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風華鑒 > 第一千八百九十八章 我要他也不能給啊
  溫御沉默數息。

  “他怎么知道尊守義會用無相陣對付我?”

  溫君庭說了戰幕的原話,‘你祖父這輩子最丟臉的一件事就是獨闖敵營求敗,人家還真遂了他心愿,那次敵軍首將擺的就是無相陣,尊守義已經輸了一次,他想扳回一局自然不會留下后手,今晚你祖父多半會遇到無相陣。’

  “他為什么會破無相陣?”

  “軍師說他在當年救下祖父之后潛心鉆研,用了三年才想到破無相陣之法。”

  溫君庭說到此,“祖父當年輸了之后,沒想過管對方首將要破陣方法嗎?”

  “沒有啊!”

  溫御搖搖頭,“我要他也不能給啊!”

  溫君庭沒再說下去,二人行向軍營。

  “君庭,你覺得……”

  “軍師對祖父……”

  “戰幕有沒有點狗拿耗子的嫌疑?”

  溫君庭看到自家祖父眼中真誠,違心點了點頭,“是有點。”

  此時大理寺,廂房。

  一經目睹全程,他怎么都想象不到戰幕一個不會武功的人,是怎么研究出無相陣的破解之法。

  隔行如隔山,然而戰幕做到了。

  “軍師對溫侯用心了。”

  聽到一經開口,戰幕沒拒絕這樣的形容,“大師可知溫御有何弱點?”

  “狂妄自大?”

  “記吃不記打。”戰幕表示當時他都把敵軍首將押到溫御面前,不想溫御二話沒說就把人給砍了,搞的他措手不及。

  他以為溫御會問無相陣破法,所以他就沒問。

  結果沒機會了。

  一經仔細想想,記吃不記打這個總結,鞭辟入里。

  這時上官宇把傳回的消息遞進來,宿衛營遭襲,溫御跟溫君庭大破無相陣。

  床榻上,一經再次被戰幕的識心術驚艷到,“尊守義只怕要氣死。”

  “他要是個能被氣死的,那便不足為懼。”戰幕端起沙盤旁邊李輿專門為其調制的溫茶,“這不過是他想與我玩的一個小游戲,真正的殺局不在此。”

  “那在何處?”一經問道。

  “之前已有七路大軍遭遇阻截,剩下的援軍生死未卜,沒有馳援軍隊,這盤棋真的很難下贏。”戰幕視線重新落在沙盤上,白眉微皺。

  看著戰幕心事重重的樣子,一經終于明白眼前這位老軍師這些年承受了什么。

  想當初每每與先帝一起出征,他與先帝總會在隔壁營帳吃好喝好,睡好然后起來聽捷報。

  那時的他從來沒入過戰幕營帳,自然不知道為打贏一場仗,戰幕到底要耗費多少心血。

  而今他就躺在這里,看著戰幕白眉緊鎖,眼角眉梢從開始到現在從來沒有舒展過,不免心疼,“輸了又怎樣,不過一死。”

  “這樣死,老夫可對不起先帝。”

  戰幕眼中燃起幽冥火焰,“尊守義想動搖大周根基,老夫務必送他去死。”

  看著戰幕執著且堅定護著大周江山,一經忽然特別不理解先帝為何不將密令甚至是遺詔交戰幕,為何要交給尊守義。

  尊守義到底是誰!

  “罪該萬死。”一經突然道。

  戰幕看過去,“什么?”

  “我彌陀佛。”一經淡淡開口。

  戰幕笑了,“多謝大師誦經……不如大師誦一段經文如何?”

  “一花一世界,一葉一如來,春來花自青,秋至葉飄零,無窮般若心自在,語默動靜體自然……”

  一經輕輕誦念時,戰幕再也支撐不住,終于睡著了……

  另一處,尊守義也得到消息,宿衛營早有埋伏且溫御破了無相陣。

  此時矮炕上,尊守義臉色看不出異常,可一股自其身上散發出來的冰冷寒意連周帝都覺得有些難以承受。

  好在他為帝多年,身上自帶威嚴,“朕終于明白父皇為何獨寵戰幕這么多年,他的確有過人之處。”

  對面,尊守義看著布防圖上的宿衛營,良久,“戰幕。”

  “尊老或許在別的地方亦有過人之處。”周帝贊許的有些假大空。

  尊守義絲毫沒有被周帝的揶揄刺激到,“戰幕也就是有這點識人心的小伎倆,那便再來一次。”

  這回周帝不干了,“尊老莫要賭氣,當務之急是如何破皇城之危!”

  “破危的是戰幕,老夫有何危?”尊守義還是有一點點生氣了。

  周帝無語凝喉,“難不成城外就那么一直對峙?”

  尊守義掃過城中八十八營,除去五道營跟宿衛營,還剩八十營。

  有那么一刻,他忽然想在這八十營里隨便點一個,然而他很清楚,如果是那樣戰幕猜中與否是天意,而不是他們之間的較量。

  于是骨子里充斥的不甘讓他放棄隨意點指,決定認真思考這最后一次比拼要設在哪里。

  見尊守義眼睛一直盯著布防圖,周帝微怒但又不好發作,“尊老……”

  “五道營跟宿衛營。”

  周帝愣住,“什么?”

  “明日丑正。”尊守義沒理周帝,看向一直站在旁側的羅生。

  “是。”

  羅生領命收起布防圖時,又道,“溫宛跟沈寧找到那些東西了。”

  尊守義并沒有意外,手指捋過白須,“蠱蟲其實是兩個字,蠱,蟲。”

  對面,周帝詫異自己聽到了什么?

  不然是幾個字。

  “溫宛用的是蠱,沈寧……”

  “沈寧身邊的苗四郎是南詔人。”羅生低聲道。

  “知道,苗越劍的弟弟。”尊守義對苗四郎有印象,當年他在兩個兄弟之間選了苗越劍,此時回想,那時為何不選苗四郎他也有些忘記了。

  “縱然他們有通天的本事,也來不及了。”尊守義看向對面周帝,“皇上也須有個準備,我們也該出去露個面了。”

  周帝不知道自己要準備什么,“如何露面?”

  “還沒想好。”

  尊守義要看明日丑時戰幕能不能猜對……

  一夜又一夜。

  自周帝失蹤已經過去三個晚上,蕭冥河出現在靖水樓時屏風后面無人。

  師媗拿出李世安余下走過的地方跟藍色標識。

  蕭冥河將所有標識擺到一處,唯獨沒有擺出最后一個。

  因為最后去處是他叫司南卿告知李世安的,不在那張單子里。

  “殿下,屬下看不出什么。”師媗落目,所有藍色標識合在一起,并無特別之處。

  蕭冥河抬手,“取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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