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蓋亞之光:從艾斯開始 > 第一百五十一章 手機
  “我不去,蓮,我真不想去。”

  “我知道。”蓮當然知道,不但阿普薩拉爾不想,如果可以的話,他也不想去。

  剛剛在武道館舉辦了演唱會,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卻突然被通知要去給三個小學生的演唱會暖場。不是罵人的‘小學生’,是名副其實的小學生。

  要說真心的想法,誰愿意去?

  但是他們能拒絕嗎?

  可以——只要他們不想干了,樂隊原地解散——這是他們簽約公司的原話。

  他們的經紀人得罪不起對方,他們的簽約公司也得罪不起對方。他們背后的公司忌憚的當然不是三牧娛樂,而是那將在圣誕節開演唱會的小學生本尊。

  事實上在蓮聽到那大島的名字的時候,也同樣感受到了巨大壓力。那可是東京的大島家,街上隨便走幾步,從銀行到房產商,從金融投資公司到典當行,背后都站著這么個‘大島集團’的巨大陰影。

  大島家本家的大小姐,甚至已經是這個家族真正的當家人。

  “為了吃飯去討好別人不寒磣!阿普薩拉爾,從好處想想,如果能夠結交那位大小姐,我們‘室女座’簡直前途無量。”

  如果不是這次的任務,他們哪有機會和對方搭上話,大島家啊,雙方完全沒有任何的交集。

  但阿普薩拉爾擔心的是這個嗎?

  不,別說為小學生暖場,就算為幼兒園小朋友街頭義演她都愿意,蓮當然不明白,她擔心的正是和大島玲也見面這件事本身。

  蓮將車停到了阿普薩拉爾租住處的樓下,他目送著女孩郁郁地下車離開,也沒什么好辦法。好在距離圣誕節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給她點時間,想必她會想通的。

  人氣在真正的資本面前一文不值。

  這是一棟公寓房,算不上高檔住宅,但在東京能有這一處獨立住房已經是很不容易,阿普薩拉爾也不是很在意這種事。

  只身走入空曠的樓道,感應燈一盞盞打開,在自己的房門前站定,阿普薩拉爾掏出鑰匙打開了房門,但是下一刻,她停在了自己的房門前。

  因為在她房間玄關向里望去,大廳里正站著一個人。

  說是‘人’并不恰當,應該說是個人形的生物。

  “怎么,回到自己家不進屋?”

  它開口說話了,阿普薩拉爾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踏進了屋,關上了房門。

  “亞波……你是議長?”

  相比起其他的亞波人,亞波議長已經將自己改造成了類似超獸的生物兵器,已經沒了生物本身的樣子。

  “幾年不見,看來你過得不錯,很適應人類的生活嗎?這樣的姿態,還挺適合你的。”

  星球意志本身就沒有固定的形態,角宿一的生命也好,地球的生命也好,對她來說并沒有什么區別。她本就不是純粹的生命體,所以變化成人類的樣子也沒有所謂不適應的說法。

  “享受身為人類的生活也好,只要別忘了交給你的任務就好。”

  “為什么?我們之前說過的條件不是這樣!”

  之前答應的條件只是整個星球為亞波人服務,星球的文明作為亞波人的附屬文明這一件事。

  雖然將整個文明依附他人并不是讓人愉快的選擇,但角宿一的生命并沒有星際移民的能力,遇到星系級的天災,相比起隨著本星系的恒星一起毀滅,能活著,讓生命繼續延續下去,就不應該再奢望其他。

  在這兩百多年中,亞波人對于角宿一的原住民也并沒有太過于苛待,并不是想象中予取予奪的奴隸,只是類似于雇傭的關系,亞波人會支付一定的報酬。至于是否等價那不用說,因為遠超原住民的科技,角宿一的居民生活反而提高了很多。對亞波人也多了些認同感。

  事實上如角宿一這樣的附屬文明,在亞波的陣營中還有很多。甚至還有一些尚未開化的原始民族,還在茹毛飲血的階段,用身體來亞波人這里換取報酬。

  貢獻一部分族人讓亞波人進行生物實驗,就能獲取一整個族群足夠生存的食物,這是非常劃算的一件事。人沒了還能再生,只要族群在,能夠延續下去,這才是最重要。

  阿普薩拉爾也一直以為,能夠這樣讓角宿一的生命延續也是一件可以接受的事,她甚至忘了,自己完全沒有任何的底牌和對方談條件。

  “你的星球為我們亞波人服務,你當然也不例外。你看,這就是我們兩百年前的條件,沒有變。只是現在到了你為了我們亞波人履行承諾的時候。”

  亞波人在客廳中隨意的逛了逛,就仿佛這是自己家一樣。它打開櫥柜,取了一瓶起泡酒,自顧自的打開倒了一杯。

  “唔,不錯的發明。地球人果然懂得享受。也對,一種生物獨擁這么一顆資源豐富的星球,當然可以肆意享受。明明宇宙中還有那么多文明,必須夾縫求生,一次次賭上整個文明的未來,都依然活得艱難,很不公平不是嗎?”

  它放下酒杯,看著不發一言的阿普薩拉爾。

  “當然,你是不會理解的。作為星球意志,你連生命都算不上。你肯定不會知道,生物為了活著、想要繼續活下去,是一件多么艱難的事。而你呢,生而神圣,生老病死一概不知,可以肆意的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

  “不過,你該不會已經忘了吧?角宿一現在就在我們的異次元中,你的星球所有的生命,生死存亡都在你的一念之間。包括你自己也一樣!炸毀一顆星球,對我們亞波人來說實在太簡單,沒了星球,你這個星球意志還能存在嗎?”

  之前所謂的‘雇傭’,只是因為那樣對亞波人來說能長久挖取最大價值而已。現在亞波人有了別的需求,她和她的星球又如何能夠拒絕?

  她確實都快忘了,從始至終,她,阿普薩拉爾,只是對方手中的一個傀儡而已。

  公寓的房間陷入了長久的安靜之中,那可怕的身影不知何時已經不見。阿普薩拉爾沒有開燈,在黑暗房間的角落站了許久,仿佛這樣就能把自己躲藏起來。

  “玲也,你說自己寫歌,是認真的嗎?”

  在回家的汽車上,知世開口問道。雖然她知道玲也的身份,但是蓋亞也不意味著就會寫歌啊。

  “我不會寫歌啊,但我記得很多歌。”

  “記得?”

  對,記得,屬于未來時代的歌。雖然日文歌她聽過的不多,但也因此,只要記得的都是耳熟能詳的國民歌曲,要不就是熱門日劇的主題曲。《東京愛情故事》、《跟我說愛我》之類的。

  玲也先是隨口哼了哼前奏,找到了音調,然后開口唱了起來。

  “不經意的瞬間,我們的視線相交。那種幸福的心跳,你一定還記得吧?”

  聽玲也突然開始唱起歌,知世起初有點驚訝,但很快意識到玲也正在唱她剛剛自稱的所謂‘記得’的歌。

  沒有配樂伴奏,清唱的效果一般來說不會太好,但即使如此也能感覺到這是一首歡快的歌。

  不對,不是單純的歡快。應該還帶著別的東西,只是知世一時之間沒聽出來。

  “不要認輸,吼啦,那邊的你。目的地已經越來越近,無論你距離有多遠,我的心一直在你身邊的。”

  女孩的聲音很動聽,每一個音符咬字都很準。

  跟著車回來的大重也豎起了耳朵,她已經意識到,這是一首非常‘抓耳’的歌。所謂的‘抓耳’是指聽到就容易沉浸進去。

  能做到這一點并不容易。

  更重要的是,大重本來就是音樂界的從業者,她對于流行于世的各種音樂都涉獵很廣,一般而言除非私人發行特別小眾的歌,她都基本都有印象。但這首歌確實是她從沒聽過——這首歌很可能真的是原創。

  她認真記了幾句歌詞,打算去和高須先生確認,讓他用電腦搜索一下音樂界發表過的歌曲曲庫,以做最后的確定。

  如果真的是原創,雖然這么聽清唱很難輕易辨別好壞,但至少確實不是小孩子胡鬧的作曲。

  而且這首歌,怎么說呢,有些奇怪。

  ‘幸福心跳’、‘視線相交’、‘一直在你身邊’這些詞,乍聽感覺像是關于愛情的歌,但細細品味又好像不是。

  “別認輸,再努力一下下。到最后為之,繼續奔跑吧。”

  明快的節奏,副歌第二遍的時候知世也跟著唱了起來。有些歌就是這樣,說是抓耳也好,洗腦也好,會調動人的情緒,又朗朗上口,不自覺就會跟著唱起來。

  而大重知道,這樣的歌無論如何,一般都能成為經典。

  “這首歌叫什么名字?”

  待玲也唱完后,大重問道。

  “不要認輸(負けないで)”

  大重細細琢磨了一下,并不奇怪,‘不要認輸’是剛剛那首歌里不斷重復出現的詞。

  “但是唱的是什么呢?”

  男女的感情不要認輸?好像不是這個,雖然歌詞里有不少類似的用詞。可是這樣理解會覺得很奇怪,感覺偏離了歌曲要表達的主調。

  可要問唱的是什么,玲也也回答不上來了。這首歌她聽過,是前世非常有名的國民音樂,但具體創作背景是什么她就不清楚了。過去也從沒想過要去了解這個。

  確實不是男女之情,而應當是某一次重大的災害的應援歌曲,席卷全國的那種災害。關東大地震?又或者是福島核電站泄露?

  她并沒去了解過詳情。

  事實上這首歌的創作背景是1993年,時逢日本經濟大崩壞,所謂“消失的十年”,無數人拋妻拋子選擇流浪,更有輕生者絡繹不絕。

  某個樂隊將這首歌在這樣的情況下唱了出來。

  后世很多人回憶都稱,是這首歌給了他們勇氣,讓他們有了繼續生存下去的力量。甚至有些人說,是這首歌將他們從天臺的邊緣拉了回來。

  努力再活幾天,試一試,就再努力一下下就好。

  一首歌是否真的能夠給人勇氣,力挽席卷全國的金融危機頹勢,這很不好說。

  但這首歌確實在當時造成了巨大的影響。在教育界,被選做了高校的體操曲,又是學校棒球大會的入場進行曲,并且入選了高中音樂教材。在體育界,更是冬奧會日本代表團的應援曲。在各大電視節目中更是一遍遍被播放。2011年東日本大地震,災區援建工程便被命名為“《不要認輸》工程”,這首歌在災區唱響。

  很多時候,更是取代了應該演奏國歌的場合,被人稱為第二國歌。

  但這些玲也都不知道。作為隔了海峽對岸的鄰國,她能聽過這首歌,有印象,這件事本身就已經證明了這首歌的流傳經典。

  知不知道,其實并不重要。

  “我不知道它過去是因為什么被唱的,現在的話,大概是不要輸給超獸和宇宙人吧?”

  再努力一點點就好,不要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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