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瘋了吧!我全家帶著金手指穿越了 > 第290章 跟蹤奸細
東方泛起魚肚白的時候,曲荷的小腦袋從胳膊上滑了下來,她猛地驚醒過來。桌案上擺著的還是昨晚沒看完的營業記錄,而那根徹夜燃著的紅燭,已經熬干了所有的蠟,于燈座里鋪陳開一層疊著一層的暗紅色蠟底。
輕輕地呼出一口氣,小姑娘揉著自己的太陽穴,試圖舒緩熬了一整夜的疲憊。
她從陸晚凝的手中接過了白金翰的暫時代理權,便立志一定要做到最好。滴水不漏只是最基本,她心中暗想,決不能辜負了陸姐姐的信任才是。
眼瞅著才剛過來寅時三刻,天都還沒有大亮,曲荷止住了隨即翻涌起來的困意,打算去庫房清點一下儲備貨物。心里默默地計算著,她輕聲地念道:“再過半個時辰就是進菜的時候,今兒管事請假一天,得派賬房先頂上去……”
正是這一出聲,忽而窗外閃過一重人影,曲荷頓時抬起頭來,一雙眼睛渾圓地瞪向外面,心中不由得大駭不止。
門外竟然有人,而她絲毫未察覺。
趕緊跑到門前,她輕輕地將門扇拉出一道小縫,微弱的吱嘎聲在寂靜的清晨被數倍地放大,伴隨著外面響起的匆忙腳步聲,一起傳進了她的耳朵里。
究竟是什么人在外面偷窺?
曲荷仔仔細細地在走廊里查探,她的目光不肯放過任何角落,總算是看到了那人影閃過拐角,朝樓梯口跑去了。
來不及多做計較,曲荷下意識地就跟了上去。她身量纖纖,刻意控制一下步伐和力道的情況下,幾乎能做到沒有一點聲響。
而那人又急匆匆地忙著逃跑,也來不及關注身后的情況,便在未曾注意到的情況下,被曲荷尾隨。
跟著那道人影的蹤跡,曲荷一路跟出了白金翰,在天色未亮的街道上,前方的人影忽近忽遠,曲荷緊緊地跟著,半點不敢晃神,這才沒有跟丟地一起跑向了某個方向。
不知不覺間,來到了另一條街道。這兒和白金翰所在的主街道不同,略顯偏僻,兩邊店鋪也是破破舊舊的,一副不景氣的架勢。
在朔州城里生活過幾年,曲荷逐漸想起一些有關的記憶。她還記得,母親尚在時,偶爾會到這條街上來采購些生活用品,但往往要控制交易頻率和規模。
因為這條街上的所有店鋪,都被那鎮朔州黃全給壓得死死的,根本不敢有一點突出出格的地方。只要稍微改善一下境況,就會被鎮朔州格外地針對,從而被迫關店倒閉。
這種事情在朔州城里幾乎是普遍的,但這條街上卻是格外嚴重。曲荷留心地觀察了一下沿街的商鋪,便很快發現,這都是些次一流的鋪子,也就是說,沒有鎮朔州的橫加干預,這些離一流只差臨門一腳的商鋪,就可輕易成為城內的頂流。
但,這和他們白金翰又有什么聯系呢?曲荷心中奇怪,暫時還沒梳理出個頭緒,便發現自己一路追蹤的身影跑到一家酒樓前,抬手敲起了門。
他敲得十分有節奏,先是重重的三下,再稍輕的來上兩下,后以重敲繼續循環。約莫敲了三個回合,里頭就給了回應,打開門將人請了進去。
眼看著人影消失在了店里,而門板又重重地閉合了,曲荷躲在拐角,疑慮一重重地爬上了心頭。
她看向那酒樓的招牌,“飄香樓”三個字被拓印在了腦子里。
曲荷認了出來,那個走進飄香樓的伙計,正是天天鬼鬼祟祟的王俊。不可否認,這個家伙兒油嘴滑舌,很吸引陸姐姐的注意,算半個紅人。但曲荷對他始終是厭惡大于欣賞。
她總覺得這個人不踏實。
尤其是上次潑皮來鬧事,這個王俊飛快地跑到陸府上去請陸姐姐。分明商陸動動手指就將鬧事人給平息了,可他還要多此一舉,更讓曲荷對他嫌棄拉滿。
如今看著他走進了飄香樓,曲荷心中浮現出一個新的猜想——領兩份月錢,吃兩家飯,這王俊是顆插|進來的釘子啊。
按理說,被黃全打壓多年,這飄香樓應該和白金翰是一致的立場,應該共同對付鎮朔州才是啊。可為什么卻在他們白金翰安插了奸細?
難道是觀摩情況,還在望風尋找同盟的階段?不,不是。事情恐怕沒有這么簡單。
咬著下唇,在曲荷無意識的情況下,甚至將自己咬得嘴唇毫無血色。她繼續深入思考,不由得在腦子里喚起來一句耳熟能詳的俗語: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看來這飄香樓,是想等白金翰和鎮朔州廝殺完了之后,出來白撿個大便宜的。
而再聯想到此時白金翰的后院里關的潑皮們,曲荷心中困擾多日的疑惑也逐漸開始解開。
她心想,當初王俊極力阻止潑皮們講出主顧,后來又多次指使店中伙計苛待俘虜,恐怕就是在隱瞞一個事實:也即,那些潑皮根本不是鎮朔州派來的,而是王俊和飄香樓串通好了,用來嫁禍鎮朔州好激化白金翰和鎮朔州之間的矛盾的!
這一計謀可謂是用心險惡。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曲荷眼中寒光一閃,她心道,這飄香樓想白撿便宜,也不想想,自己有沒有那個福分了……
想通了這其中的彎彎繞繞之后,曲荷知道,自己不便于再繼續待在外面。萬一那王俊發現了自己,就會打草驚蛇,平添許多麻煩。故而,她轉身走進巷子里,打算趁著時間還不到,快些趕回店里去。
此時東方的晨光稍稍顯露了一些,白蒙蒙的一片,似乎在街道上籠罩了一層看不透的紗。身量嬌小的小姑娘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匆匆趕路,冷不丁地聽到了一陣逐漸朝自己逼近的腳步聲。
出于對危險的本能,曲荷迅速轉過頭去,果不其然,看到了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在朝自己慢慢靠近。
瞧他身上破布爛衫的裝束,像是平日里在街上流竄的乞丐,可愣大一個男人,不去踏踏實實地干活,卻依靠乞討為生,個人品質如何便可見一斑了。
此時此刻,他盯著曲荷,就像餓了一個冬天的野狼發現了獵物。容貌俊美的曲荷在他眼中,不亞于一只油光水滑的兔子。
眼看著壯漢離自己越來越近,曲荷的心不由得墜入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