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管不了那么多了。

    她一個人在這邊不聲不息的消失了一個月。

    還要再呆上幾個月加以治療。

    她怎么可以放心的下。

    “楚小姐,你最好不要這么激動。”醫生扶住她,不讓她亂動。

    “你讓她走。”傅九川突然出聲,透著不耐煩,“想走的人,不但留不住,還會記恨你,放開她,她愛去哪兒去哪兒。”

    楚安愣了一下。

    倔強的摸索著起身。

    她眼睛看不見,每走一步都是試探。

    一下磕到床尾,一下磕到柜邊,胳膊碰的青紫,指尖的試穿也變得畏懼。

    醫生看不下去,去扶住她,“楚小姐,你這是何苦呢,等病好了再走也不遲,傅總他給你從國外買來了治眼睛的藥物,你要走了,沒這藥治療,且不說幾個月,或許幾年都不會好起來。”

    “我可以自己買藥。”楚安不領情的說。

    “你先自己從這里走出去再說吧。”傅九川沒了耐性。

    更多的是生楚安的氣。

    她這個人,就是太犟了。

    醫生看著傅九川走出去,忙把楚安扶回到了病床上,“楚小姐,別跟傅總置氣,病是長在自己身上,跟自己過不去,何必呢。”

    “醫生,瑰園離江城還有挺遠的,我為什么會在這兒啊?為什么沒有送我去醫院呢?”

    楚安不知道傅九川把她弄這兒來干什么。

    她想不通,明明她可以在江城的醫院里治療的。

    “車禍出事的地點,離江城偏遠,離華城偏近,所以你出事后,先送去了華城的醫院,后來,醫生建議接回家來修養,而瑰園的環境和空氣都是極好的,所以,傅總就自作主張,把你接到這來了。”

    他自作主張。

    她很不喜歡。

    “那你能幫個忙,送我回江城嗎?我想去江城的醫院治療。”

    醫生有些為難,一來送楚安這事,他做不了主。

    二來,治眼睛的藥,國內的醫院里沒有,只有傅九川手里有。

    就算送回江城,她的眼睛也沒法好起來,相反,或許會越來越差,或許就會錯過最佳的手術時間。

    不可取,也不可行。

    “楚小姐,還是聽傅總的吧,在這里好好配合治療,或許你的眼睛,能早日見到光明。”

    楚安明白醫生話里的意思。

    但她真的不想跟傅九川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面。

    楚安安靜了下來,她不說話,表情也很沮喪。

    醫生離開后,她就一直抱著膝蓋,在床上,不言不語。

    她知道可兒有沈驚落照顧著,不會有什么問題。

    但是她依然很擔心。

    她想打個電話,至少可以報個平安。

    可她沒有手機。

    她的包呢?

    摸索著,楚安重新下了床。

    她摸著柜門,順著墻邊,往外走。

    這里很安靜,傭人也不多,當年她和傅九川剛結婚的時候,陪他在這里住過一段時間,這里向來如此,她知道的。

    她憑著腦中殘存的記憶,向著樓梯的方向走去。

    結果,腳下一空,她暗叫不好。

    本想著摔了就摔了,大不了身體吃點痛。

    結果,腰上多了只大手,把她撈了回來。

    “你安分點好不好?”

    傅九川的腔調里帶著指責和不省心。

    楚安奮力的推開他,貼著墻邊,“你別碰我。”

    “我是救你。”不識好歹。

    “我的包呢,我想打個電話。”楚安望向聲音來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