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有個在因為服用禁藥而器官衰竭的學生，現在已經恢復如初了？”
手機中，當聽到王燼所告知的信息之后，江峰那有些驚訝的聲音傳出來。
電話的另一邊，一座寬敞的辦公室內，原本靠坐在椅背上的江峰猛地直起身子，臉上的表情迅速化為鄭重：“你確定嗎？消息屬實？”
“我確定。”
王燼給予肯定的答復：“有個原本已經因為器官衰竭而躺在醫院里好幾天的學生，今天被我看見，已經和正常人沒有任何的區別。”
“竟然有這樣的事情？”
江峰的聲音之中也帶了幾分疑惑和驚訝。
高考這么多年，試圖走捷徑、抱著僥幸心理，妄圖通過服用禁藥來提高成績，一步登天的學生年年都有。
但這些抱著僥幸心理的學生們無一例外，全部都在高考中落了網。
并且，這些學生最后的下場也全部都大差不差，運氣好一些的，只不過是氣血衰退，失去了繼續參加高考的資格，將來做一些不需要學歷的工作，維持基本的生活還是可以做到的。
而那些運氣差的，基本上都最終躺到醫院里，器官衰竭，動彈不得，年紀輕輕就已經身體差到極點，比起幾十歲的老人家都遠遠不如，失去任何的生活能力。
并且，這樣的變化極難逆轉，所需要花費的金錢是一個天文數字，是絕大多數家庭無法承擔得起的。
也就是說，只要用了禁藥，基本上下半輩子就只能在病床上度過了。
擔任指揮使這么多年，江峰也見識過不少服用禁藥的學生的凄慘下場。
基本上川東省每年都會有那么一兩個。
不過今年倒是尤為特殊，竟然一口氣出現了幾十個，而且大多數都是出現在了元城市。
盡管今年自己轄下的元城市出了一個貨真價實的全國高考武狀元，但轄區里一口氣出了幾十個服用禁藥的高考生，這讓向來好面子的江峰臉上也有些掛不住。
他大為火光，下了命令，務必要將那兜售禁藥的人給抓住。
見識過那么多服用禁藥的學生，但他目前還沒見識過哪怕一個能夠從禁藥的可怕后遺癥之中恢復過來的。
原因無他，能夠有那般財力解決掉禁藥后遺癥的，也犯不上走服用禁藥這條歧路。
可是，這個名叫于陀的學生，竟然恢復如初了？
這讓江峰敏銳地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好了，這件事情我會去調查的，有什么結果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江峰保證道。
“對了，你知不知道一個名叫萊克教的宗教？”
正要掛掉電話時，王燼忽然心中一動，又問道。
“宗教？”
另一邊的江峰皺眉：“這種事情我倒是了解的不多，這不屬于我的管轄范圍了，怎么，這個名叫萊克教的教會有什么問題嗎？”
“沒什么，只是有些好奇，想問問你知不知道這教會的有關資料。”
王燼搖了搖頭，沒有把自己當日于萊克教教堂前的奇怪感覺說出來。
“我對教會了解的不多，但所有能夠光明正大開設教堂的宗教，都是得到了我大夏官方認可的，其資質一定是沒問題的，這一點不用擔心。”電話中傳來江峰的聲音。
“那就好。”
王燼微微點頭。
……
“頭兒，那家伙還是不肯說。”
元城市緝捕司。
此刻，元城市緝捕司的頭兒常琛站在審訊室外，聽完身邊下屬的報告，有些頭疼地揉了揉眉心。
“我親自去審他。”
他揮揮手，讓審訊室里的人都出來，自己走入審訊室，關上門，在那個被銬在椅子上的人面前坐下。
“長官，你相信我，我真的不認識那個給我供貨的人啊！”
坐在常琛面前的是個長相帶著幾分猥瑣的中年男人，臉型尖而長，一雙眼睛如同老鼠一樣滴溜溜轉著。
見到常琛在自己面前坐下，他猛地向前傾過來身體，滿臉祈求地對常琛道。
常琛自然不會因為這家伙一句話就相信他。
他不為所動，坐下來開始翻看面前這男人的資料。
張二狗，元城市本地人，今年43歲，無業游民，以前沒有過任何的犯罪記錄……
“你知不知道你這次犯了多么大的事？”
看完這個人的資料，常琛緩緩地將資料放下，換上一副嚴肅的表情：“你向幾十個高考生售賣禁藥，嚴重破壞高考秩序，導致那幾十個高考生都器官衰竭，躺在醫院，生不如死，你知不知道，這是可以讓你蹲一輩子監獄的？
剛才我也看過你的資料了，高考之前，你只不過是一個無業游民，根本不可能有渠道能夠弄到禁藥，你的上面定然還有上家，我奉勸你，識相的話，把你的上家老實交代出來，到時候看你的表現，我可以保證，能讓你少蹲幾年，否則的話，你下半輩子就等著爛在監獄里面吧。”
很顯然，這個敢在高考當天對高考生售賣禁藥的男人，長相和膽子相差無幾，都是如同老鼠一樣的貨色，常琛還沒怎么說太過威脅的話語，這男人臉上的冷汗已經是止不住地往下流，顯然是被已經被嚇得不輕了。
“長官，我的確是有個上家，但我真的不知道他是個什么人啊……”
這個男人眼看著都快要哭出來了，聲音中甚至帶著哭腔：“而且長官，我的確是售賣了禁藥不假，但你們也不能就這么憑空冤枉好人吧，我只是賣禁藥給了四五個學生而已，哪里有幾十個那么多，你這一張口給我來個超級加倍，那誰頂得住啊……”
常琛的眉頭頓時就立了起來。
“你只賣給了幾個學生禁藥？你沒有在騙我？”
他盯著面前的這個男人。
“千真萬確啊長官，你看我這個樣子，像是有膽子撒謊的嗎……”
那男人忙不迭地點頭。
“難不成……兜售禁藥的不止是他一個？”
常琛腦中閃過這樣的猜測。
這次元城市一下子出了幾十個在高考中違規使用禁藥的學生，讓省指揮使江峰無比震怒，下了死命令，務必要查出背后兜售禁藥的兇手。
于是他們元城市緝捕司這段時間沒日沒夜地加班，終于逮到了這個鬼鬼祟祟的張二狗。
一問之下，高考那天，果然是這個家伙在兜售禁藥。
緝捕司的眾人原本以為抓住這個家伙，就能逼問出他背后的上家。
沒想到這家伙無論如何都不說出來他背后的上家是誰。
而且現在看來，似乎高考當天，兜售禁藥的，不僅僅是這家伙自己？
不過，現在這個問題不是最主要的。
最主要的是，他背后的那個上家。
“你是說，你從那個上家手中得到了禁藥，但是整個過程中你都沒見到那個上家的長相？”
“是啊長官，你千萬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看清楚那家伙的長相，只能從聲音中判斷出那是個男的。”
那男人忙不迭地點頭。
他的確沒有說謊。
在高考之前，他只不過是個無業游民而已，每天游手好閑。
高考的前一天，一個渾身罩在黑袍之中的男人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那個男人遞給他一包禁藥，還有十萬的現金，并告訴他，只要賣出去這一包禁藥，他就能獲得這十萬現金，禁藥出售所獲得的收入，也全部都歸他所有。
天上掉下來這樣的好事，張二狗哪里抵擋的這般誘惑，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就答應了下來。
直到那個將禁藥交給他的男人消失，他才意識到，自己明明見過了那個男人的長相，然而此時無論怎么努力回想，都沒有辦法在腦海中回想起那個男人的長相。
有關那個男人的記憶，就像是被一塊無形的橡皮擦給抹去了一樣，一絲一毫都無法回憶起來。
“還有這種事情？”
常琛眉頭皺的更深，越發覺得整件事情有些撲朔迷離。
見過一面之后，無論如何都回想不起長相？
他的第一反應是眼前這個男人在說謊，然而常琛擔任緝捕司的頭兒這么多年，見識過大大小小的犯人也不在少數。
他看的出來，眼前這個男人，沒有說謊。
從審訊室出來，常琛越發覺得整件事情奇怪至極。
首先，禁藥這種東西，本身就是從異獸體內提取出來的激素，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接觸到。
一年時間偶爾流通出來一些，也絕不會多，偌大的川東省，歷年高考使用禁藥的學生最多的時候，也只不過是有五個而已。
今年是怎么一下子多出來幾十個的？
其次，這種東西就算流通出來，一般情況下也多是被一些見不得光的組織自行拿出去售賣，幾乎不會有人通過張二狗這樣的散戶來向外兜售。
這樣根本賺不到什么錢，而且還有極大可能會暴露。
張二狗背后那個神秘的上家，究竟是想要干什么？
而且，聽張二狗的說法，在高考那天兜售禁藥的不僅僅只有他自己。
其他那些兜售禁藥的人，背后難不成也都有一個上家？
常琛心中還在這樣想著的時候，一個下屬快步走過來：“頭兒，又抓住一個。”
“又抓住一個？”
常琛眼神一動：“帶我過去。”
……
片刻之后，從另一間審訊室走出來的常琛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這個被抓來的是個女人，和先前的張二狗幾乎沒什么區別。
在此之前，同樣是無業游民，同樣無法記起那個男人的相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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