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文霖站在角落里,陰測測的盯著豆豆的背影,袖中雙拳緊握,恨不能宰了這小子。
自打這小子來了之后,便仗著攝政王府威勢,欺壓他,以至于連祖父都受了傷,此番還在將養之中,尚書府已然淪為了他人的笑柄。
如今,整個京城誰不是在背后笑話尚書府?
“公子,大人吩咐了,您可千萬千萬要耐得住性子,不要再沾染攝政王府的人了。”金明戰戰兢兢的開口規勸。
上次一通鬧,回到尚書府之后,他便因為看護不利,狠狠挨了一頓打,這會屁股還疼著呢!
“閉上你的烏鴉嘴。”尤文霖恨恨的開口,“我自己的事情,不用你管,你一個當奴才的,還能爬到我頭上?”
金明撲通跪地,“奴才不敢!”
“既是不敢就閉上你的嘴。”尤文霖正在氣頭上,自然是誰的話都聽不進去,他恨豆豆,一來就搶走了自己的風頭,還讓自己出糗,丟了這么大的臉。
這些賬,他定然是要算回來的。
不過現在,他的確得冷靜一下,暫且按捺。
要不然,吃虧的還是自己。
“哼,我們走著瞧!”尤文霖大步流星的離開。
金明瞧得心驚膽戰,可千萬千萬別再惹是生非了,要不然自己這屁股,又得被打得開花。
奈何,主子始終是主子,他這當奴才的,畢竟人微言輕……
如今諸事皆平,就等著帝王生辰那日,諸王進京朝拜。
“所有的布防必須嚴謹,不得有誤。”薄言歸立在御書房內,瞧了一眼立在跟前的武官,只是少了一位。
兵部尚書尤桑中,如今還病著,所以一直告假,并不暫時由兵部侍郎接掌。
“是!”眾人俯首。
瞧著桌案上的京城兵防圖,薄言歸面色微沉,“諸位可以各抒己見。”
眾人心里其實也都發虛,諸王入京,誰知道會有怎樣的波云詭譎?心里忐忑,面上亦是忐忑,攝政王不好惹,諸王也不好惹,他們這些人著實左右不敢得罪。
當然,眼下還得處置這兵防之固。
“王爺,關于驪州那邊的事情……”底下人還沒開口,薄言歸冷眸掃過周遭,聲音戛然而止。
薄言歸斂了眸,“都下去吧!”
“是!”
眾人魚貫而出,御書房的大門重新合上。
“主上?”景山有些擔心。
薄言歸面色沉沉,不置一詞。
探子來報,說是驪州的情況不樂觀,也就是說,最多能撐著十天半月的,那位大理寺少卿失蹤了,是生是死暫時無人得知。
具體的,可能要等重新派遣欽差,才能知道實情。
但是驪州情況特殊,更要么的是,溫容辰是漢王的兒子,漢王已經在進京的路上,想必到了京城之后,會第一時間想見見自己的兒子。
可……
“漢王不好應付。”景山低低的開口。
薄言歸立在窗口位置,“恩師推薦的溫容辰,想必錯不了,他若是沒點本事,也入不了恩師的眼。既然是生死未卜,那便是還有機會!”
“主上,有句話卑職不知道該不該說?”景山猶豫。
薄言歸負手而立,“該說就說,不該說就閉嘴。”
“卑職沒有懷疑丞相大人的意思,卑職只是覺得,這溫侍郎會不會跟漢王里應外合呢?”景山的懷疑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畢竟,一個是親爹,一個是親兒子。
爺倆沒有隔夜仇,上陣還得父子兵!
“你是說,故意的?”薄言歸轉頭看他。
景山是這個意思,“以此為借口,故意在驪州失蹤,到時候漢王興師問罪,以此為借口找您的麻煩,又或者做出點對您不利的事情。”
四下,一片死寂。
這不是沒可能的事情,畢竟人心隔肚皮,誰知道那溫容辰會不會跟他爹漢王那般,居心叵測,野心勃勃呢?
但……
薄言歸搖搖頭,“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何況,還是恩師舉薦。
恩師的眼光,薄言歸還是相信的。
溫容辰的背景,薄言歸也是查過的,所以在某些方面,他相信溫容辰對漢王的感情,根本沒那么深,更甚于……帶著些許恨意。
外室之子,雖然回到了漢王府,但究竟有幾分真心,還真是不好說。
“時刻盯著驪州的消息。”薄言歸面色凝重,“隨時上報。”
“是!”
…………
宮內,嚴陣以待。
宮外,戒備森嚴。
瞧著翻了一倍的巡邏軍,惠娘面色微沉,立在酒樓門口瞧著。
“看什么呢?”枝月問。
惠娘回過神來,“人多了點。”
“諸王即將入京,自然是要謹慎的。”枝月回答,“那幾個王爺,都不是好惹的主,一個兩個的,手里都握著兵呢!”
惠娘問,“漢王、齊王、忠王倒是聽過,這燕王又是哪位?”
“你會知道的。”枝月笑道,“對了,我中午離開一下。”
惠娘不解,“這是要作甚?是宮里?”
“不是。”枝月搖頭,“私事。”
惠娘點點頭,“這里交給我,你只管去便是,若是小姐聞起來,我自有答復。”
“我不會去太久的。”枝月轉身往內走。
惠娘倒也不在意枝月會去多久,只要小姐無恙便是,當然……也得防著背叛,在燕國最后的那段時間,見過的背叛太多了,以至于惠娘對誰都不甚相信。
枝月的確只是走開一下,但無關其他,也不是私事,而是收了消息,說是那個腌臜東西出現在了城西的位置。
領著一幫人,枝月快速跟著探子去了城西方向。
城西有個莊子,據說是瞧見了蹤影,但不確定是不是在內。
“不管林召南是不是在里面,都給我搜!”枝月瞇起危險的眸子,默默的覆上了遮臉布,“寧可錯殺,絕不放過!”
“是!”
“是!”
但凡有任何威脅到夫人的事情,都必須扼殺在搖籃里。
莊子不大,但是透著些許詭異之色,內里竟是一個人都沒有,好似是故意等著人來,以至于枝月心頭發瘆,隱約覺得是中計了?!
“姑娘,沒人!”
“這邊也沒有!”
“那邊也沒有!”
枝月神色微凜,“怎么會沒人?消息有誤?還是說……”
不對,是圈套。
“撤!”
然,為時已晚!
下一刻,枝月驟然怒目圓睜,“都閃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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