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仁心經此一次,竟是在民間贏得了極好的名聲。

  而赫連恒心的名聲一時間也是差到了極致。

  他本就是篡位,可是于老百姓而言,無論誰當皇帝,無非都是圖個好日子罷了。

  從前赫連仁心昏庸無道,赫連恒心在民間的聲望倒是反而好些,可是如今赫連仁心有了軍功,本又是皇室正統,民間自是有人再次提起赫連恒心謀權篡位一事。

  朝中也不斷有大臣向赫連恒心上奏,請求陛下封赫連仁心為鎮國大將軍,鎮守邊疆。

  這些人中,自然是有從前支持赫連仁心奪回王位的人,也是有一些中立的大臣,赫連恒心此次謀權篡位,暴力射殺了許多朝中大臣,如今朝中的確是缺武將的,要不然也不會讓賀八魁領兵出征。

  無論仁王從前如何,可他如今在朝中謹守本分,甚至可以避險,既然他有這種將帥之才,就該好好利用才是。

  赫連恒心在御書房中將這些奏折盡數掃到地上,滿臉都是戾氣的看向賀八魁:“舅父此次要如何解釋!”

  賀八魁這些時日有了赫連珠麗的追捧,如今看向赫連恒心的眸中也沒了從前的恭敬:“陛下,臣不過一介文官,領兵出征本也是臨危受命,那大楚的定國侯陛下也是聽過的,臣如何同他對抗?”

  赫連恒心蹙了蹙眉,目光定定的看向賀八魁,他是從何時起竟敢對自己如此不敬?

  還文官,他從前不過是個一無是處的混混,若不是他一步步助自己拿下皇位,這樣的人自己是瞧都不會瞧上一眼的,如今得了官職,倒是橫起來了。

  “朕是說,賀丞相舉薦赫連仁心一事。”赫連恒心咬著牙,一字一字的說出來,語氣中滿是狠絕,連稱呼都變了。

  賀八魁見赫連恒心如此,也意識到自己此舉怕是得罪了陛下,不管自己是如何扶持,皇帝終究是皇帝,自己終究不過是個臣子罷了。

  當下便恭敬的行了禮:“陛下息怒,臣本想著那赫連仁心不過是個草包,卻不成想他竟有本事拿下一座城池,本想著是趁亂在軍中解決了他,可是他身邊的護衛是極警惕的,臣安排的人幾次接近都無果。”

  “依臣所見,如今赫連仁心民心正盛,倒不如稱了那些大臣的心,便封赫連仁心為鎮國大將軍,軍中有的是我們的人,倒是也是好解決。”

  “況且那大楚帝,最是暴戾的性子,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要發起戰爭的,赫連仁心又如何對抗那定國侯,屆時給他隨便安上罪名,還不好處置嗎?”

  “如此一來,倒也顯得陛下有容人之量,豈不是一舉兩得。”

  赫連恒心在賀八魁一句句勸說中也是冷靜了下來,原來賀八魁是想要暗中將赫連仁心處理掉的,方才他甚至懷疑,這賀八魁是不是收受了赫連仁心的什么好處,背叛了自己。

  “倒不如方回國時便將他們兄妹二人殺了,倒也少些麻煩。”赫連恒心陰鷙的目光中透出狠辣。

  思及此忽然問了一句:“赫連珠麗在何處?”

  提到赫連珠麗,賀八魁有一瞬間的不自在,而赫連恒心沉浸在對赫連仁心的痛恨中,自是沒有注意到的:“臣遣人查過,赫連珠麗就躲在仁王府,幾乎從不離開自己的院子,想來的確是嚇怕了膽。”

  “無用的廢物。”在赫連恒心眼中,赫連仁心兄妹二人,永遠是拿不上臺面的草包、飯桶。

  兩日后,圣旨送到軍中,封赫連仁心為鎮國大將軍,鎮守邊關。

  赫連恒心此舉的確為他贏得了不少的好名聲。

  “聽說陛下封仁王殿下為鎮國大將軍了,陛下當真是好氣量,本以為他會嫉恨仁王而對他動手,卻不料竟也扶持了他。”

  “要不說陛下能登基稱帝,有如此皇帝,是我月豐國之幸,想來月豐國定會千秋萬代。”

  ......

  這樣的言論在民間廣為流傳,自是也傳到了宮中,赫連恒心這才認可了賀八魁的建議,看來舅父當真還是可靠之人。

  赫連仁心此刻正端坐在定國侯的帳中,再次喝起了定國侯的茶。

  “便已此茶,恭喜仁王殿下得封鎮國大將軍一職了。”定國侯端起面前的茶水,向仁王示意了一下。

  “侯爺客氣了。”仁王也是同樣回敬。

  赫連仁心如今對定國侯是說不出的崇拜與尊敬,難怪大楚國這些年一直能不受外敵侵擾,有定國侯這樣的大將在,又何愁邊境不安呢?

  況且大楚國,并不止定國侯這一員大將。

  “侯爺此次助我,”赫連仁心說到此處,站起來深深地行了一禮,“日后侯爺有需要本王相助之事,盡管開口。”

  定國侯不是那種居功自傲的人,也忙站起身來回禮:“一切皆是聽我朝太子殿下吩咐。”

  赫連仁心倒是忍不住的羨慕起大楚國的太子來,論起來這定國侯還是他的外祖父,卻從不以此來說項,又如此盡職盡責的付出,一切以太子為主。

  思及此處不由得感慨:“大楚太子有侯爺這樣的良將,定會榮登大寶。”

  定國侯卻不再接這個話茬,又與赫連仁心寒暄了幾句,這才將他送出大帳中。

  此次仁王造訪,是以月豐國的鎮國大將軍之名前來,自是有許多隨從在帳外恭候。

  將赫連仁心送出大帳后,定國侯故意拱了拱手說道:“希望仁王殿下將我朝太子的話好生傳達給貴國皇帝。”

  仁王也回禮:“侯爺放心,定然傳達到。”

  定國侯便爽朗一笑:“既如此,便不遠送仁王殿下了。”

  “請留步。”赫連仁心再次拱拱手,轉身離去。

  身后的隨從中,自是有赫連恒心的心腹,心中也是奇怪。

  若說這仁王從前是何種人,他們又怎么會不知,他們是不信他一個人便能與定國侯和談成功的。

  可瞧著那定國侯的態度,似是......成功了?

  而定國侯這邊回了營帳中,便吩咐身旁的護衛:“通知趙副與沈驍,我們午后啟程返京。”

  先前青妍身邊的梅影來說過趙副將一事,他自是不放心將他留在軍營中的,倒不如帶著回京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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