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蕪的戈壁上,飛沙走石。
兩道身影糾纏不休,在戈壁之上連續碰撞。
金鐵交擊之聲,猶如密集的鼓點,應和著呼嘯的狂風,演奏一曲戰斗的華章。
不久之前,望北關城破,
北伐大軍席卷而入。
凌戰為防止遭到圍攻,于是邊打邊退。
唐郁自然不會放任其逃走,自是緊追而上,兩人追逃之間。
不知不覺已然來到一處無人戈壁。
凌戰的拳頭和手臂上,幾道血淋淋的傷痕觸目驚心,那是被唐郁以黑刀斬出。
故而,凌戰破天荒地放棄了硬碰硬,而是開始以臂甲為武器,與唐郁游走。
烈山雖以橫練稱雄,但絕不是只會直來直去,不通精妙招式的莽夫。
事實上,烈山一脈的拳腳絕學同樣不凡,只見凌戰周身出現連綿不絕的拳影。
不斷的利用臂甲擋下黑刀的斬擊,然后以拳凝意,向著唐郁的空檔轟去。
然而,若是論及招式精妙,
當世又有誰能比得上坐擁絕學無數的唐郁。
只見其橫刀而立,一雙血眸,將凌戰周身氣息流動洞察得一清二楚。
黑刀每每都能夠先發制人,先一步斬向凌戰招式銜接之間的間隙。
唐郁的刀法,常常讓凌戰后續的招式進行不下去,不得不中途變招。
如此良機,唐郁自然不會放過,他的身影出現在凌戰周身各處,瞬間將凌戰團團圍住。
刀光一閃,四面八方,盡是數之不盡的黑刀刀影,猶如黑夜將凌戰籠罩。
霎時間,鮮血飆飛。
以天刀刀意高度凝聚的刀芒,配合燃盡萬物的黑炎,最后以魔心勘破氣息破綻。
即便是金剛不壞的肉身,
也擋不住唐郁那無匹鋒銳的刀光。
凌戰渾身上下被砍得鮮血淋漓,雖然都不及要害,但是卻如同溫水煮青蛙一般。
正在漸漸落入無可挽回的敗局。
…
凌戰心中充滿驚駭,又或者他從正式與唐郁交手,就認識到了唐郁的變化。
明明當初在北陰山交手之時,唐郁還處于下風,更是對他的銅頭鐵臂束手無策。
怎料短短的幾個月時間。
唐郁已經成長到如此地步,不僅境界修為穩穩地踏入了絕頂宗師之列。
甚至他的刀意刀法竟然再度提升,已經足以破開他的宗師級橫練肉身的防御。
凌戰心里清楚,如此下去,絕對會被唐郁耗到鮮血流盡而死。
他心里一橫!
想要活命,就要以死來拼!
凌戰心念一轉,竟然猛地放棄了游走和防御,開始以命搏命的打法。
他凝聚氣血,猛地一踏地面,整片戈壁頓時發出轟隆一聲巨響。
無數巨大的裂痕出現在地面上,然后轟然坍塌,這地動山搖的震蕩,讓唐郁身形微微一晃。
有破綻!
凌戰猛地一踏碎石,向著唐郁凌空電射而去,他雙臂展開好似要擁抱一般。
抱向唐郁。
唐郁愕然一愣,繼而身形疾側,躲過凌戰的撲擊,黑刀斬出一片刀光。
直接斬在凌戰的胸膛。
嘩!一道深紅刀痕出現在凌戰胸膛,鮮血涓涓而流。
凌戰恍然無覺,而是不管不顧向著唐郁撲來,一手已經抓住了唐郁的手腕。
唐郁眼神微微一凝,右手揮刀斬向凌戰的胳膊,要讓他撤手。
凌戰目眥欲裂,咧嘴一笑,氣血凝聚右臂之上,竟是要硬抗黑刀刀鋒。
噗!
長刀燃燒著黑炎,一下子斬入胳膊,鮮血瞬間飛濺,將凌戰濺得滿臉血污。
雖然很血腥,但是胳膊沒斷,橫練的肉身也讓凌戰依然保留著活動能力。
反而是凌戰調動胳膊上的肌肉將黑刀牢牢鎖死,讓唐郁一時半會兒無法順利抽出長刀。
凌戰辛辛苦苦才逮到唐郁,也不會給唐郁再有抽出刀的機會。
一瞬間,無數拳影從凌戰周身爆發出來,他一手鎖著唐郁的胳膊。
這一系列拳腳,唐郁只能硬接。
唐郁微微一笑:
“你以為近身用拳腳就能吃定我了嗎?”
話音一起,唐郁右手已然撤刀。
只見其單手成掌,緩緩劃出一個圓圈,一股柔勁迎向凌戰剛猛無儔的鐵拳。
凌戰頓覺自己的磅礴拳勁,仿佛泥牛入海一般,被唐郁單手劃出的玄奧柔勁,化解。
正是太極拳!
而后其單掌一轉,竟然借助凌戰打出的磅礴力量順勢轉換勁力性質,一記剛猛的陽勁。
向著凌戰搗去。
同時,唐郁反手以天山折梅手扣住凌戰的手腕,讓他沒有辦法躲避。
只能硬接這至剛至陽的拳勁!
唐郁本身的龍虎力道,混合轉化凌戰的十成拳勁,讓這一拳變得無可匹敵。
轟!
凌戰勉強抵擋的拳風被瞬間轟散,然后他的拳架被強橫的力量震開。
空門大開!
唐郁單拳凝握,氣血蒸騰,十層龍象之力再補一拳,重重轟在對方的胸膛。
凌戰直接化為一枚炮彈一般,被轟得倒飛出去。
趁你病,要你命!
唐郁身形一閃緊隨而至,單掌成刀揮出,十幾道破體無形刀氣驟然勁射而出。
全都瞄準了凌戰中拳的胸膛,一道接著一道,轟轟轟!接連不斷斬在同一處傷口。
無形刀氣既斬肉身,同時也摧毀精神,一連十幾道刀氣全都結結實實地轟在凌戰身上。
空氣之中,霎時間鮮血飄零。
饒是凌戰這樣的硬漢,也不由地發出一聲痛苦的哀嚎。
唐郁單掌微屈,一股強橫的吸力出現,將剛剛被震飛至半空的黑刀長夜,吸落手中。
無邊的天地元氣再次凝聚,神、魔、天刀三種截然不同的刀意重重疊加。
讓黑刀之上爆發出一陣驚人的銳意,唐郁最后以黑炎為引,身形驟然電射而出。
毫無花哨的一刀直刺,橫貫虛空,甚至超越了時間的束縛。
噗!
黑刀一閃,直接貫穿凌戰的胸膛。
黑炎熊熊,沿著刀身瞬間涌入凌戰的奇經八脈,從身體之內開始燃燒摧毀。
高手過招,一旦陷入敗勢,便是萬劫不復,絕難翻盤。
凌戰的死亡已經注定。
只不過還留著一口氣而已,他看著唐郁年輕的面龐,即使如此激烈的相搏。
他的臉上始終掛著一抹微笑。
“你,這個妖孽…”
“這是你的全力了嗎?”
唐郁含笑道:
“很可惜,還不是噢。”
凌戰默然,眼神中的光采逐漸消失黯淡。
“原來,我才是井底之蛙。”
唐郁一刀抽出,回鞘。
他沒有再管凌戰的尸體,辨了辨方向,向著望北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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