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姐姐?你去哪了?”傅霖風重新爬到了床上,表情茫然地問。
黎秋眨了下眼,不答反問:“你知道這是哪嗎?”
傅霖風環看了一圈,誠實地搖了搖頭。
黎秋嘆氣,“這是我家。”頓了下,心想昨兒半夜這小子睡得迷迷糊糊的,怕是答得不清楚,于是又問:“那你知道自己是怎么來的嗎?”
“是爸爸送我來的。”
黎秋心臟漏跳了一拍,“你說什么?”
傅霖風順從地重復:“是爸爸送我過來的。”
黎秋眸光明滅,不懷疑這孩子的聰敏,沉念想了下便問:“你知道哪個是你爸爸嗎?”果然見傅霖風眸光一亮,小臉變得興奮,直接從床上跳了下來跑到跟前,“蘭姐姐,你也知道那個人不是我爸爸了是不?”
“如果你說得是跟你媽媽在一塊的那個,我應該知道他不是。”
“對對。”傅霖風點頭如蒜,“我就說他不是我爸爸了,雖然他長得跟爸爸好像好像,可是他身上有股味。”
黎秋一愕,“有股味?”
傅霖風煞有介事地點頭:“有股壞人的味,我爸爸才不會笑得像他那樣奸詐。”
“……”想說他爸爸奸詐起來,誰能比得過?
“所以你能分辨送你來得人是哪個嗎?”
傅霖風丟給她一個白眼,“我當然能分辨了,剛不是跟你說爸爸身上的味道跟別人不同嘛,我一聞就聞出來了。”
黎秋心臟猛然而抽,真的是傅云熙?再詢問時語聲里有細微的顫音:“他有跟你說什么嗎?”
“沒說話呢,昨兒是太奶奶的生辰。”
不能指望一個五歲的孩子能把話表述得有多清楚,只能一點點引導盡可能讓事情還原。黎秋沉吟了下又問:“那是不是在太奶奶那邊舉辦了生日宴會?”
“是的,媽媽給我跟老師請假了,昨天一天都在太奶奶那。”
那傅云熙定然是趁著沒人注意偷偷潛進去的,他這是計劃營救家人了嗎?可他能站起來了嗎?黎秋點開最近的兩個視頻,那里面傅云熙嘗試多次站起來,但都沒有走得了路。
所以傅霖風見到的那個人真的是傅云熙嗎?她循疑而問:“你是什么時候見到你爸爸的?”
卻沒料傅霖風的答案是:“我沒見到爸爸啊。”
“那你剛才還說是你爸爸送你來的?”
“對啊。”
黎秋無語地看著他,這孩子前后基本邏輯都是自相矛盾的,到底送他來的人是不是傅云熙?
忽然心中一動,順著孩子的思維去想這件事:“是不是在太奶奶的生日會上你并沒有看見爸爸?”
“是啊,生日會上的那個不是我爸爸,還讓我給太奶奶拉小提琴呢,可是他卻完全聽不出我的琴音不準。”
黎秋一愣,“你爸爸也懂小提琴?”
傅霖風昂起頭,一臉驕傲地道:“當然,爸爸拉小提琴可好了,比我老師都還要厲害。不過這是我跟爸爸之間的秘密,他讓我不可以告訴別人。”
她完全愕住,認識傅云熙這么久都不知道他居然會拉小提琴,恐怕陳勉做夢也想不到他是因為這個原因露餡的。
“蘭姐姐,爸爸給你留了張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