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名字。
“啟哥,你之前就不在這弟子冊上啊,怎么會突然出現你的名字?”
孫照山驚悚地道。
孫家翁給了孫照山腦門一巴掌,道:“混賬!方才我跟先生都在這邊,只有你在祠堂瞎轉悠!是不是你偷偷寫上去的!你知不知道眼下弟子冊上的名字不能亂寫!災禍之術還沒有完全解開!”
“老爺子,你說的這是什么話?我哪能不知道事關重大,這根本不是我寫的啊!”
孫照山委屈地說道,他拿著弟子冊,仿佛百口莫辯。
最后,他只能看向我求助。
孫家翁還想說些什么,卻被我攔下來了。
我盯著冊上的名字良久,冷冷一笑,道:“不是孫照山寫的。”
“那怎么會出現先生的名字?”
我孫家翁問道。
“很快名字就會消失了。”
我沉聲說。
而我的話才落下,便如同預言一般,有一道猩紅的妖光閃過,弟子冊上我的名字,又漸漸地淡化下去,直至最后,消失不見。
“這、這這、”
孫照山驚住。
我則不疾不徐地說:“好了,不是什么大事,把這弟子冊放回去把,孫會長,我要的東西,就是方才跟你所說的那些,另外,這塊詛精石,我先收著。”
見我不愿多說,孫家父子也都沒再詢問。
“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
我隨后拿著詛精石離開了疲門祠堂。
孫照山要送我,我婉拒了。
而當我前腳才踏出祠堂,我的耳邊就傳來了幾聲尖銳詭異的笑聲。
嘿嘿嘿......嘿嘿嘿......
我停下腳步,喃到:“小小煞靈,寫我陳啟名字,引我入災禍之局,我本要當場滅了你,可今晚我還有事,暫時饒你一命。”
弟子冊上突然出現的名字,正是這煞靈所為。
甚至,對疲門眾人下災禍之術的存在,也是這煞靈!
所謂煞靈,是煞氣經過長時間的淤積而形成的靈智之物,不同于鬼魂,如果說鬼魂中尚且有善者,這煞靈幾乎都是殺人不長眼的惡魔,心性極兇!報復心極強!
普通人就算實力再強,也是無法親自設下災禍之術的,此術太過逆天,正常人根本受不住災禍術帶來的因果報應,所以只能找煞靈。
背后的罪魁禍首借煞靈之手,用詛精石來對疲門動用災禍之術。
此刻,煞靈就在疲門祖師祠堂附近徘徊!
這也是為什么,在這監守嚴密的疲門祠堂內,對方還能借助此地的氣運,來施展災禍術。
煞靈無形無體,祠堂的監守,對它而言,形同虛設。
我方才動手幫助孫家翁、周闖德等人去除了災禍之術,這煞靈便記恨上了我,在弟子冊上寫下了我的名字,讓我也牽扯其中,染上災禍。
而要想幫疲門眾人解決了災禍之術,關鍵也在這煞靈身上。
按理說,我該當場對這煞靈動手,可畢竟對付它需要一點時間,我估摸著,動手的話怕是要耽誤到明天。
為了不放林蘇荷鴿子,我就暫且讓它囂張一會。
我立刻找了輛出租車,前往與林蘇荷約定的公園。
這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看看時間,也快將近十一點鐘了,摩天輪早就下班了,不知道她還在不在。
遠遠的,我就看見了一道倩影。
林蘇荷欣喜的朝我跑來,動人的臉頰上有些疲憊。
“等很久了吧?”
我些歉意地說。
這個點還在公園,林蘇荷至少等了我半天的時間。
她開心地看著我說:“能等到就不久。”
我更不好意思了,說:“出了點事,耽誤了,沒辦法陪你坐摩天輪了。”
林蘇荷搖頭,天真浪漫地說:“沒事的,不一定要坐在上面,只要跟先生一起,我們也可以在摩天輪下面,看星星,看月亮,這樣也很好呀。”
說著,林蘇荷就拉著我,坐在了公園路邊的長椅上。
她的身上很香,讓我有些恍惚。
“星星月亮有什么好看的?”
我喃聲,也抬頭看去。
跟老黃學本領這些年,我每晚都要觀星象,可以說是很枯燥乏味的了。
片刻,她輕聲說:“爹還在的時候,我每天拉著他陪我看星星,他也說沒什么意思,后來,他告訴我,我以后如果喜歡跟誰一起看星星,那她就是命中注定的人......”
話到后面,林蘇荷的聲音越來越小,摻雜著少女的羞意。
我看向她的側臉,容色絕麗,如雪的肌膚上卻有著黑紫色的巴掌印,惹人心疼。
在這一瞬間,我的內心悸動,突然有想將婚書拿出來的想法。
但這股沖動,還是被我壓在了心底。
婚書只不過是契約,是最后水到渠成的憑證......
另外,四合院下的石門后面藏著什么,被魏春明拿走的八寶盒中有什么,老黃身前到底還布了什么局,此局,跟我、又跟林蘇荷有什么聯系,依舊未知。
在解開這些之前,都不是時候拿出婚書。
這一刻,我覺得挺美好的,我不想打破此刻的氛圍。
就在我享受著難得的寧靜時,我邊上的林蘇荷突然不說話了。
只見,她那明亮的雙眸突然無神了下來,呆滯地望著夜空。
“天上面,有鬼、有鬼、有鬼、”
林蘇荷開始不斷機械的重復著一句話,像是沒了意識。
見此,我的臉色瞬間變了。
我深吸一口氣,忍耐到了極限。
而后,聲音沙啞,且怒不可遏道:“本想讓你多活片刻,現在看來......”
“是我給你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