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龔老，王川倒還是有幾分印象。
約莫是十年前，王川還隨著父親見過一次龔老。
當時龔老還挺喜歡他的，還拿了不少零食給王川吃。
印象中，父親對龔老的評價也很高。
王川對這位大官印象還是不錯的。
龔老的女兒王川也有點印象，也只比王川大幾歲而已，那一次王川還跟龔老的女兒一起玩耍了一番呢。
這些陳年往事，沒想到會在這一刻勾起。
柳紫煙也開口道：“龔老是我們土生土長的青城人，是我們青城近百年來誕生的最大的官。”
“龔老家鄉情節非常的重，所以他在任青城市首的十年時間，為我們青城做出了巨大的貢獻，是青城有口皆碑的好父母官。”
“五年前，龔老晉升江郡副總督，本來前途一片光明。”
“但兩年前，龔老家出了一次意外，龔老的妻子出車禍而亡，女兒雖大難不死，但卻被撞成了植物人。”
“龔老大受刺激，于是提前隱退二線，回青城過起了隱居的生活，一心照料著女兒。”
聽到這話，王川的眉頭也不禁頓時地深皺了起來。
心生出了幾分同情。
柳紫煙看了看王川后，繼續地道：“龔老一生勤政廉民，兩袖清風，是個難得的好官。”
“但好人卻往往沒有好報，上天竟然會對他如此殘忍。”
“如果今天段神醫找我是為了其他人，我斷然不會答應段神醫來找你的。”
“但龔老的事情，我覺得王川你應該施以援手，你也是青城人，也應該敬重龔老。”
“你是醫者，本就應該懸壺濟世。”
“龔老這樣的好人你若都不肯出手救治的話，那我真覺得你不配為醫者。”
王川長看了柳紫煙一眼，撇了撇嘴道：“難道在你眼里，我就是個這么沒有醫德之人嗎？”
“醫者仁心，我不會輕易給人治病，但沒說不給人治病吧？”
柳紫煙頓時一喜道：“王川，你答應了？”
“嘻嘻，我就知道你不會見死不救的。”
段神醫也一臉感激的看著王川道：“多謝王神醫。”
“實不相瞞，其實我此行青城并非被吳家請來的，而是為了給龔老女兒治病而來。”
“只是正好來了青城，也就順道賺吳家一份情，去給柳老爺子治病。”
“但說來慚愧，段某醫術不精，差點沒害死柳老爺子。”
“龔老女兒這邊，段某也束手無策，便想到了王神醫您。”
王川撇了撇嘴道：“別王神醫王神醫的，我還小，擔不起神醫這兩個金光閃閃的大字。”
“我有名字，喊我王川就行。”
段神醫微愣了一下，才道了句：“那我還是喊王先生吧。”
隨你。
王川懶得多說。
半個小時后，車子在一棟看起來有些年頭的別墅前停了下來。
別墅占地面積并不大，看起來老舊無比，一點都不豪華氣派。
的確是讓人很難以想象，這里竟然是江郡副總督的住處。
一名穿得很普通的中年男子正坐在客廳老舊的沙發上看著報紙，見到王川三人來了，中年男子才忙放下手中的報紙起身走了過來。
王川打量了下龔老，跟十年前一比，哪止蒼老了十歲？
簡直蒼老了二十歲。
明明還不到六十的龔老，竟然像是一個七十多歲的老人一般。
頭發都全白了，滿臉的滄桑憔悴感。
歲月的殺豬刀對龔老好像特別的殘忍。
不過想來龔老也必是因為家里的變故才會變得如此。
“龔老，我來跟您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向你提起的神醫王先生，這位是柳家的柳紫煙小姐。”
“今天多虧了柳小姐，才能夠這么順利這么快地把王先生請了過來。”
段神醫馬上給龔老介紹了起來。
龔老一臉和藹的對王川和柳紫煙二人點了點頭道：“柳小姐王先生，多謝了。”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王先生你如此年紀輕輕，醫術卻是能夠令段神醫都稱贊連連，甚至他都說望塵莫及，這實在是了不得啊！”
“年輕有為者我也算見得多，但像王先生如此大才者，還是生平第一次見。”
“聽說王先生也是土生土長的青城人，這是我們青城之福，我身為青城人也甚感驕傲。”
“不過，我怎么看你覺得有點面熟呢？”
王川淡笑一聲，道：“十年前，我來龔老家里做過一次客。”
哦？
聽王川這么一說，龔老眉頭一皺，頓時一臉若有所思了起來。
思忖了半晌之后，龔老神色一動，雙眸瞪圓，細細地打量起了王川來。
打量了足足好一會兒之后，龔老臉上有些動容的道：“你是王家的那個小男孩？”
王川點了點頭道：“是的龔老，沒想到龔老還記得我。”
龔老點了點頭，一陣唏噓感慨地道：“當然記得，我對你的印象可是非常深呢。”
“在我印象里，你是一個非常乖巧聰明懂事的孩子，很討人喜歡。”
“那一次，我女兒跟你玩了好久，分開時可都還舍不得你呢。”
“沒想到，一轉眼十年過去了，你也長這么大了，而且還這么年輕有為。”
“五年前聽到你們王家的變故，我也很震驚，為此還惋惜了許久。”
“沒想到，蒼天有眼，還給王家留了一個活口。”
王川感激地看了眼龔老道：“龔老有心了。”
“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就不多提什么。”
“龔老，帶我去看下你女兒吧。”
龔老看了看王川之后，也便點了點頭。
于是一行人來到了二樓的房間，龔老的女兒龔曉曉此時正安靜地躺在床上。
十年不見，龔曉曉已經長得是亭亭玉立，姿色完全不亞于柳紫煙。
只可惜，這么漂亮的女人卻變成了個植物人，看著倒還真是讓人憐惜。
龔老對此，好像也并不抱多大的希望，他對王川道：“王川你先看一下吧，如果不行就不必勉強什么。”
“這兩年，我也是遍訪名醫，想盡了一切辦法。”
“植物人，的確是醫術還沒有解決的難題，除非有奇跡。”
“有些事情，不是強求就能夠行的。”
兩年的痛苦，兩年的折磨，已經讓龔老變得平靜。
沒有希望，就沒有失望。
希望越大，那失望就越大。
王川撇了下嘴，淡笑一聲道：“這個世界上沒有那么多的奇跡，但有我王川。”
“放心吧，我能治好龔曉曉。”
聽到王川的話，龔老心神猛地一怔。
瞪大眼睛怔怔地看著王川：“真的嗎？”
段神醫一臉激動地對龔老道：“龔老，既然王川都這么說了，那肯定是真的。”
“他若沒有幾分把握，那斷不敢如此說。”
“我早說過了，只要王先生肯出手，那應該是沒有什么問題的。”
得到段神醫的肯定，龔老原本已經死寂的心又被重新的點燃。
龔老連忙的對王川出聲道：“王川，還請你出手救我女兒，你若肯出手我——”
不等龔老把話說完，王川便打斷了他的話：“龔老不必說得如此嚴重，我一向敬重龔老的為人，我與龔曉曉也算是老相識了。”
“身為醫者，救死扶傷是我義不容辭的責任。”
“我既然來了，那自然是會全力出手的。”
“只不過——”
“只不過什么？”
聽到這話，龔老頓時有些緊張了起來。
王川繼續道：“龔老不必緊張，情況我已經基本了解，治我肯定是能治，有絕對的把握可以讓龔曉曉恢復如初。”
“只是這治療的過程嘛，恐怕要冒犯一下龔曉曉，所以——”
冒犯一下？
什么意思？
龔老一時有些疑惑不解了起來。
段神醫連忙的對龔老解釋道：“龔老，王先生的針法出神入化。”
“若是要對令千金用針法治療的話，那就不能夠有衣服的遮擋。”
“所以，王先生的意思是要退去令千金身上的衣服——”
原來是如此。
龔老微遲疑了一下之后，還是對王川道：“非常情況非常對待，治病之時哪里顧得了這么多？”
“王先生不必有所顧慮，只管出手便是。”
有了龔老的話，王川這才放心。
王川再道：“那行，那就請龔老和段神醫先出去吧，柳小姐留下來幫我，也正好當個見證。”
“不然萬一日后龔曉曉怪罪起來，我可解釋不清楚。”
龔老也沒多說什么，馬上跟段神醫走了出去。
王川讓柳紫煙將房門關好之后，便對她道：“我先背過身去，你可以開始了。”
“全脫？”柳紫煙對王川問了一句。
王川點了點頭道：“是的，龔曉曉全身癱瘓，全身上下的神經都受損，必須要全身都扎針才行。”
柳紫煙點了點頭。
王川轉過了身去。
柳紫煙走到床邊，正要給動手之時，柳紫煙又忽然忍不住的對王川問了一句：“你之前給女生治病都是這樣的嗎？”
王川：……
見王川沒有回答，柳紫煙又問了一句：“龔曉曉長得這么美，身材這么好，皮膚這么白嫩。”
“你確定等下你能夠忍的住不分心？”
“據我所知，中醫者在施針灸的時候，必須要全神貫注才行。”
“一旦有絲毫的分心，那后果都不堪設想。”
“如此的情況，你真能行？”
王川沒好氣的道了一句：“要不你來？”
呃——
柳紫煙這才嘟了下嘴巴道：“那好吧，那我開始了。”
“我這不是擔心你血氣方剛的，會忍不住嘛。”
“你沒穿躺在我旁邊我還不是忍住了？”王川懟了一句。
柳紫煙：……
麻蛋！
會不會聊天啊？
算了，脫吧。
反正——
又不是脫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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