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桓宇怎么都沒想到事情才暴出來,溫宛第一時間就能猜到是他。
此刻面對戰幕,他三根手指舉過頭頂,毅然決然,“蒼天可鑒,學生絕對沒有動宋相言!”
戰幕沉默不語,目光深邃如潭。
“宋相言到底是學生親弟,我就算討厭他,也斷不會做出……”蕭桓宇說到這里時停下來,戰幕雖與他沒有血緣關系,卻是從小看著他長大的。
論親疏,比宋相言不知道親了多少倍,“老師……”
就在這時,外面衙役突然稟報,說是關裕失蹤了。
蕭桓宇佯裝恍然,“是關裕!”
戰幕亦聽到那聲稟報,神色略有緩和,“太子殿下既知此事,便不該袖手旁觀,定要救出宋相言。”
“老師放心,學生知道該怎么做!”懷疑解除,蕭桓宇拱手,信誓旦旦。
戰幕點了點頭,“一經大師因老夫受傷,他未醒之前老夫不會離開這里。”
蕭桓宇也不是很想戰幕再回太子府,于是恭敬俯身,施禮后退出廂房。
門外,溫宛目光兇狠瞪過去。
蕭桓宇一改在房間里卑微神情,冷目與之對視,“溫縣主很喜歡做這種事么,沒有證據制造假證也要誣陷本太子,溫弦念你是長姐,糊里糊涂被你誆到護國寺,誘導著說出那些不實的話,本太子可以不與你追究,但是宋相言失蹤這件事,若你沒有證據,最好一個字都不要亂說!否則……”
咣當!
對面廂房房門開合間發出巨大聲響。
溫宛紅著眼睛就要沖過去,還是戚楓在攔,“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蕭桓宇,你自己干過什么天怒人怨的事自己不知道么!給沒給戰幕下毒,綁沒綁宋相言你自己心里清楚!我溫宛也撂下一句話,倘若宋相言有三長兩短,我要你命!”
司南卿可被這句話嚇到了,“縣主可不能公然威脅太子殿下啊!”
“不是威脅!”
溫宛目光含戾,“是警告!”
不等蕭桓宇說話,溫宛驀然轉身,“戚大人,我們去找人!”
眼見溫宛這般,蕭桓宇正要動怒卻被司南卿拉住。
見其指向對面,蕭桓宇這方強忍下一口氣,“隨我入宮。”
“是。”
司南卿點頭后,隨蕭桓宇一并離開……
宋相言失蹤的消息是在午正傳回公主府的。
蕭靈正在用膳,大理寺衙役得戚楓囑咐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知道了。”
素衣見蕭靈夾了塊魚肉擱進嘴里,當即看向衙役,“退了吧。”
待其退下,素衣轉過身便見自家主子緩慢嚼著魚肉,下顎微動。
“殿下……”
砰!
蕭靈突然摔了銀筷,猛然起身,眉目間迸發凜戾寒意,“欺人太甚!”
“殿下覺得是誰?”素衣著急問道。
“不管是誰,先隨我入宮。”
見蕭靈大步走出廳門,素衣急急回臥房取來披風,緊追出去。
馬車里,素衣以為自家主子是想求皇上下旨徹查此事,務必將宋相言救出來,然而不是。
“若綁那小兔崽子的人將皇上放在眼里,這件事根本不會發生。”
“那我們入宮又為什么?”素衣不解。
馬車走的急,蕭靈發髻上的流蘇隨馬車顛簸輕蕩。
“你覺得這件事是誰干的?”蕭靈看著車窗外熙熙攘攘的路人,聲音低沉道。
素衣沉默了一陣,“關裕也失蹤了,有可能是他?”
“關裕是官,是臣,他仗著有太子府撐腰敢打相言,可為了關家九族十八代,他不敢虜走那個小兔崽子。”
蕭靈扭頭看向素衣,“更不敢傷他性命。”
“若不是關裕,那會是誰?”素衣實在想不通,到底是誰吃了雄心豹子膽敢動自家小王爺。
蕭靈瞳孔微縮,“除了太子,本宮實在想不到還有誰。”
“殿下入宮,想找皇上給太子施壓?”
“呵!”
蕭靈一聲冷笑,“本宮那位皇兄實在把自己的野心暴露的太過明顯,不說別的,當日他身染疾患,卻把皇后跟太子擋在外面不見,如今皇后跟太子與他也不過是維系表面上的父慈子孝,指望他給皇后施壓,不如本宮親自來。”
“殿下入宮是想找皇后要人?”素衣猜測道。
“不是要人,是求人。”
蕭靈沉了一口氣,“本宮先入鳳儀殿,求咱們那位皇后娘娘務必動用太子府的力量將吾兒平平安安救出來,你猜她會不會答應?”
“以皇后的性子,就算答應也只是敷衍。”素衣覺得此法不可行。
“先禮后兵。”
“什么意思?”
蕭靈唇角一抿,“找完顧蓉,我們去看看六皇子。”
素衣一時不解,但見自家主子閉上眼睛,便不再打擾……
地窖漆黑,唯有一絲光亮從頭頂窖門處射進來。
宋相言四肢無力躺在鋪滿干稻草的地面上,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盯著那束光從偏西到偏東,心里盤算著如果計劃順利,戰幕應該已經知道是太子給他下毒。
可若計劃不順利,又會在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特么就是自己這一環!
“為什么要今天虜我!晚一天你們會死么!”宋相言氣息微弱,再怎么喊也只有自己能聽到。
要說被虜經過,算他笨。
今晨卯時,他從窗邊發現一張字條。
字條上寫著‘溫縣主將有大難’,地址是西市靖坊,落款寫的是賈萬金。
他知道賈萬金跟溫宛的關系,溫宛親切的稱呼他為衣食父母。
那會兒他也是被豬油蒙了心,腦子里一片空白就想著找賈萬金問清楚,于是偷偷溜出大理寺,不想被上官宇發現,二人直奔西市。
然后遇伏,對方十幾個黑衣高手,他拼著力氣讓上官宇跑了,自己則被那些人喂了軟骨散扔在這里。
雖然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但從剛剛自他旁邊經過的大灰耗子判斷,應該是郊外。
皇城里頭沒有這么大個頭兒的耗子。
“有沒有人……”宋相言又喊道。
沒有人。
耗子倒有一只。
眼見大灰耗子朝自己爬過來,宋相言忽的閉嘴,把嘴唇抿的嚴嚴的,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那耗子視其為無物,自顧蹲在他胸口,兩只前爪搓搓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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