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詩凡停下腳步,疑惑地看了著傅錚,歪了歪小腦袋。
傅錚指了指地上的碎玻璃,“凡凡,小心別踩到了。”
溫涼跟她身后走進來,立刻去角落拿起掃把,“凡凡,從那邊走,姑姑把這里掃干凈。”
“你不是走了么?還回來做什么?”傅錚冷淡地睨了溫涼一眼,聲音涼薄。
溫涼正在掃著玻璃渣,抬頭皺眉看了眼傅錚,“既然你那么想讓我離開,那我馬上就走。”
傅錚氣笑了。
這個女人肯定是故意的!
故意氣他!
傅詩凡不贊成地搖搖頭,叔叔怎么能這樣嘴硬呢?
這不是將嬸嬸往外面推嗎?
看看瘦雞仔,姐姐姐姐的叫著,嘴多甜?
不能再讓叔叔說下去了,要不然嬸嬸指定得氣走。
“叔叔,這是怎么回事鴨?”傅詩凡的小皮靴往后退了一步,指著地上的玻璃渣說。
傅錚臉色緩和了一些,拳頭抵在唇邊輕咳,輕聲說,“叔叔剛才想要喝水,沒拿穩。”
“叔叔,你跟我說話,為什么要看著嬸嬸鴨?”傅詩凡仰起頭,圓溜溜的眼睛眨啊眨,小臉上帶著好奇的小表情。
溫涼:“......”
她忍不住抬眸看了眼傅錚。
不經意間視線交錯。
溫涼立刻收回目光,把撮子里的玻璃渣倒到垃圾桶里。
傅錚淡淡地說,“沒什么。”
小丫頭眼睛溜溜一轉,“我知道了,叔叔一定是想嬸嬸了,電視上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算起來,叔叔已經好幾年沒見過嬸嬸了,所以特別想念,不想讓嬸嬸離開視線......”
“傅詩凡!”溫涼板起小臉。
這丫頭平時都看的什么電視劇。
小小年紀懂得比大人都多。
傅詩凡臉上的笑容一僵,閉上叭叭的小嘴,對了對食指,奶聲奶氣地說,“叔叔,你瘦了好多鴨,心疼死凡凡了。”
“等叔叔病好了,會變回來的。”
“叔叔,我給你倒水!”
她去茶幾上重新拿了一只杯子,到飲水機上接了杯熱水,遞給傅錚,“叔叔,給!”
“謝謝凡凡,”傅錚接過水杯,在手里晃了晃,“凡凡,這幾天跟嬸嬸住在一起感覺怎么樣?”
“嬸嬸對我可好了,”傅詩凡哼哧哼哧地爬上病床,小短腿晃啊晃,“昨天嬸嬸帶我去畫畫班......”
小丫頭開始滔滔不決地講述這幾天的趣事。
講到一半,她忽然想到什么,話鋒一轉,“叔叔,陸叔叔說你胃出血了,你胃疼不疼鴨?”
傅錚輕輕搖頭,抿了一口熱水,“叔叔胃不疼。”
“不疼?這血是鬼吐的?”溫涼涼聲說。
傅錚摸了摸鼻子,“不太疼......”
不知怎么,他聽到溫涼板著臉懟他,心里非但不生氣,反而隱隱有些莫名地竊喜。
就好像,這時候的溫涼才是貼近他的,不是那么遙不可及。
如同普通的市井夫妻,妻子在數落丈夫。
“叔叔你吐血了?!我給你揉揉!”傅詩凡小臉上滿是擔憂,伸出肉肉的小手揉著傅錚的腹部。
她的力氣小,對于傅錚來說就跟撓癢癢似的。
他彎唇一笑,握住傅詩凡的小手,“叔叔不疼。”
“叔叔,你要做手術嗎?陸叔叔說你要切胃,切了胃,是不是就不能吃飯了?”傅詩凡皺著小眉毛。
“只切一點,以后還是可以吃飯的。”
可是,想想那場面,傅詩凡還是打了個寒戰,“那你什么時候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