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郁依靠菩提靜心咒將眾人喚醒。
為了防止還有大波追兵跟過來,他們沒有過多停留,直接連夜趕路。
寧遠駕馬趕到唐郁身旁:
“蘇兄弟,沒想到你竟然還會佛門神通?”
不僅是寧遠。
同行的所有人都很奇怪。
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刀客,殺氣盈天。
竟然能精通佛門神通,
而且還是高深的神念秘法。
唐郁道:
“這很稀奇?”
寧遠點了點頭,正色道:
“這是自然,一是佛門神念秘法多是不傳之秘,只有正經佛門僧人才能接觸。
二是殺戮成性的人,如何能修成慈悲為懷的佛門秘法,這實在是矛盾。”
唐郁嘿嘿一笑,隨口說了一句: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莫要讓固有認知,框限你自己的可能性。”
寧遠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
望北關,望北城。
一座恢宏府邸之中,數人正坐于正廳。
這里本是城主府。
望北關被攻破之后,北蠻占據了這座宅邸,作為大軍南進的指揮中樞。
此刻正廳的地上擺放著數具尸體。
有些是被攔腰斬斷,斷口齊整。
還有些則是身中數刀斃命。
其中還有一個黑袍薩滿,身形枯槁,四肢和頭顱已經全都分家。
一個身披裘襖的異族壯漢掃過下手安坐的數人,驟然暴起,憤怒地咆哮:
“一群廢物!”
“幾千人的隊伍,抓不住二十幾個殘兵!”
“還死了一個薩滿。”
“簡直有辱長生天的威名!”
兇狠暴戾的聲音在大廳內回蕩,聲如震雷,澎湃的氣血,令屋頂都不斷震顫。
其余人瑟瑟發抖,不敢發出多余的聲響。
這是北蠻的大汗。
北蠻的王。
沒有人能敢在北蠻大汗震怒之時出聲,除非他有敢于迎接盛怒的實力。
“可汗。”
一道粗獷的聲音突然在大廳里響徹,完全不輸于大汗震怒的咆哮。
廳內眾人全都不約而同望向來人,只見一名鐵塔一般的魁梧大漢邁步走進廳堂。
他身上的肌肉宛如巖石一般隆起,將衣袍撐得鼓脹。
他隨意一瞥地上死狀凄慘的尸體,
開口說道:
“我知道他們遭遇了誰。”
“如果是他的話…
即使再派十倍的軍隊,也是于事無補。”
見到來人。
北蠻大汗沖天的怒氣瞬間熄滅,因為這人對于北蠻,絕對是舉足輕重。
他迫不及待地問道:
“凌戰兄弟,你知道這是誰干的?!”
凌戰舔了舔嘴唇,眼中涌現一抹戰意:
“當然。”
“雖然不曾見過,但是聞名已久!”
“我早就想會會他了。”
“殺神,唐郁!”
…
青蔥而無際的草原上。
常林帶著一眾人縱馬疾馳。
從魔鬼城出來,他們走了一日,
徹底走出了戈壁,進入草原。
其間又碰到幾只北蠻的斥候隊伍,以及不少逃難的流民。
斥候隊伍被唐郁、寧遠等人輕松解決。
流民一見到常林等人披堅執銳,便知道他們是大晉的軍人。
立刻涌上來請求庇護。
但是常林不予理會,率領眾人一騎絕塵。
因為人數越多,越容易引起注意,突出包圍的機會也就越小。
同行的小二、廚子、寧遠都明白這個道理,但是其余昆侖子弟卻不明白。
他們下山,不就是為了行俠正義,抵御蠻族,救百姓于水深火熱之中嗎?
如今,卻又為何見死不救?
寧遠勸慰道:
“師父也說過,下山要量力而行。”
“你們認為我們帶著這些流民,能跑多遠,能逃的出蠻子的追捕嗎?”
搖頭。
“所以說,如果我們帶上他們,才是真正的害了他們!”
林遠遨、顧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只有林樂謠懵懵的。
有話直接說,好嗎?!
唐郁騎著馬跟在最后面,看著寧遠等人的爭論,心生感慨。
量力而行,說到底,
還是你的力,不足以完成想做的事情。
但,人的力量是有限的。
前世,唐郁沒有機會,就像現在的寧遠他們。
但是這一世,唐郁有系統,有天賦,
或許有可能,能過成長到,足以掌控自己的命運。
常林忽然大聲說道:“前面就是北陰山了,我們只要入了山,就能回到大晉!“
眾人跟隨他的指引,抬眼望去。
連綿不絕的青山赫然出現在眼前,從戈壁走到草原,再從草原走入大山。
一眾人騎馬奔走了十來天,終于是有盼頭了!
一眾人跟隨著常林,駕馬狂奔。
一直到了傍晚,
眾人才算真正踏入北陰山的地界。
“今天在此休息,明天進山就沒辦法騎馬了,會更加辛苦一些。”
常林一邊說道,一邊招呼幾名軍卒去打獵,顧桑則帶著林樂瑤去找一些野果。
客棧帶出來的食物早就被吃完了,這幾日都是通過打獵才能搞到一些肉。
然后交給小二和廚子料理,分工非常明確。
剩下的人則找了塊空地休息。
一刻鐘后,顧桑和林樂謠采了一些野果回來。
又一刻鐘后,常林帶著四只野兔回來了。
不過這四只兔子可不夠二十幾人分。
還有六七名甲士在外面,希望能獵到一些大家伙。
又一刻鐘過去,又回來三個人,兩人扛了一只山豬,一人抓了兩只兔子。
這下食物夠了。
廚子已經先一步開始料理食材,等到剩余的三個人回來就能開飯了。
半個時辰,香噴噴的烤肉在林間彌漫,眾人的肚子不爭氣的咕嚕咕嚕叫。
“還沒回來?”林樂謠小聲嘀咕。
“有點反常。”小二附和。
常林已經猛然站起身,準備去山林尋找了。
忽然間,唐郁的瞳孔微微一縮。
“不用找了…”
“有人已經找來了…”
“哈哈哈哈!”
一陣聲震如雷的笑聲從林間傳來:
“不愧是殺神,唐郁。”
“聞名不如見面!”
“沒想到竟是如此年輕!”
一個彪形大漢從林間跨步走出,他的氣血凝聚猶如沸騰的火山,威勢煌煌不可直視。
與此同時,還有兩個壯漢跟在后面。
一個手上拖著一條血淋淋的人形條狀物,像是被巨力摔成爛泥一般。
一個兩手各有一個圓滾滾的腦袋,從斷口處看,那是硬生生被人扯下來的。
正是那前去打獵的三個軍卒的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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