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給你女兒捐完造血干細胞,就得了嚴重的并發癥,這一年來,他一直在治療,你天天跟他生活在一起,這事......不知道?”
呂正南一臉奇怪又不可思議的看著楚安。
楚安愣在原地,她確實不知道。
不是說,對身體沒有傷害的嗎?
怎么他還得了后遺癥呢?
“他......沒有跟我說過。”
“他這個人吧,什么事情都愿意憋在心里,或許是他覺得為自己的女兒捐造血干細胞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就算是死了,他也心甘情愿。”
呂正南唏噓了一口。
楚安確實是不知道這事。
她還以為他真的是因為喝酒和過敏呢。
“那他......嚴重嗎?”
呂正南剛要動唇說,傅九川從洗手間里走出來,他的腰佝僂著,像得了什么大病似的。
呂正南趕緊從沙發上起身,去扶住了他,“我送你去醫院吧。”
“正好,她也要上班,先把她送到公司。”傅九川沒看楚安,說的卻是楚安的事情。
呂正南無奈的搖了搖頭,“行吧。”
呂正南開著車子。
傅九川在后排,半坐半躺著,楚安緊貼著車門,生怕碰到他。
他的情況看起來比昨天晚上還要糟糕。
感覺,稍有不慎就能死掉似的。
不知道為什么,楚安心口被攥了一下。
“你......還好吧?”
“我沒事。”他的聲音是游蕩的,沒有任何的力氣,呂正南從后視鏡看了他一眼,“我先送你去醫院吧。”
“先送他去醫院吧,我可以請個假。”楚安說。
計劃改變,呂正南開著車子往醫院狂奔。
一進醫院,傅九川就被推進了急診室。
檢查,治療,人又被推出了急診室。
“誰是病人的家屬?”醫生手上握著厚厚的一沓檢查單。
楚安走了過去,她還是有點懵,“我,我是。”
“先帶他去檢查吧,他的情況有點嚴重。”醫生面色憂悒。
楚安接過他手中的單子,“我知道了。”
傅九川一直閉著眼睛,人也坐不好,歪歪的坐在輪椅上。
楚安的力氣不算大,輪椅的輪子有點軸,再加上傅九川坐不好,很不好推。
呂正南接過楚安手里的輪椅,“我來推,你先去交費吧。”
“哦,好的,謝謝。”
楚安去交費,呂正南推著傅九川去做各種檢查。
檢查的結果并不好,胃穿孔,本來心臟就有后遺癥,過敏又引發的心肌炎,如果不及時治療,等待他的,只有死亡這一條路。
在醫院里呆了一天的楚安,看著病床上打著點滴一直閉著眼睛的男人。
她像一個失去主張的孩子。
盡管呂正南告訴她,傅九川現在沒有生命危險,她也挺害怕,他就這么睡過去,不再醒過來。
她是挺恨他的。
可當他真的離死亡只有毫厘的時候,她的心里還是無法遏制的難過。
人為什么要有感情,沒有感情多好。
能省去多少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