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爺子還沒睡,聽到外頭的動靜,他起身走向客廳。

  見葉喬斐下樓,傅老爺子神色微變:“都這么晚了,你要去哪兒?”

  “當然是回去,傅總沒什么大礙了,不需要人守著。”

  聞言,傅老爺子眉心一皺。

  都已經半夜了,葉喬斐一個人回去,不安全。

  他輕咳一聲,也同樣開口勸說:“外面雨下得很大,天又這么黑,你下雨天開車不安全,還是住一晚再走,等天亮再說。”

  “對,我也是這個意思,葉小姐你就聽老爺子的吧。”

  張叔也擔心她的安全,接著又說:“起碼也得等雨停了再說,這雨下這么大,一時半會也停不了。”

  再說,葉喬斐辛辛苦苦來給傅北墨治病,就這么回去,他跟傅老爺子都過意不去。

  雨聲潺潺,越下越大。

  葉喬斐還在猶豫,只聽傅老爺子道:“就這么說定了,先留下歇息,你救了傅北墨,我還沒好好謝你,哪能讓你冒雨回去。”

  一番勸說下來,葉喬斐最終決定留下。

  傅老爺子嘴里還在感激道:“多虧了你過來救他,不然我真不知該怎么辦才好。”

  他似乎忘了他之前還猶豫過。

  “我身為醫者,能救則救,這沒什么好說的。”葉喬斐語氣是客套又疏離。

  她明白傅老爺子的意思,要不是傅北墨情況危急,他是不會讓她來的。

  氣氛漸漸變得僵硬。

  張叔都覺得尷尬,正想說兩句緩和一下氣氛,葉喬斐突然將手鐲取了下來,雙手遞過:“這是您以前送我的手鐲,現在我也不是您孫媳婦了,原物奉還。”

  看著這鐲子,傅老爺子心情復雜至極,他嘆了一聲,心里的情緒不斷翻涌,最終還是接了過來。

  他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如今這樣,拿著這鐲子,竟有一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那你回房歇息去吧。”

  傅老爺子說完,也轉身回房。

  葉喬斐望著傅老爺子的背影,心情也有些復雜,但事已至此,該還的就是得還。

  她做事一向果斷,從不拖泥帶水,自然是該斷的就斷,不然以后掰扯起來更麻煩。

  “客房那邊一直有人收拾,東西都是全新的,葉小姐不用擔心,要是有什么事,隨時找我。”張叔將她送進客房。

  看著葉喬斐進了屋,他壓低聲音說:“你也別怪老爺子,他也是無奈。”

  作為傅老爺子身邊的人,他看得最清楚,這事折騰到現在,傅老爺子心里并不好受。

  聽見張叔的話,葉喬斐頓住腳步:“我并沒有怪傅老,換著別人家也是一樣,中間隔著血海深仇的話,是不可能有結局的。”

  葉喬斐把話說得這么明白,張叔反而沒了話。

  沉默片刻,張叔臉色深沉:“那好,我也不打擾你了,葉小姐早些休息吧。”

  張叔調轉腳步,他并沒有回房間,而是去到了傅老爺子的房間。

  不出他所料,傅老爺子果然還沒睡。

  “您還是睡吧,再這么撐下去,身子可熬不住。”

  傅老爺子長嘆一聲,忍不住與張叔說心里話:“我覺得自己像個惡人,硬生生將他們拆開,照理說,上一輩不該牽扯下一輩,但這畢竟是血仇,不是輕易就能放下的。”

  “葉小姐會理解的,等時間長了,少爺也會理解。”

  張叔寬慰了幾句,將窗簾拉了起來,雨聲也聽著小了些。

  “不管怎么說,還是得注意自己的身子,您快一夜沒睡了,再過一會兒天就亮了,要是少爺知道了,也會擔心的。”

  聽他這么一說,傅老爺子點了點頭:“也是,那你也早點休息。”

  窗外雨聲依舊,周遭顯得格外靜謐仿佛一切都沉靜下來。

  但葉喬斐的心卻無法平靜。

  她以為自己再次面對傅北墨時會心如止水,但從得知他毒發的那一刻,她的心就懸了起來,好像有什么在悄然轉變。

  葉喬斐閉了閉眼,她調節著自己的情緒,不想讓自己多想。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也只能抽身。

  樓上的傅北墨也沒睡著,他翻來覆去,還是沒有睡意。

  一想到葉喬斐離去的身影,他心頭就不舒坦。

  想了想,他拿起手機給張言發消息,讓他務必查清當年的事,動作要快。

  被消息提示音吵醒的張言很是無語,這都幾點了,這位大少爺發信息之前能不能看看時間。

  不過他也從這字里行間品出幾分焦灼,便回了一句:天亮后一定細查。

  看到回復,傅北墨微愣,自嘲地笑了笑,他是太心急了,都忘了這是半夜。

  這也怪不得他,這才分開沒多久,葉喬斐就對他這么生疏,要是再往后,她怕是會裝作不認識他。

  思來想去,還是得盡快查清。

  一夜過去,雨漸漸停了,天氣也晴朗起來。

  沈父跟沈母今日回國,沈皎月一早就起床,準備去機場接父母。

  她心情稍稍好了些,畢竟她以后有的是機會,只要葉喬斐離開,那一切都好辦。

  一見面,沈母就心疼地看著自己女兒:“視頻里還看不出來,怎么瘦成這樣,看你這樣子,好像也沒怎么睡好。”

  “我沒事的,媽你不用擔心。”

  沈皎月最近是沒睡好,也就這兩天睡了個好覺,她把這筆賬都算在葉喬斐頭上。

  要不是葉喬斐一直占著傅太太的位置,她也不用這么心焦。

  “你是瘦了不少,等我們回去安頓好,讓你媽帶你去中醫那邊瞧瞧,開點藥調理調理身體。”

  沈父也心疼女兒,想到沈皎月和傅北墨之間的事,他開口道:“說起來,你跟傅北墨的情況到底如何,如果不能成,那就……”

  “沒有不能成的,他快離婚了,我有的是機會。”

  聽她這么說,沈父沒再開口。

  他們一家人往停車場走,沈母輕輕拍了拍女兒的手背,輕聲說:“不管能不能成,你的心態都得放輕松,別背那么重的包袱,看到你瘦成這樣,媽媽心里也不好受。”

  而且她也聽說了之前生日宴的事,又安撫了沈皎月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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