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胸口有些發悶。
林蘇荷看見我回來后,慌亂的又將口罩戴上。
“是不是崔梅打的你?”
我深吸了一口氣,怒道。
林蘇荷搖頭,小聲說:“你誤會了,不是干媽打的我,是我不小心摔到了。”
她不愿說實話,我卻很快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崔梅對林蘇荷的控制欲很強,甚至可能將一些對老黃的怨念發泄到林蘇荷身上,林蘇荷三番五次的來找我,已經觸怒了崔梅。
巨蟒一事是導火索。
她臉上的傷,可以說是因我而起。
“走,回去。”
我帶著林蘇荷回到了茶館,并用特制的藥材給她的臉敷上。
敷完藥后,我道:“這些天別碰水,過兩天就好了。”
“好。”
林蘇荷咬了咬唇,回我。
我心疼的沉默了下來。
得找個機會警告崔梅,或者干脆讓林蘇荷與崔梅分開。
緩了下后,
我問起了正事:“魏春明你認識嗎?”
林蘇荷思索了下,點頭回我:“他也會風水相術,是驚門的人,江湖的人都叫他死菩薩。”
“死菩薩?”
“傳說之前有座菩薩廟的人得罪過他,后來,一夜之間,菩薩廟里觀音銅像就消失不見了,沒人知道數丈高的銅像是怎么毫無動靜的消失,最后是在百里外的墳地找到的觀音銅像,江湖的人都說他有殺死菩薩的手段,所以魏春明就有了這個外號。”
林蘇荷輕聲回我。
“這人在哪?”
“最近好像不在上京,具體在哪,我也不太清楚。”
林蘇荷思索了下,又說:“他是干媽最近在巴結的人,干媽想要入疲門的圈子,江湖醫術,疲門為尊,干媽的醫院想要做大,就必須在疲門有一定的地位,也需要有人引薦,這個人就是魏春明。”
這下,我理清了思路。
崔梅只是普通人,無法輕易在疲門中取得一定地位,所以用老黃留下的八寶盒去巴結魏春明,讓魏春明幫她進入七門中的疲門。
“好好的在家休息,最近也別來找我了,如果魏春明回上京了,你聯系我,這個手機給你。”
我了解完事情之后,找了個借口把手機給她。
同時,為了防止崔梅又對林蘇荷動手,暫時只能先不跟她見面。
“這太貴重了,我不能要。”林蘇荷沒有接過手機。
我笑了笑,跟你父親對我的恩情相比,一個手機算得了什么?
“拿著吧,就當我借你的。”我笑著說。
林蘇荷這才收了過去。
等她要離開,走到茶館門口時,林蘇荷突然想到什么,說:“先生,摩天輪的事......還算數嗎?”
“絕不反悔。”
我微笑說。
林蘇荷也開心地笑了起來,盡管臉有傷痕,依舊笑靨如花,霎是好看。
等林蘇荷離開茶館后,我則坐在位置上把玩著孫照山給我的手機。
而到了下午,茶館外來了位快遞員。
“同城速遞,請您簽收下。”
快遞員將一個包裹交給我。
我并沒有買過任何東西。
將快遞拆開后,是裝裱好的一幅畫。
“快遞是哪里送來的?”我凝神問。
“王府井、貢院六號,是一位孫先生送來的,他讓我轉告你,此畫意境淡雅幽遠,正好可以掛在店里。”
快遞員笑了笑說。
我點頭,簽收了這幅山水畫。
山水畫落款“驪山吊古”,畫中描繪的是唐玄宗時期,驪山內華清宮闕的景象,這畫章法嚴謹,筆墨細膩,更是價值千金。
隨后,我將這幅畫掛在了店內顯眼的墻壁上。
茶館里的茶葉、我坐的椅子,店里擺的桌子,都是孫家翁送的,這會我用的手機則是孫照山送的,可以說他們時不時都會送來一些東西。
然而,就在我掛好畫時,我突然想到了什么,
我若有所思,雙眼微瞇,
接著,我又在這幅畫下,桌子內的抽屜中放了一段白綢......
而后我躺在搖椅上休息。
這一天出奇的沒有什么客人,店里的冷清一直持續到了關門。
深夜,伴隨著醇厚的茶香,我進入了睡夢之中。
在夢里,有唯美畫像。
聳秀驪山下,清溪玉流,蒼松幽影間,殿閣崢嶸。
我似乎置身于一架馬車之上,這馬車極盡奢華,前有駿馬士兵開道,后有侍衛隨從跟行,搖搖晃晃地穿行在山林小徑當中。
很快,馬車停下,我步入了宮殿中。
有一雍容華貴,膚白如雪,豐腴誘人的女子,朝我而來,她牽著我的手,將我帶入了宮殿內的熱氣騰騰的湯池邊上。
華清宮內、華清池上,
美人唇香,心欲神亂......
而就在快到關鍵之處時,突然有一段白綢勒住了女子的脖子,女子的臉龐瞬間猙獰痛苦了起來,剎那,女子的整個人都化作煙霧,消失不見!
我猛地睜開了雙眼,
夢境破滅!
同時,我伸手探去,死死地抓住了一只手腕!
我前所未有的清明了起來,看向了茶館內出現的女人。
這女人打扮妖嬈,目光兇戾,被我抓著的那只手腕,正好握著一把小刀。
寒芒逼人的小刀直指我的眉心之處,如果方才我再晚上一點清醒,那么這把小刀立刻能取走我的性命!
“終于忍不住了?我等你很久了。”
我冷笑連連。
妖嬈的女人想要掙脫,但她的手勁哪有我的大,死死的被我按住。
跟老黃學藝這些年,身體素質的鍛煉更是重中之重,我的力量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我從搖椅上起身。
女人慌亂,拼了命的想要抽離,她驚慌不解地看著我,喊道:“你怎么可能從夢中清醒?!”
我笑了笑,一點也不憐香惜玉地踢在了女人的膝蓋上。
咔嚓!
女人的一條腿斷了,直接半跪在了地上,她的手一軟,握著的小刀,也落在了地上。
我走到驪山吊古圖前,將抽屜中的白綢取出。
當女人看見這段白綢時,她瞪大了雙眼!
接著,我用這條白綢,捆綁住女人的雙手,讓她徹底失去行動力。
我不緊不慢的問:“送我冥圖,勾我夢魂,你就是對孫照山下厭勝術的舞女?”
這幅畫根本不是什么孫先生送的,
而是與孫家翁有恩怨的舞女所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