我會用一輩子的耐心來愛你。”
“說的好聽,脾氣上來,就不是你了。”她倔強的擦著眼角。
“我那天確實是因為工作的事情......”算了,他解釋這個干嘛,就算天大的事情,他也不應該跟自己的老婆發火,“......以后不會了。”
她沒給他答案。
或許,她也給不了自己答案。
有時,她也在想,夫妻之間真的有不吵架的嗎?
真有,一點矛盾都沒有的嗎?
如果真的沒有,那還是夫妻嗎?
夫妻本就是相互體諒,相互磨合的,如果只有一個人在磨合自己,那這段婚姻能長久得了嗎?
是她太小氣了嗎?
可她本就是脆弱的啊。
他是男人,他不是更應該在婚姻里多包容嗎?
好像怎么想都是對的。
好像怎么想也是不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