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風華鑒 > 第一千七百零四章 她怎么好意思見
  蕭冥河邊說話,邊撫摸手里的玉金象。

  只要想到賈萬金每每帶自己出去陪酒,都恨不得把自己朝死灌,就覺得搶他這點生意簡直便宜死他了。

  至于這頭玉金象,誰還沒有一點執念呢。

  師媗還是有些不放心,“那個淵荷……沒問題么?”

  淵荷,曾是三皇子蕭堯的謀士,后因蕭堯身殘被棄,又與溫弦狼狽為奸數日,之后突然失蹤,銷聲匿跡。

  而他失蹤的這段時間則是被寂月小筑好好的養在平州,嚴格說他是被寂月小筑‘邀請’去的。

  之所以選擇淵荷,最主要的原因是當時的尊守義不滿意溫弦與淵荷接觸,而置東方隱的話于不顧,更怕淵荷稍微錯一步會犧牲掉溫弦這枚棋子,于是對其起了殺心。

  而他保下此人,大抵是覺得暴殄天物,糟蹋東西了。

  “能有什么問題?”

  蕭冥河淺淺一笑,“對了,媚舞如何?”

  “主子放心,她很安全,就是時不時的想要見您。”師媗據實回道。

  蕭冥河皺了下眉,“她怎么好意思?”

  師媗不語,也怪媚舞倒霉。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到手的天杼齒輪圖就這么被人奪走了,要不是留著她日后能派上用場,她現在投胎都能長到十八了。

  就在這時,外面傳聲窸窸窣窣的聲音。

  師媗目寒,倏然閃身而去。

  燈罩里,燭火微微閃動了一下,蕭冥河的臉在那抹微光的映襯下,有種說不出的蠱惑,一眼萬年。

  師媗片刻回到屋里,“主子,楚離洛想要見您。”

  蕭冥河專心摸象,神色中略有幾分漫不經心,“巳神沒教過她,不可逾矩么?”

  楚離洛是巳神手下的人,想見他就見他?

  師媗意會,閃身而去。

  蕭冥河眼睛都沒抬一下,撫摸象尾的手卻是停了下來。

  他忽然在想,倘若賈萬金知道是自己壞了他的生意,壞了他在腦子里暢想的偉大的,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商業格局,也不知道會不會氣到砸東西。

  不知道為什么,他忽然特別期待看到那頭金錢豹氣急敗壞的樣子。

  想到這里,蕭冥河不禁笑了笑。

  這一笑,萬世沉淪……

  邢棟逼良為娼的戲碼終于演到最精彩的地方。

  經過幾日輿情發酵,再加上別有用心的人刻意煽動,卯時剛過,邢府外面就被一群人堵的死死的,不堪入耳的話罵的此起彼伏,管家從里面聽半天,沒有一句重樣的。

  別的不說,大周百姓的口才越發出類拔萃。

  “你在干什么?”府門內,邢棟著官袍行至管家身后,冷聲問道。

  聽到聲音,管家急忙轉身,未及稟報,外面那些足以傳世的精粹已經傳到邢棟耳朵里。

  “小人無恥!重色輕義!”

  “始作俑者,其無后乎!”

  “真禽獸也!”

  邢棟聞言看了眼管家,笑道,“我大周百姓都這么有學問了?”

  管家臉色難堪,低聲開口,“大人今日莫要去早朝了,老奴差人到兵部給大人告假,也省得平白被這些無知百姓給氣著。”

  邢棟早料會有今日這樣的局面,可若他畏縮不前,連出門都不敢豈不是正中那些人的下懷。

  一日不出門,還能日日不出門?

  “開門。”

  “大人……”管家猶豫時見邢棟走過來,不得已打開府門。

  吱呦—

  門啟,外面一時寂靜。

  然在看到邢棟走出府門時忽有一婦人抓著筐里的雞蛋撇過來。

  邢棟猝不及防,雞蛋砸在他胸口,碎了一身蛋液。

  “呸!真不要臉!你這個狗官還敢出來見人?司馬楊氏都被你害苦了!”比起剛剛邢棟聽到的,這會兒罵人的顯然沒什么文化。

  也對,想要激起群憤自然要把口號叫響,抑揚頓挫最好。

  如今他出來了,叫口號的人功成身退,輪到撒潑打諢的人粉墨登場,“身為朝廷命官,你怎么敢做出這樣無恥下賤的事!司馬瑜與楊氏多恩愛的夫妻,就因為你的禽獸之舉,叫他們夫妻分離,活該你斷子絕孫!”

  邢棟無視這些人的謾罵跟詛咒,從臺階走下來,身上落滿從人群里撇過來的菜葉跟雞蛋。

  馬車駕不進來,他須自己走出去。

  縱然一身狼狽,可他仍然身姿挺拔,目光平視,縱然每一步都走的異常艱難,可他沒有想過退縮。

  不單單是因為他答應蕭臣會堅持,他還想用自己的行動告訴所有人,他并沒有因為與司馬瑜好,就覺得做錯了什么。

  砰!

  人群里砸過來一塊石頭,正中邢棟額頭,血瞬涌!

  直到這一刻,跟在后面的管家才想起來叫下人出來為自家主子抵擋。

  邢府外一時混亂不堪。

  人群里,一直隱忍的司馬瑜再也控制不住,正想大步沖進去說明一切的時候被人拽住。

  他回頭,看到斗篷下面那張臉時,神色驟變。

  幽巷盡頭,司馬瑜狠狠甩開扯拽他的那只手,“楊曼枝,你竟然敢出現在我面前?”

  斗篷下的不是別人,正是司馬瑜的發妻,楊曼枝。

  看到司馬瑜那樣動氣,楊曼枝臉色略微詫異,“你與邢棟的事,是真的?”

  “你連真假都不知道,就在大街上胡亂編排我們?”司馬瑜氣極,怒目橫對,“你說,誰讓你干的?”

  “你別問了。”

  楊曼枝嘆了口氣,“快離開這里。”

  正如司馬瑜說的那般,他雖風流但為人也算有情有義,楊曼枝未嫁他時便一心向佛,嫁給他之后每日吃齋念佛,不念男女情事,自然也不會約束司馬瑜在外面的所作所為。

  她出家哪里是被逼,不過是悟了大道。

  原以為悟了大道可以四下皆空,然而她還是做不到看著自己的父母受人脅迫。

  “你叫我離開這里?”

  司馬瑜冷聲呵斥,“我可以離開,但在離開之前你必須跟我一起出去把事情說清楚,邢棟從來沒有脅迫你,也沒有脅迫我!你說的那些話都是假話!”

  眼見司馬瑜伸手想要拽她,楊曼枝猛然后退,眸子陡寒,“不可能。”

  “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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