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夫人已經送到火葬場三天三夜了 > 第392章 臉都丟盡了
  薄南辭聽不見任何聲音,自然聽不到沈襄的呼喊,他身體搖晃了兩下,摔倒在地。

  沈襄見薄南辭捧著自己的腦袋,腦門浮起黑線,緊繃額角青筋條條賁起,沈襄嚇得六神無主,她半跪在地,一把抱住薄南辭,沖著門外喊:

  “寧浩。”

  兩個孩子見狀,停止打鬧,立刻沖了過來,陶寶蹲在沈襄旁邊,驚得不知所云,薄司穆跑到門口叫來寧浩。

  寧浩要去扶薄南辭,被他拍開手,薄南辭撐著疼痛,推開了沈襄,站起的身體,搖搖晃晃,最后,頭也不回沖了出去。

  沈襄與寧浩急忙追出去,只來得及看到黑色卡宴尾氣管噴出的黑霧。

  沈襄要追上去,寧浩拽住了她,伸手攔了輛車,寧浩回頭對跑出來的阿姨說了句:

  “阿姨,麻煩看著兩個小不點。”

  說完,寧浩推著沈襄上車,車子絕塵而去。

  薄司穆神色緊繃,他收回的視線瞥了眼陶寶,見陶寶神色慌張,薄司穆跑過去,拍了拍陶寶的背,安撫道:

  “陶寶,別擔心,襄襄很聰明,她也會擺平的,再說,還有寧浩跟著她呢。”

  陶寶沒說話,唇咬得死緊,眼睛里的緊張仍然清晰可見,阿姨一手拉著一個孩子,將他們帶進屋,一邊關門,一邊說:

  “大人的事,小孩不要管,咱們拼樂高去。”

  阿姨帶倆孩子上樓。

  空氣里,緊張氣息并沒有因薄南辭沈襄的離去而消散。

  沈襄一直注視著前方的黑色卡宴,她看到卡宴停下,等前方的紅燈,沈襄提到嗓子眼的心落回肚里,少頃,紅燈滅,綠燈亮起,卡宴起步,中間的馬路殺出來一輛車,擋去了沈襄視線,等那輛車駛過,沈襄再看前方,沒看到卡宴的影,沈襄目光往前方望去,只看到車影似條發光的長龍,駛向未知的遠方,沈襄剛剛松懈的情緒又緊繃起來,她抓住寧浩的手,連呼吸都覺著困難:

  “寧浩,不見了……不見了……”

  寧浩側過頭,見沈襄眼含淚光,寧浩催促司機:

  “快點。”

  司機踩下油門,車子飛快提速沖上去。

  車子跑了一段路后,并沒看到卡宴,沈襄失望到極點,也恐懼到極點,她滿臉擔心,開始撥薄南辭號碼。

  電話沒人接,響了一陣后自動掛斷,沈襄連續撥了好幾遍都是同樣的結果,她抖著手指,眼角一片濕潤,淚水從眼眶里滾落,手機屏糊花一片。

  寧浩看著情緒幾經崩潰的沈襄,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寧浩打電話給陸執言,陸執言與馬瑞迅速趕來。

  馬瑞找人調路段監控,見薄南辭車子駛向環江路,馬瑞立刻追過去。

  最后,環江路民宿旁,馬瑞找到卡宴,半截車身浸泡在水里,沈襄趕來,看到車子浸泡在水里,心魂俱裂,只差沒暈過去,陸執言面色鐵青扶著她。

  馬瑞與寧浩打來吊車司機,吊車把卡宴吊上岸,大家才看到車門是開著的,車子里空無一人。

  沈襄失神地看向江面,眼神空洞,心如斷裂山崖不斷墜落。

  馬瑞又打來潛水員,去江里摸了好幾遍,并沒有找到撈到人,好半天后,潛水員回來摘掉潛水帽,抹了把臉上的水珠,對沈襄說:

  “江里沒人,應該是車子掉下去時,人跳車了。”

  陸執言神色緊繃,眼眸微微一緊,他望了眼平靜的江面,收回的目光,落到了車子掉下去的地方,仔細收尋,才發現岸邊的草叢有堆野草有些亂,陸執言估摸著,應該是人摔下來時,落到了野草堆里,陸執言放開沈襄,來來回回看了許多遍,除了凌亂的野草后,似乎再也發現不了其他痕跡,也沒任何離開的腳印。

  潛水員的話,讓沈襄絕望的心又燃起了新的希望,她抓住潛水員的手,像是怕自己聽錯了,顫抖著的聲音,重復回:

  “你說……他還活著?”

  潛水員回頭又望了眼江面,一臉篤定:

  “江里沒人,車子里也沒有,最大的可能就是車子掉入江面后跳車了。”

  沈襄緊繃的心弦得以放松,她忍住眼眶里的濕意,一個勁兒給潛水員道謝。

  陸執言與潛水員分析的對嗎?

  對,薄南辭因頭痛而天弦地轉,方向盤失控,車子撞破防護欄掉入臨江的最后幾秒,他忍著劇痛跳車,跳車后,像是有股巨大的力量吸引著他,像一幢貧民窟走去,房間里,沒有燈,只有黃昏的夕陽照射進來,在墻角落下一地的金黃。

  蒙臉的,不知是男人,還是女人,他穿著一身黑袍,只露了一雙飽經風霜的眼睛。

  他身后站著一個身高與他差不多的男人,男人戴著金絲眼鏡,眼尾有顆黑痣,唇色紫紅,像妖孽,薄南辭認得他,更認得他手里的那塊金黃的璞玉。

  薄南辭眼睛盯著玉塊,玉塊像是個攝魂的妖精,將他渾身精氣吸干,黑色瞳仁盯著璞玉中央紅如殘陽的鉆石,目光變得呆滯。

  薄南辭腦子里不斷涌現沈襄與人交纏的畫面,泠汗不斷冒出,像洗了個冷水澡,他捧著腦袋,痛苦嚶嚀了聲。

  男人推了推臉上的眼鏡,紫紅的唇瓣開合:

  “告訴我,你喜歡的人是薄南馨,是薄南馨。”

  薄南辭似個木偶,機械地吐著:

  “我喜歡的人是薄南馨,這輩子,我只愛薄南馨。”

  蒙臉男仰天長笑兩聲,兩秒后,止了笑,他徒步上前,抓住薄南辭頭發,將薄南辭狠狠撞向墻面,嘴里不干不凈罵著:

  “薄南辭,你也有今天,南馨死了,你得為她陪葬。”

  男人話音落,薄南辭不帶感情的聲音響起:

  “南馨死了,我得為她陪葬。”

  薄南辭感覺渾身力氣像是被抽干,他無力的雙腿緩緩跪下去。

  腦子里突地閃過薄南馨的臉、

  薄南馨,他喃喃念著。

  忽然,他腦海里又入駐了抹窈窕身影,烏黑發亮的眼睛,裝滿了淚水,艷麗的唇開合:

  “薄南辭,你說過愛我一輩子,可是,你為什么要食言?”

  沈襄。

  薄南辭在心里默念著這個人名。

  “薄南辭,我恨你,此后,咱們再也不相見。”

  再也不……相見。

  為何他的心這么疼?

  像是被柄利箭射穿。

  隱約中,他看到了眼前浮現人影,是他與沈襄在大床上交纏的畫面,然后,畫面切換,滿臉慘白女人半坐著床上,他沖進去,怒聲質問:

  “孩子呢?”

  “死了。”

  “沈襄,信不信我弄死你?”他兇神惡煞撲過去,卡住女人的脖子,他真的好想弄死她,指尖收緊的最后一刻,淚水從他眼睛里落出來,流到他手上,燙痛他心臟,他松了手,擦著眼淚退開兩步,他狠狠剜了眼女人,轉身揚長而去,腳下帶起一片風。

  場景又切換,天空瓢潑大雨,寧浩為他撐著傘,他站在懸崖邊,看著腳下萬丈深淵,氣得臉色白青,上前一步,若不是寧浩伸手逮住他,他就跳下去了。

  為了找個女人,他竟然不顧生死,這個女人……是他喜歡的,一生的摯愛。

  心臟像是有千萬把尖刀在捅。

  沈襄死了,薄南辭閉目,他跟著囚車滾下了山崖。

  只是,那是五年前的事了。

  五年后,她歸來,薄南馨把她綁去了天臺,問他,她與沈襄,他選哪一個?

  為了兩全其美,他選了薄南馨,救下薄南馨,再把手伸向沈襄時,沈襄已從天臺掉下去,衣角從他指尖劃過,他抓不住。

  沈襄粉身碎骨了嗎?

  薄南辭像是被把尖刀狠狠剖成兩瓣。

  稅利的痛拼命下咽。

  天可憐他,沈襄沒有死,卻從此恨透了他,爾后,糾糾纏纏,分分合合,而他與她最終走到了一起。

  所有蟄伏在心里的記憶全部復蘇。

  滾燙的淚從眼角滑落,似決堤的江河,收不住,薄南辭沒有伸手去擦。

  由于他低著頭,閉著眼,蒙面人看不見他的表情。

  目光在接觸到地面一灘灘水漬時,拿不準薄南辭為什么哭?

  蒙面人問眼鏡:

  “怎么回事?他是因為南馨離開才哭的?是內疚了嗎?”

  眼鏡狐疑地望了薄南辭一眼,同樣吃不準:

  “我……也不清楚。”

  “你干什么吃的?”

  蒙面人一腳踹在了金絲眼鏡的屁股上。

  金絲眼鏡摸著被踹疼的屁股,他重新拿起玉石,走到薄南辭面前,蹲下身,聲音似妖魔的聲音染了蠱惑:

  “薄南辭,哭什么?是不是心疼南馨了,要不,你去閻王殿向南馨陪不是,告訴她,你會下去陪她。”

  薄南辭眼皮早已打濕,淚水仍然止不住地流,他微微點頭。

  突地,他睜開了雙眼,淚霧霧的眸子瀲艷光芒,他起身伸手往蒙面人腰間一摸,赫然手里就多了把瑞士軍刀。

  蒙面人還沒反應過來,已被按到了墻角,臉上抵著冰冷的尖刀,只要他敢亂動一下,刀子就會劃破他的臉。

  金絲眼鏡回頭,見薄南辭手握刀子,將蒙面上的臉兇狠往冰冷的墻上磨蹭。

  而手上的刀子,就快刺穿蒙面人皮肉。

  金絲眼鏡嚇得魂飛魄散,轉身提步開溜。

  蒙面人氣得頭頂冒煙,他啐了口痰,對著薄南辭笑,笑容冷狠,眸子里射著凜冽的光:

  “薄南辭,不愧是商界精英。”

  茲啦。

  面巾撕落,男人的臉出現在薄南辭眼睛里。

  這張臉是熟悉的。

  白露元。

  薄南辭嘴角勾笑,刀子劃破血肉,空氣里立即充斥著血腥味。

  白露元又啐了口痰,薄南辭又在他臉上劃了刀。

  “白露元,想讓我為薄南馨陪葬?”

  臉上劃了血口子,血紅蔓延,白露元的臉看起來無比猙獰:

  “薄南辭,你不該為南馨的死負責?憑什么那么愛你,為你付出生命的南馨死了,而你可以老婆妻子熱炕頭?”

  薄南辭手起刀落,白露元的臉劃得殘不忍睹,薄南辭吐了口氣,說:

  “你沒有那么愛薄南馨吧?之所以這樣整我,不過是受了別人的指使,離間我與沈襄,讓我們夫妻反目成仇,好讓你們順利吃回吐出來的涼氏。”

  白露元笑,笑聲如鬼魅:

  “原來,你早知道了。”

  薄南辭:

  “剛猜出來的。”

  他拿繩子將白露元綁起來,狠狠踢了他幾腳,再從他兜里摸出手,去電話薄找出一個號碼撥出去,電話開的免提,見這邊久久不說話,那頭傳來手掌擊桌子的聲音。

  薄南辭舌尖抵了下后糟牙,手中刀子劃開白露元衣領子,吲唇開合,是唇音:

  “告訴他,你想她,讓她過來。”

  白露元不愿意說,薄南辭手中的刀子慢吞吞向雙腳中央凸起而去。

  白露元嘴角抽搐,面門浮起黑線,迫不得已開口:

  “我想你了,你能過來嗎?”

  那頭呼吸明顯一頓,片刻后,傳來聲音:

  “夫人問,你在哪兒?”

  薄南辭眼神警告白露元,白露元哆嗦著身子,緩緩報地址。

  “夫人問,這么晚了,要不,明天她過來?”

  刀子覆在他那兒,白露元根本不敢亂說,只得按薄南辭的意思回答:

  “我真的很想你,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說,寶貝。”

  一聲寶貝似蜜糖,甜潤了老女人的心。

  對面的沉默了,好半晌,傭人才又回:

  “行吧,夫人說,她馬上過來,讓你別急,等著他。”

  電話掛斷。

  腿間的冰涼抽離,白露元倒抽了口冷氣,他青筋暴跳,沖出薄南辭吼:

  “薄南辭,你他娘的到底要干什么?”

  薄南辭從他身上摸了包煙,挑了支點燃,吞吐煙霧時,他仰著頭,冷冽的目光緊緊鎖著白露元:

  “白露元,該是咱們清算總債的時候了,你打著薄南馨的借口傷害我,不過被她蠱惑了心智,這么多年了,你們簡直沒臉沒皮沒骨頭。”

  一個是有婦之夫,一個是有夫之婦。

  都是御城上得了臺面的人物。

  “白涼兩家的臉都被你們丟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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