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我睡得很沉。
等我起來時,地上的八寶盒碎片,已經成了粉末。
預知未來的場景,雖讓我又驚又疑,可我并未完全陷入其中,我很清楚,我只能將其當做輔助,如果過于糾結,倒是物極必反,被困在其中了。
我將茶館開門接客。
外頭的陽光灑進茶館,又是嶄新的一天。
然而,一同出現在茶館內的,不僅是陽光,還有兩道人影。
尼姑、小男孩......
“大師,您快看看我兒吧!”
見我開門,尼姑就朝我喊道。
我則皺了皺眉頭,我有預料尼姑遲早還會找我,畢竟他兒子并不是龜精附體,當初我也沒有徹底解決此事。
可我沒有預料到,她會這么快就來找我!
小男孩被我用出生之源的水加速了換殼,至少幾個月內,都處在冬眠的狀態。
背后的龜甲再長,也得等幾個月后冬眠結束。
這期間,除了睡覺的時間會多點,小男孩應該像正常人一般。
但現在才過去多久?
不到一個星期!
我的目光看向了小男孩,小男孩不再是之前那般癡傻了,反而雙目靈動,還有著刁滑的光彩。
他主動跟我打招呼:“哥哥你好呀?”
我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
而尼姑直接拉開了小男孩的衣領。
只見,小男孩與同齡人相比,更為修長的脖頸處,竟生出了細密的蛇鱗!
不是龜甲,而是蛇鱗!
“這怎么是好啊!剛走了龜精,又來了個蛇精!大師,我兒這是又被蛇仙附體了!都怪我上回烏鴉嘴,說了什么蛇仙,這回,蛇仙還真盯上我們了!”
尼姑一邊哭,一邊又說:“自從被蛇仙附體后,我兒倒是不傻了,可他每天都會與蛇為伴,家里會莫名奇妙的出現毒蛇,我怕再過些時日,我反倒是要被毒蛇先咬死!”
我再次后退一步!
來到上京后,真正讓我見之色變的東西,其實只有一樣。
那便是錦天河拍賣行中,那具神秘的棺材。
除此之外,甚至那個名叫“林蘇荷”的紅衣女,都不算!
可如今,怕是要再多一樣了......
我連想都沒想,直接轉身回茶館,用不由分說的語氣道:“抱歉,這事我幫不了!另請高明!”
“求你了大師!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尼姑拉著小男孩跑了進來,哀求地說道。
小男孩則似乎很好奇地打量著茶館,他咧嘴笑著說:“哥哥,我跟小蛇玩,小蛇很聽我的話,”
我靠在躺椅上,閉上雙眼。
沒人知道的是,我的心臟在撲通撲通的跳,我甚至懷疑我所見的一切,乃至我的猜測會不會太過離奇。
可小男孩身上出現的事情,以及種種跡象表明......十有八九了。
尼姑不斷的在我耳邊哀求,我卻充耳不聞。
然而,這個時候,尼姑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咬了咬牙說:“大師!這是霍子夫那老不死留下的書信!你要不看看再做決定!”
霍子夫是誰?
我疑惑地抬頭,
尼姑這時拿出了一封書信,我接過來一看。
——“見字如面,見信如唔。小寶貝,我不在你身邊的日子,最近有沒有發生什么事情呀?
如果有,就拿當初那人給你的令牌作為報酬,去一家名叫金點閣的茶館,那里的先生會幫你解決,如果他收了令牌還不幫忙,就將此書信拿出,那個小崽子會欠我一個人情,他不幫也得幫!
但你切記,不到萬不得已,不要暴露我們的關系,也不要拿出書信哦,他的這個人情,我還想繼續留著。
愛你的老頭,霍子夫。”
不著腔調的語氣,肉麻至極的文字,霍子夫是誰,已經無需多想。
看來神機門的老道,從數天前就開始謀劃了。
他讓我欠下的人情,是要用在這個地方。
我重新看向尼姑,問:“原來你跟你口中的那個高人認識......”
尼姑有些不好意思,回我說:“我跟那老東西談過幾年的戀愛,但最近很長時間不聯系了。”
沒看出來,老道處處留情,菩薩廟的尼姑也不放過。
“這樣說的話,他不是霍子夫的兒子?”
我看了眼小男孩。
尼姑點頭。
而后,尼姑問我:“大師,這會能幫我們娘倆了嗎?令牌我也給你了,書信你也看了,總該要行行好吧。”
我沒有立刻應答。
老道還真給我出了個難題。
不是我不想信守承諾,如果是我能完成的事情,都不需要老道的那個人情,僅憑尼姑給了我驚門領袖令牌,我也會幫到底,這是開門做事的原則。
可問題是,
幫?
我要怎么幫?
小男孩只是龜精的話,我有辦法幫助尼姑,在不殺死小男孩的情況下,馴服龜精,讓她們母子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可他不是龜精......
是玄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