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男人,與紅衣女的性別不符。
魏春明還有他這邊的驚門之人,被自困在凈天地煞法陣中,已是自顧不暇,哪有時間做這種事情。
也就是說,有個可能我從未謀面的存在,正在對付她們母女。
此人是誰?
又有什么目的?
我估摸著,紅衣女讓林蘇荷來自掘墳墓,也不是她的主意,恐怕是這個男人的主意。
能插手紅衣女的決定,也就說此人的實力不凡。
我首先想到的人是驚門的幾個理事。
他們有動機,也有這個實力。
但我總感覺未必有這么簡單......
我繼續問:“方丈,你香山寺與疲門世代交好,我也是疲門的理事,還請你如實相告我此人的信息,我會有重謝。”
香山寺方丈這會苦笑連連。
好一會,道:“施主,我知道你身份不凡,所以孫會長交代后,我就不敢有一點怠慢,可此人太多的信息我也不清楚,他給了我寺一筆不菲的香火錢,說了讓我不必理會那位姑娘的話后就離開,我甚至都沒怎么記清他的臉,至于身份姓名,更不知曉了。”
面前的方丈,雖有些貪財,可佛門的一些戒律還是遵守的,不至于欺騙我,聞言后,我也沒多問。
既然他不知道,那就等林蘇荷清醒后再說。
接著,我又去紅葉林找了趟紅衣女,可紅衣女早就不知所蹤,只有地上碎裂的玄武命符。
玄武命符的鎮壓之力確實不錯,可紅衣女霸占了崔梅的身軀后,實力早就不是邪煞狀態時能比的,她如果舍得花費一些代價,是能夠逃脫的。
我對此,也并無意外。
算她跑得快,要是再不走,當我發現這幕后之人的端倪后,紅衣女怎么都走不掉了......
而后的這些天,我就一直待在香山上,孫照山偶爾會上山給我送解火毒的藥,他又派了位專業的護工,來照顧林蘇荷。
期間,孫照山問我何時下山,我告訴他沒那快,孫照山便立刻有些欲言又止。
他支吾許久,才說:“啟哥,我得到消息,驚門的幾位理事都趕回上京了......另外,我們也將你要在菩薩廟等他們的消息公布了出去,我聽說,江湖七門,甚至是八下門的人,無不嘩然。”
“嘩然什么?”我問。
“有說你狂妄自大的,驚門不會聽你號令,也有說你不要命,七日內必死的,根本見不到驚門的理事。”
孫照山低聲,說:“啟哥,要不咱還是先走吧,黃永恩老前輩的女兒,我會讓人照顧,你一直待在這山上,不是個事啊,完全就給那陸明燈當活靶子。”
我對他笑了笑,沒說話。
我看向香山的遼闊景象,內心微動。
高山,利刃、鮮血......老黃留給我的預言,已實現了其一。
陸明燈就是在這香山上殺的我嗎?
因為林蘇荷,我離不開這座山,倒確實要應驗了。
“好吧,我就知道勸不動啟哥,對了,老爺子讓我來跟你說一聲,我疲門也找了兩位索命門的殺手來幫你,雖然不是天字號,但也是兩位地字號殺手。”
孫照山對我說。
我有些差異,讓孫照山幫我謝過孫家翁。
索命門不是鐵板一塊,門內奉行金主為大的原則,只要價格合適,門內弟子是能夠站在對立面的。
“保重,啟哥。”
孫照山最后說了聲,便下山。
我繼續照看林蘇荷,我坐在她的床邊,看著她日漸紅潤的臉色,只想她快點醒來。
咯吱——
就在我照顧林蘇荷時,房間的門被推開。
讓我意外的是,竟然是錦繡。
我正在幫林蘇荷擦臉,我沒去跟她打招呼,而錦繡也就在邊上默默地看著我。
好一會,我起身,開口:“見到我還活著,很意外?”
錦繡的俏臉平靜,可眼內神色,卻是復雜得很。
“陳啟,上次算你運氣好。”
錦繡貝齒輕咬唇瓣,話語有些不屑。
但可以看得出來,我沒有被魏春明困死在菩薩廟內,她還是松了一口氣。
我問:“今兒爬香山來找我有什么事?”
“你跟黃永恩的女兒在香山寺一事,江湖上早就傳開,我不知道你陳啟是真有什么底牌,還是就如此不怕死,挑釁索命門天字號殺手,又大搖大擺的居住在香山上,是嫌自己死的不夠快嗎!”
錦繡冷聲說。
我笑笑說:“這不正合你意?”
“我要的是親手殺了你”
錦繡恨意十足地看著我。
我淡淡地說:“沒什么事的話,就請你離開吧,你想殺我,如今還沒機會。”
“你現在離開香山,以你掌握的風水本事,七日內確實有機會躲過陸明燈的刺殺,這樣一來,說不定七日后你還能在驚門眾理事前顯擺一下,可你要繼續待在這里,光明正大的等陸明燈,到時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錦繡突然抓住我的衣領,用極為嚴肅的口吻說。
我回她說:“說完了嗎?”
“一個黃永恩徒弟,一個黃永恩女兒,確實絕配。”
錦繡氣的冷哼一聲,她看了眼床上的林蘇荷,說:“倒是長得姿色絕美,可惜并未繼承黃永恩半點本領,你既然這么想待在這里,就跟她在香山做個亡命鴛鴦好了!”
話畢,錦繡便奪門離開。
她的到來,并未讓我的心境有多大的浮動。
我始終期盼的是林蘇荷盡快醒來。
那位幕后之人,究竟藏著什么心思,才是我最關心的。
一直到我要去菩薩廟見驚門理事的前一天,香山上都平靜得很,仿佛不會再有什么事情發生。
到了前一天的晚上,我打開房門,卻見到寺廟外,放著一口木棺材!
棺材上,刻著一句話。
——“自盡入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