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在此時也看向了,滿是防備的沈驚落,“哦?”
“奶奶,我沒有拿她的東西。”沈驚落最后的希望,就是希望老太太能相信她。
顯然,老太太看她的眸光,似乎也透著懷疑。
畢竟,她的窮,眾所周知。
“驚落,你的意思呢?”老太太的意思很明顯,想要證明自己的清白,那就把包里的東西,讓楊茹看看。
可,這在沈驚落的眼里,就是赤果果的欺負。
“是不是我不讓你們搜,你們就覺得我是做賊心虛?”
“沈驚落,你別委屈巴巴的,如果真的沒搜出來,那我就向你道歉好了。”楊茹鄙夷著沈驚落的嬌情。
“好,你們搜吧。”
沈驚落把自己的麻木書包,扔到了地上。
楊茹如聞著血的螞蟥,一頭就扎了過去。
沈驚落包里的筆,本子,小鏡子,還有藥片,一股腦的全部倒在了地上。
而與這些東西一起倒在地上的,還有一個精致的長方形的首飾盒。
這個精致的首飾盒,與那些筆和本子堆在一起,顯得格格不入。
楊茹看到了自己的東西,迅速的拿起來,打開檢查項鏈是不是還在。
珍貴的祖母綠寶石項鏈,完好無損。
她松了一口氣。
“奶奶,你看,就是沈驚落拿的,她就是小偷。”
老太太的眼里盡是失望。
沈驚落震驚到半晌沒有說出一個字。
她根本沒見過那個盒子。
這分明就是栽贓,是陷害。
她搖著頭,把最后的希望落在了霍衍政的身上,“我沒有,不是我偷的,那不是我的東西,我沒見過的。”
“沈驚落,你可別演戲了,人贓俱獲,你想抵賴不成?”楊茹一副勝利者的姿態。
一旁的孟婉珍扯唇,露了一抹讓人猜不透的笑容。
“不是我,你們為什么要這樣?”沈驚落如受了驚嚇的小鹿,在這個不信任她的空間里,她感受到的都是滿滿的惡意。
“文文,這東西是不是你放到她的包里的。”霍衍政這時出聲,看向了小家伙。
小家伙不知道此時應該說什么,“我......”
“哎喲喂,我說二弟,你可別搞笑了,你想護著沈驚落,我們也理解,但這事不能讓文文背鍋啊,文文可不是會說謊的孩子,對吧,文文。”
楊茹是生怕小家伙,說出是他干的惡作劇這話。
小家伙垂下了腦袋。
“不是文文,會不會是大嫂你,自導自演呢?”霍衍政的眼尾透著一抹譏誚。
楊茹被諷的臉綠,“我有毛病啊,自導自演,分明是我丟了東西,你怎么還睜著眼說瞎話呢。”
“沈驚落要是有心偷你的東西,會放到包里,由著你們搜到?”他在維護她。
沈驚落再次被暖到。
他就像她黑暗世界里的一束光。
當所有人把矛頭都指她時,他堅定的站在了她的面前。
“她肯定是要拿去當的,我聽說,她連她媽留給她的項鏈都當掉了,我的東西算什么,這有什么不可能的。”
霍衍政笑了,“你覺得我霍衍政的妻子,還需要當你條項鏈,維持生活嗎?”
“這......”
“一場誤會,大家都散了吧。”
“不對。”楊茹好不容易拿到證據,自己這口惡氣還沒出,怎么就散了,“在她包里,就是她偷的,奶奶也在這兒,我覺得應該給她一點教訓。”
楊茹把眸光落到了最大公無私的老太太身上。
她向來平心持正,她相信,她能給出最公道的判決。
“你們的意思呢?也認為是沈驚落偷的?”老太太出聲。
孟婉珍自然是站在楊茹這一側的,“奶奶,凡事講的就是個證據,這證據確鑿,由不得不信啊。”
“遠澤,遠景,你們覺得這小偷是不是沈驚落?”老太太問向自己的兩個孫子。
霍遠澤和霍遠景對視了一眼,證據面前,他們也只有相信的份。
“奶奶,雖然我們相信驚落的為人,但是......人難免有犯錯的時候,所以......”
“好了,既然大家都認準了沈驚落是偷走項鏈的罪魁禍首,那奶奶也不偏袒哪個,執家法。”
老太太一開口,最先震驚的是霍衍政。
霍家的家法,霍家的男人都受不住。
沈驚落一個身嬌體弱的女子,這幾下子下去,不得在床上躺半年。
“奶奶。”霍衍政的輪椅直接滑到老太太的面前,“我是落落的丈夫,如果您執意要懲罰她,我代她受過。”
“你......你的身體怎么受的住。”老太太不愿這樣。
“霍衍政。”沈驚落雖然心里感激他這么做,但她不愿他來代過,“奶奶懲罰的是我,我可以受罰,但我不甘愿,就算打死我,那項鏈也不是我拿的。”
“沈驚落,這證據都擺在你面前了,你還在嘴硬,我看在家法面前,你的嘴能硬到何時。”
楊茹要氣壞了。
管家把家法遞到了老太太的手里。
老太太不打,不服眾。
打,恐怕誰也受不起這家法的三下。
家法在老太太的手里掂量著,她遲遲未動手。
一旁的楊茹有些急躁的說,“奶奶,如果這次不給沈驚落一個教訓,日后,她還不得殺人放火啊,這剛進霍家的門,就這么沒規矩,您能放心她照顧衍政嗎?”
老太太面色沉下,望向了沈驚落,“過來,跪下。”
沈驚落百般不愿,但還是跪到了老太太的面前。
“驚落,如果你肯承認錯誤,奶奶可以給你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擺明了,說句我錯了,就可以避免皮肉之苦。
但沈驚落就是個倔脾氣。
不是她干的,她絕不認。
“奶奶,東西真的不是我偷的,我真的不知道是誰放到我包里的,這個人處心積慮的要陷害我,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如果您覺得打我可以給大家一個交待,那就打吧。”
人倔,話更倔。
老太太給的臺階,沈驚落沒要。
那只能結結實實的挨打。
老太太手里的家法,重重的抬起,還沒落到沈驚落的身上,霍衍政就從輪椅上摔下來,把沈驚落護進了懷里。
“你這是干什么?”老太太心疼的說。
“夫妻本是一體,一起受過,也無不妥。”好歹他是個男人,疼幾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