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抬頭,看了沈驚落一眼,似乎在想什么,片刻后,他指了指面前的沙發,“你坐吧。”
“于師傅,您身體還挺硬朗的吧?”沈驚落客套的問。
老者點了點頭,“八十了,也沒幾年活頭了。”
“別這么說,您是老中醫,身體自然保養的比普通人要強一些的。”
這是沈驚落恭維的話。
為的就是下面,好打聽出一些為她所用的信息。
老者也是見過事面,這種話,他聽聽,笑笑也算是心情舒暢。
“我聽小鐘說,你找我有事情,什么事情啊?”
既然聊到正事,沈驚落趕緊把心中的疑惑問出,“于師傅,我想打聽一下,您名下有一位很有名的針灸老師,叫羅哨的。”
老者的眸光在沈驚落的面上,停留了半刻,似有不解,最近打聽羅哨的是有點多。
有些找上門來的,他都沒見。
“你打聽他,是想請他治病嗎?”
“不是。”沈驚落搖頭,“實不相瞞,現在那位羅哨先生,正在為我先生治療,但是,他的技法和一些談吐,讓我覺得......他好像對針灸不是那么精通,又或者說,沒有傳說的那么神奇。”
老者明白了,他捋著胡須,淡淡的道:“針灸是個慢活,急不得的。”
“是,您說的對,我也知道針灸快不了,于師傅,我是不懂中醫和針灸的,但是基本常識我是懂一點的,所謂針灸是針的穴位,這應該不出血的吧?”
“沒錯,穴位要是能扎出血,那肯定是沒扎對地方。”
這樣的針法,連皮毛都算不上。
他困惑的看向沈驚落,“你的意思,羅哨會扎出血?”
沈驚落沒有絲毫的隱瞞,“是的于師傅,他為我先生針灸也有差不多小一個月的時間,開始的時候,我先生的情況還有好轉,可是最近,我發現羅哨的針法有些奇怪,總是把我先生扎的腿上全是血洞,所以,我才從國外回來,想問您一下,這情況正常嗎?”
老者似乎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他捋著胡須,沉頓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的說道,“最近,也有不少人來找我打聽羅哨的事情,要不是有小鐘的引薦,我也不會見你,看來,事情是有些嚴重。”
“于師傅,我搜索過網上關于羅哨的一些檔案,上面只有他的經歷但是沒有照片,您這里有沒有羅哨的照片,我想看一眼。”
老者的眸光掃向沈驚落,帶著質疑,“你是懷疑......不是他本人?”
“按理說,如果技法得到了這么高的贊賞,那一定是下針如神注,怎么會出現這么低級的錯誤,萬一有人用羅哨先生的名字,招搖撞騙......這可不是單純騙幾個錢,那么簡單,這是要出人命的。”
老者心口頓,忙看向了中年婦人,“小孫,去把我的相冊拿過來。”
“好的,于老。”
很快,中年婦人,搬來了一個還不算小的相冊。
相冊厚重,歷史痕跡明顯。
老者翻看著相冊里的照片,一張一張的找的很仔細。
“羅哨從小就沒有了父母,一直跟在我身邊學藝,有了成就后,就離開我了......”他抽了一張泛黃的照片,遞給了沈驚落,“......這里只有他年輕時的照片。”
照片是黑白的。
但依然看得出,是一位面貌清秀,帶著濃濃書卷氣的男人。
這個男人有一個明顯的特征,那就是卷頭發。
人的樣貌會隨著年齡,不斷的發生變化,但是頭不會變的。
在M國的那位羅哨,顯示沒有這個明顯的特征。
但是僅憑這一點,似乎也不能說證明什么。
“于師傅,羅哨成家了嗎?”怕自己問的不禮貌,沈驚落又補了句,“我的意思是,他要是有夫人或是兒女,我可以拜訪一下。”
提起這個,老者也是一通的唏噓。
這個徒弟,什么都好,就是不愿意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