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妍微微的點頭,示意自己一切都好。

她并沒有瞧見前來為自己送行的母親,說實話,心中還是有些失落的,畢竟從前每次出征都是從家中出發。

饒是母親再不愿,自己仍是會湊到她面前蹭了又蹭,直到母親推著讓自己快走,又說自己是個皮猴子,她才安心。

她知道自己臨行前母親刻意不見自己,是怕自己傷心而已。

算了,不見便不見吧!

只要自己平安歸來,娘親就會消氣的,從前次次都是這樣的。

想到這里,宋青妍也不再糾結什么,更是坐直了身子,御馬前行。

而此時悄悄站在城墻上躲著的蕭氏也終于是露出了笑容。

趙氏見她如此,忙湊到了她身邊:“母親可是放心了?”

蕭氏搖搖頭:“擔心總是會擔心的,但是你父親從前說的那句話也是對的,兒孫自有兒孫福,她選擇了這條路,她就該為自己努力的。”

“你們說是不是?”

“是~”三個兒媳婦齊齊開口,倒是讓蕭氏面上的笑容更甚。

宋青妍離開城門外,似是不放心般的回頭往城墻上望了望,果然瞧見了自己的母親。

或許這就晚晚所說的母女連心了。

蕭氏見宋青妍忽然轉過身來,也愣住了。

宋青妍努力的對著城墻揮揮手,眼淚也忍不住的落了下來。

蕭氏見她如此,終究是不忍心,也揮了揮手,嘴上也跟著喊著:“青妍!一路平安!”

饒是知道她是聽不見的,也喊出了自己的心聲。

宋青妍又揮了揮手,轉身策馬:“將士們!出發!”

而后自己揮起馬鞭,率先走在了最前面。

將京城的所有事情都拋之腦后了。

如今她心中掛懷的,是遠在天邊的百姓,是大楚國西部的領地。

雖是同陛下說不過是兩個城池,但是她心中也是沒有把握的,萬一真的打到金湖鎮,那才是一發不可收。

屆時大楚國會有更多的百姓遭受到月豐國的屠戮,自己的步伐還是要快些才行。

一日之后,宋青妍還是決定先拋下大部隊,自己則是帶著竹影和菊影和兩名護衛先行一步。

終于,穿過一路的黃沙與狂風,宋青妍在一聲聲急促而有力的馬蹄聲中,在跑死了兩匹馬之后,終于在三日后到達了前線。

待宋青妍一路穿過營地時,自然是有些老兵認出來從前的宋副將,忙快步跟了上去:“宋副將!”

“宋副將來了!”

宋青妍身邊的護衛忙回頭解釋:“如今是鎮西大將軍。”

腳下的步伐卻是不停,快步跟著宋青妍向主帥的營帳中走去。

身后的議論聲也是不絕于耳。

“宋副將居然是鎮西大將軍!”

“怎么鎮西大將軍是個女的?”

“早就聽說陛下要派鎮西大將軍來,本以為會是老侯爺,怎么是個女子?”

......

身后的聲音褒貶不一,宋青妍沒有受到任何影響,直奔著正中心的那營帳而去。

她又不是第一次來軍營里,從前自己剛當上副將的時候,自然也是有不少人不服,自己愣是一個一個的將他們打服了。

如今他們或是質疑,或是不解的,都不重要。

他們日后自然會看到自己的能力,實在不行,再打一架唄!

因為宋青妍的到來,大營里頓時變得鬧哄哄的,因為外面的聲音不小,正在營帳里忙著商議接下來戰術的沈驍和宋卓齊齊的從里面走了出來。

“什么事這么吵?”

卻在抬頭的一瞬間,與宋青妍對上了眼。

“皇......”

“姑......”

兩個人十分默契的,都只開口說了一個字便停住了,瞧著宋青妍的裝備,兩人相視一眼,齊刷刷的跪了下去:“將軍遠道而來,一路辛苦了。”

見到沈驍和宋卓如此,外面的兵士頓時收了聲,整片大營中也是鴉雀無聲。

而也有其余兩位副將從自己的營帳中走了出來,見到是宋青妍,面上一喜。

他們是從前就跟在老侯爺身邊的,自然是同宋青妍相處過,知道她的能力的,與老侯爺一樣,他們也是一心認定了,若是宋青妍是個男子,建樹絕不會低于她的父兄。

忙走上前去,也整整齊齊的跪在了宋青妍面前:“將軍一路辛苦。”

見兩位跟在老侯爺身邊的副將都是如此,其余兵士饒是不愿意,也忙跪了下去:“將軍一路辛苦了!”

齊刷刷的聲音在整個西部大營中響起,消息自然也是傳到了月豐國的營地里。

宋青妍忙將兩位老副將扶起,又將沈驍和宋卓扶起:“承蒙陛下器重,我來與諸位并肩作戰。”

說完便率先走入了營帳中。

他們從彼此的臉上都看到了疲憊。

沈驍他們幾人,是連日來同月豐國作戰導致的,而宋青妍則是因為連日來不眠不休的奔波導致的。

還是昨日實在感覺頭疼難耐,幾人在驛站中休整了三個時辰。

但是好在到了,既然到了西部大營,宋青妍的一顆心也算是落了地,能與自己從前的戰友站在同一處,他們就已經距離勝利邁近了一步。

宋青妍也顧不得寒暄,轉頭看向沈驍和宋卓:“兄長如何了?”

“軍醫已經看過了,查不到任何的問題,可是父親卻遲遲不肯醒來。”開口說話的是宋卓,“不過軍醫說沒有什么大礙,或許只能等父親自己醒來。”

宋青妍冷笑一聲:“看來這月豐國這次當真是用了些手段的。”

“父親在京中也是中了這樣的毒,不然也不會派我來西部。”

“竟是毒?”一旁的蔣副將詫異的開口,眼中滿是擔憂。

宋青妍點點頭,面上卻仍是有笑意的:“是毒,不過也無傷大雅,軍醫說的不錯,并不傷身,只是讓人昏迷,我身邊的醫女在后面,想來不過幾日也到了。”

“她在京中也為我父親看診過,即便是用了藥,醒來也要費些時日的。”

一旁的趙副將這才開口:“看來月豐國這次的確是下了血本了,而且十分有謀算。”

宋青妍點頭示意幾人坐下來慢慢說。

“聽說赫連恒心指派了新的護國將軍,姓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