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衍霆搖頭，目光仍舊鎖在沈驚落的面上，“我可沒折騰，她就是......心情不好，她父親過世了。”
鐘斯雋正在配藥的手，驀的停住，“她父親過世了？就是那個昏迷不配的......沈耀生？”
“是他，今天下葬，她很難過。”
“這都昏迷了這么多年了，還以為會好轉，怎么突然就......”鐘斯雋把藥配好，給沈驚落打了一針。
她睡著，看起來安安靜靜的。
兩個人走出臥室，來以了客廳。
下人給上了暖胃的茶水。
霍衍霆端起來喝了一口，“最頭疼的還不是這個。”
“那是什么？”鐘斯雋問。
霍衍霆剛要回答，手機在此時接到了一通電話。
電話是大洋彼岸生物研究室打過來的，很遺憾的是，研究室失火了，他送去的血樣，都在大火中燃為了灰燼，如果需要再做鑒定，霍衍霆需要重新提交血樣。
他淺淺應下，并沒有提要再鑒定的事情。
事情已然至此，就算再做一次，又怎樣？
他和霍南清的關系不會因此改變，他和沈驚落的關系也不會因此改變。
“你做親子鑒定了？”鐘斯雋隱隱約約的聽到了電話那頭在講的事情。
霍衍霆無奈的嘆息了一口，“沈耀生以前有過婚外情，那個女人給他生了個女兒，為了驗證這個女兒她所謂的母親的親子關系，我去做了一份親子鑒定。”
“等一下。”鐘斯雋沒聽懂，“女兒是誰？所謂的母親又是誰？”
“女兒是......沈驚落。”霍衍霆揉著眉心，“......而所謂的母親是......我姑媽，霍南清。”
“什么？”鐘斯雋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
霍衍霆把事情的經過粗略的跟鐘斯雋講了講。
他聽完，整個人都懵逼了。
“不是，我捋一下。”鐘斯雋掰著手指頭，一五一十的，“霍南清是沈耀生的小三，當年和他原配老婆一起生產，原配老婆的孩子死了，她的孩子替補換了這去，這個孩子就是沈驚落？”
“是。”
“那，你和沈驚落就變成了表兄妹，你們還生了沅沅？是這樣嗎？”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就算沅沅不出問題，難保下一代不出問題。
下一代不出問題，總有一代出問題。
這可怎么弄啊。
鐘斯雋吞了口口水，“這事，沈驚落知道嗎？”
“能讓她知道嗎？無論是親生母女的關系，還是我們之間的關系，還是沅沅，單拎出任何一件來，都足以讓她致命。”
霍衍霆甚至不敢想像，他將要面對的結果。
這真是個世紀大難題，做為醫生，鐘斯雋還是給出了中肯的建議，“帶沅沅去做個基因檢測吧。”
霍衍霆不是沒想過。
這幾天，他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可他不敢。
說白了，他就是不敢面對檢查后的結果。
一個活生生的，健康的孩子，突然變成了一個攜帶隱性病基因的孩子，他如何承受。
看霍衍霆一直不說話。
鐘斯雋再次開了口：“早晚是要面對的，有了結果，才能更好的治療和干預不是嗎？”
“我再想想。”他目前還做不了決定。
“還想什么？這是肯定要做的，我來做。”鐘斯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