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風華鑒 > 第一千九百一十七章 認我這個小姨夫
  自城樓對峙平息后,各方勢力仿佛商量好了一樣,異常消停。

  所有人都清楚決戰到了最后關頭,可表面上看起來,大周皇城竟然迎來難得的祥和景象。

  夜里,花間樓張燈結彩。

  一片笑語歡聲。

  仙瑤閣內,司南卿見蘇玄璟興致缺缺,不由的放下酒杯,“蘇兄有心事?”

  “你沒有嗎?”

  司南卿笑了,“我的心事是什么蘇兄最清楚了。”

  “小姨去了嶺南。”蘇玄璟淡淡道。

  “什么時候回來?”

  “不回來了。”

  此話一出,正準備夾菜的司南卿微微停頓,數息抿了抿唇,“她怎么舍得我?”

  “小姨自年少便喜歡行走,若非父母大仇,她亦不會委身在這花間樓。”

  蘇玄璟端起酒杯,“小姨說,她曾為復仇做了很多喪盡天良的事,余生想要做盡好事,希望可以彌補一二。”

  “未經他人苦,莫勸人向善,復仇路上誰又能兼顧德行跟良心。”司馬卿并不覺得雪姬做錯什么。

  蘇玄璟飲了杯子里的酒,“太子真心與魏王結盟?”

  司南卿不免抬頭,“我怎么知道。”

  “戰軍師呆在大理寺那段時間,你與太子走的那么近,他應該視你為心腹了吧?”

  “蘇兄說笑,太子那樣的人會真正拿誰當心腹,如果有,那個人很不幸。”

  蘇玄璟瞧向眼前這個畫堂里,乃至整個太子府里最會和稀泥的人,不免勾唇,“以司南兄的本事,應付太子還不綽綽有余。”

  噓—

  “你說這種話會害死我的!”

  蘇玄璟繼續喝酒,“你怎么看尊守義?”

  “是擁有大智慧的人。”司南卿表示,“整個大周,能與戰幕兼溫御一經打成平手的人,僅此一人。”

  蘇玄璟落杯,“他籌謀在先,若是叫戰幕得先機,尊守義一定會死的很慘。”

  “話倒也不能這么說……”司南卿意味深長,“你可別忘了,尊守義身后沒有先帝舊臣的支持,亦沒有先帝時期積攢下來的威望,他孤身一人。”

  “鷹衛。”蘇玄璟微微蹙眉,“他此番幫皇上,是忠于先帝?”

  如果能笑,司南卿真想大笑一聲。

  顯然不是!

  “蘇兄。”

  司南卿突然變得嚴肅,“如果這場棋局落幕后我還活著,你能不能認我這個小姨夫?”

  蘇玄璟還以為是什么事,“小姨認,蘇某便認。”

  司南卿突然又恢復往日懶散的樣子,“姬娘一直心悅于我,她當然認!”

  整整一個時辰,蘇玄璟酩酊大醉。

  司南卿卻是無比清醒。

  他自顧從座位上扯起一件披風離開,走出花間樓時一輛馬車剛好停在外面。

  沒有猶豫,他彎腰鉆進車廂。

  馬車緩行。

  車廂里,司南卿恭敬朝正位拱手,“拜見六皇子。”

  “蘇玄璟與你說了什么?”

  “尊守義。”司南卿將蘇玄璟對尊守義的態度如實呈報。

  蕭冥河并不覺得奇怪,“尊守義已經去信于闐辭去國師一職,過不了多久父皇自會給他一個留在皇宮的身份。”

  “尊老……”

  “他還沒有找你?”

  “沒有!”司南卿信誓旦旦。

  蕭冥河點頭,“謝平已死,父皇懷疑他與李世安勾結,親手結果了他的性命。”

  司南卿知道李世安死了,但他不知道是周帝親自動的手。

  看出司南卿震驚,蕭冥河微微笑道,“帝王的心是鐵石做的,你以為父皇會給李世安一個體面的死法?”

  “李世安死的時候……”

  “他死的時候本皇子在場,話里話外沒有提到你,倒是罵了本皇子幾句,無妨。”

  蕭冥河又道,“眼下父皇認定謝平跟李世安都是尊守義的人,尊守義已經著人去查謝平,你小心些。”

  “六皇子放心,沒有人會查到謝平。”

  “那就好。”

  車廂里一時沉寂,司南卿最大的優點就在于不好奇。

  他不會問蕭冥河接下來的路打算如何走,只憑吩咐。

  “尊守義不會在戰幕他們幾個老東西身上動手腳,因為他們太過精明,聞著味兒都能猜到尊守義想干什么,所以……你要跟緊蕭桓宇。”

  “蕭桓宇與戰幕的關系,似乎很好。”

  蕭冥河笑了。

  他看向司南卿,“你記住,背叛過一次的人一定會背叛第二次。”

  這句話叫司南卿有些多心。

  “我說的不是你,至少在我這里,你從未背叛。”

  “我對六皇子之心,可昭日月。”司南卿知道蕭冥河在點他。

  他既背叛過尊守義,再回頭不可能了。

  “前面路口你下車。”

  “是。”

  馬車行到漆黑深巷,那里早有馬車候著。

  司南卿換了馬車,直回太子府……

  東市含光街,醉仙樓雅室。

  溫弦一身輕薄衣裳坐在蕭桓宇身邊,為他斟酒,動作姿態看似嫵媚,卻又端著于闐公主的架子,看起來不倫不類。

  蕭桓宇打從心里厭煩溫弦,除了她蠢。

  再者誰不知道溫弦嫁過魏思源,又與景王寧林勾搭過一段時間,屬實不算干凈。

  “城樓對峙這段時間,讓斐公子跟公主受驚了。”

  溫弦的公主之位已被于闐帝后承認,更在戰幕案時昭告天下。

  蕭桓宇的態度自然有所改變。

  “我還真是被殿下給嚇著了。”溫弦給自己也斟了一杯酒,“幸而國師好算計,才沒叫殿下上了蕭臣的當。”

  蕭桓宇微蹙眉,“什么意思,你與尊守義一直有聯系?”

  “當日殿下逼宮,顧寒顧老將軍立在御書房外久久不肯進去,其實老將軍若是進去,一切順理成章,現在殿下已是新帝了。”

  蕭桓宇皺眉,不語。

  “我也不瞞殿下,國師早在事發半個月前就已經到了,他看出殿下在醞釀逼宮,暗中去信幾位皇室老宗族的王爺,想在太子入御書房與皇上交涉時,引那些老宗室給太子作個見證,皇上交出玉璽,太子順利登基,可誰成想……”

  這些話是公孫斐教的。

  蕭桓宇眼神微凜,“當真?”

  “自然!”溫弦輕嘆口氣,“誰知顧老將軍竟然受了戰幕蠱惑,陣前倒戈把槍頭對準國師,國師無奈之下方才帶走皇上,才有了后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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