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外，眾人側目看我。
“陳啟！”
驚門的門人弟子錯愕地看著我。
也就在這個時候，有個人走了出來。
這個人我還認識，李苦海的嫡傳弟子，那日在長玄宮與我一同爭奪領袖令牌的李元！
“陳道靈呢？我師父呢？怎么是你！”
李元皺眉怔聲問我。
我拿出驚門領袖令牌，道：“陳道靈就是陳啟！”
李元的臉色一變。
不僅是他，幾乎大部分的驚門弟子，都表情錯愕。
“你......你怎么還活著？水井下面到底發生了什么！”
李元后退一步，無法置信地看著我。
作為李苦海的嫡傳弟子，他自然是知道所有的秘辛。
除了驚門的人之外，
有疲門孫家翁，有冊門的錦學成，有飄門的唐芳蘭......
他們怔怔看我，直到有個人從奧迪車上走下。
“好！我三福代替我家主子，也代替爵門，提前恭拜驚門領袖！”
他鼓掌說道。
我多看了此人一眼，沒想到，當初拿出蟲，同時給我蟲法訣的三福，原來就是爵門的人。
在場的眾人，都是成了精的老妖怪，也都能略微猜到一點水井下面發生的事情，明白我是在跟驚門理事相斗。
同時，他們也看出了我是最后走出的勝利者。
“驚門為七門之首，陳先生為驚門領袖，也是七門之尊，孫家翁在此也恭拜！”
孫家翁馬上附和。
“我一直以來都很認可陳先生，對了，如果陳先生有空，還請多來我飄門看看，唐柔一直很想先生。”唐芳蘭笑了笑說。
“陳啟......”
錦學成看著我，欲言又止。
錦繡今日沒來，冊門來的人，只有錦學成。
我對眾人點了點頭，將背后的典正交給了孫家翁，讓他帶著典正去養病，最后，我收起了領袖令牌。
孫家翁說要找人送我離開，我搖頭拒絕了。
在眾人的目視下，我先行離開了四合院，朝茶館走去。
茶館。
“你怎么這么虛弱？這些天，你去哪了？”
楊亦溪看著我，意外道。
“關門，我要休息，我放你一天假，要回戲門也好，要回公司也好，這一天隨你。”
我開口說了句，接著，直接躺在了椅子上。
太累了。
盡管最后老黃的殘魂出現救了我，可王國光對我動手的后遺癥還在，另外，太多的消息堆積在我的腦袋中，讓我始終處在繃緊一根弦的狀態里。
我太需要休息。
躺在熟悉的椅子上，我悶頭就睡。
睡夢中，我好像又見到了老黃，他也躺在同樣的位置上，含笑看著我......
這一覺，好像睡了很久很久，我做了很長的一個夢，從老黃收我為徒開始，到老黃的骨灰被我灑在長白山結束。
夢境結束，我陷入深層次的思索當中。
老黃真的死了嗎？
那天清晨，我醒來后身邊躺著的白骨，真的是我師父黃永恩嗎？
如果是，他在石門上留下的殘魂，為什么能知道這段時間，我在上京發生的所有事情？
甚至連我跟錦繡的陰陽因果都知道！
分明就是老黃一直在背后注視著我！
可如果沒死，為什么我學完金篆玉函后，就看透了老黃大限將至？躺在我身邊的那具白骨又是誰的？老黃如今又在什么地方！
——好徒兒，你是陳家麒麟兒！
當一道聲音從我耳邊響起，我猛地起身！
“先生，做噩夢了嗎？”
睜開眼后，我就看見林蘇荷那溫柔的面龐。
“蘇荷你怎么來了？”
我的全身已經濕透，看到林蘇荷后，我微微一笑。
林蘇荷馬上拿出一塊濕巾給我擦汗，她細聲說：“是亦溪姐讓我來照顧你的，她說她有點事要去處理。”
我點了點頭，接著靠在了林蘇荷小小的肩膀上。
林蘇荷拍了拍我的背，說：“你肯定是做噩夢了，不然怎么渾身都濕透了，沒事的，我抱抱你。”
感受著她身上的溫度體香，我的內心前所未有的安定。
“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林蘇荷小聲的說。
邊說著，她邊溫柔的拍著我的后別，像是在安慰小孩。
如果說老黃用了十年時間制作了我這張帆船，那么林蘇荷就是渡我前行的水流。
也許我上輩子真做了無數件好事，才能在今生遇到他們。
什么驚門之王，什么陳家麒麟兒，好像什么都不重要了。
“你來幾天了？”我和聲問道。
“兩三天了。”林蘇荷回我。
聞言，我微微皺眉，接著分開了林蘇荷，說：“她也離開茶館兩三天了嗎？”
“你說的是亦溪姐？是呀，她說有事。”
林蘇荷點了點頭。
我內心冷道，好個楊亦溪，我給她一天離開的時間，她卻在外面逗留這么久，我尋思著，她難道忘記了身體中的蟲了？
“對了先生，你睡下后，有很多人來找你，我告訴他們，等你醒了再說，但有個女孩，連續來找你好幾天了，也不跟我說話，就在門口看著你。”
林蘇荷對我說。
“誰？”我問。
“她好像叫錦繡。”林蘇荷那水靈的眼眸看著我，柔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