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微愣。
她差點忘了,她和他是有過契約的,她要跟他去登記,把那段不堪的婚姻,重蹈覆轍。
哂笑。
她接過盒子,“什么時候去?”
“明天吧。”他說。
“現在吧。”反正早晚都要走這一趟,“我去換一下衣服。”
楚安去洗手間換好了白襯衣,白色的襯衣,襯的她臉色更為蒼白沒有血色。
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她洗了把臉,想讓自己清醒一點。
當年她嫁給傅九川的時候,歡天喜地,結婚照上的照片,她笑的見牙不見眼。
滿心滿眼都是這個男人。
而如今,十年了,重新再走進當年走進的地方,她覺得自己可憐的要死。
她搞不明白,為什么他不愛自己,卻偏偏要強行的與她復婚。
是因為可兒嗎?
還是說,他根本就是想再折磨她,狠狠的折磨她。
不會了。
她不會讓他有機會折磨自己了。
無愛便無恨,無愛便沒有期待,無愛便心無波瀾。
婚姻,一個空殼而已。
楚安走出來,找了條皮筋把長發扎了起來,“走吧。”
“好。”
去民政局的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
他記得當年他和楚安去領證的時候,她嘰嘰喳喳的像只快樂的百靈鳥。
那時她的眼睛里是有光的。
可現在的她......
“你挺恨我的吧。”傅九川動唇道。
楚安:“恨,一直都恨。”
他無話可說。
她恨他,應該的。
車子緩緩的開到了民政局的門口。
下午,人不算很多。
拍照,領證,拿結婚證,順利的不像話。
結婚證遞到傅九川的手里,熱呼呼的帶著油墨的味道。
十年前,他們登記的時候,楚安抱著結婚證,親了又親,最后才戀戀不舍的放進包包里。
他把證給楚安。
她沒接。
起身,她走了出去。
全程沒有跟傅九川說一句話。
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跟著她走出了民政局的大廳。
“上車吧。”
他拉開了副駕駛。
楚安沒理人,她想自己走走,她想好好說服一下自己,接受這苦難的人生。
她在前面走。
他就在后面跟著。
不知道走了多久。
她在一處石凳前停了下來,緩緩坐下。
她的臉色憂郁,目光也有些呆滯,無望中又透著對這個世界的怨恨。
傅九川就那么遠遠的看著她。
他突然覺得,自己做了一個錯誤又離譜的決定。
如果他不提這么匪夷所思的要求,楚安會不會看在他救了可兒的份上,對他的恨減少一點呢。
可他太貪心了,他想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