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風華鑒 > 第九百七十六章 真的是解藥
  綺忘川接下這單生意,也愿意全力配合溫宛演這一出大戲,但有一樣,她的身份不能暴露,知道這件事的人不能再多。

  溫宛跟蕭臣應下此事,之后離開。

  石室里,另一道石門緩緩開啟,一身青色長衣的公孫斐從里面走出來。

  “寧林怕是要倒霉了。”公孫斐手握搖扇坐到剛剛蕭臣坐過的地方,視線落在桌面那幅畫像上,“詠陽公主……”

  綺忘川收起畫卷,“黃泉界眾多眼線,竟無一人查出寧林底細,我真好奇,他到底是誰的人,值得溫宛跟蕭臣花這么多心思對付他。”

  “很難說,但一定不是太子府的人。”公孫斐將折扇擱到旁邊,抬手拿起桌上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碧螺春,茶葉如青螺入水,旋轉下沉后又慢慢浮起來,葉芽伸展,毛茸輕舒,看著很是養眼。

  綺忘川微挑眉梢,“何以見得?”

  “他若是太子府的人,戰幕還須拋頭露面么。”公孫斐用茶蓋撥開水中嫩芽,輕啜一口。

  綺忘川看了眼公孫斐,“單憑這點?”

  “寧林養蠱且是忘魂蠱,方云浠也養蠱,他們才是一伙的,二十年前蠱患案,戰幕還是大周先帝的人,不知花了多少力氣查背后真兇,以戰幕對大周先帝的忠誠,他這輩子都不會以蠱惑人,戰幕跟寧林,不是一路人。”

  綺忘川算是接受公孫斐這個說法,“斐公子不打算插手這件事?”

  “你相不相信,不管寧林是誰的人,也不管這件事鬧的有多兇,最后能與太子府較量的人只有蕭臣,斐某這等身份,出手太早不值錢的。”

  綺忘川至今都相信公孫斐除了是于闐財神之外必定還有讓人意想不到的身份,可如同寧林一般,黃泉界的眼線查不到他,“為何一定是太子府,在我看來,蕭臣勝算更大。”

  “因為……”

  公孫斐把玩手中茶杯,“這可不能告訴你。”

  因為寒棋選了蕭臣,而在公孫斐心里,蕭臣跟蕭桓宇誰贏誰輸不重要,重要的是寒棋不能贏……

  夜已深,溫宛跟蕭臣離開平雍坊后先回大理寺,確切說是溫宛送蕭臣回大理寺,因為他們還差一個人。

  易容成阿丑的人。

  比起詠陽公主,阿丑才是即將上演那場大戲的主角。

  蕭臣與溫宛商量之后,整個大周朝唯有一人能勝任這個角色,花拂柳。

  馬車里,溫宛再次提議,“不如我去找郁教習說這件事,他可能更相信我。”

  蕭臣拉起溫宛的手,眼神溫柔,“你今天太累,這種小事我來做,你好早些回去休息。”

  “我怕你說這件事,郁教習會覺得你不靠譜。”溫宛知道郁璽良是蕭臣的師傅,可她總覺得自己跟郁教習不是師徒勝似師徒,她說的話在郁璽良那里是有分量的。

  緣分這種東西,有時候妙不可言。

  蕭臣越發拉緊溫宛的手,“我會告訴老師,這是你的計劃。”

  溫宛見蕭臣堅持,只好作罷。

  大理寺外,蕭臣望著溫宛馬車消失在夜色中,這方轉身從側墻一躍跳進去。

  孤園里,蕭臣將溫宛的計劃說給郁璽良聽,并希望郁璽良能找花拂柳助陣,在得知此計劃沒有溫宛參與之后,郁璽良給予這個計劃高度肯定。

  “人在受刺激的情況下說出來的話往往都是真的。”郁璽良面色沉重,“把小鈴鐺救出來。”

  “老師放心,小鈴鐺一定會沒事。”蕭臣終究沒有把小鈴鐺藏處告訴郁璽良,因為溫宛計劃里,小鈴鐺須留在那里幾日。

  戰幕被蕭彥打傷之后昏厥,溫御雖說服完解藥但一時也沒有那么快解毒,行動依舊不能自理,最后還是蕭彥把戰幕送回太子府,并與蕭桓宇解釋是戰幕自己摔傷的。

  太子雖然不信,也不好當面質疑蕭彥。

  到了晚上,蕭彥悄悄去了無逸齋后面的桂花林,彼時從御南侯府出來他給溫御使了眼色。

  早在八月底,這片桂花林在百里放一塊令下后被無逸齋學生掃蕩的差不多,九月尾樹上桂花算是徹底飄零,滿地黃花。

  蕭彥先溫御來到桂花林里,尋一棵最大的桂花樹停下來,再把自己夾在腋下的羊皮墊子鋪好,人往上一躺。

  秋天的夜深邃幽遠,繁星璀璨如晶瑩剔透的寶石,林間偶有蟬鳴鳥叫,十分愜意。

  蕭彥躺著躺著,就要睡著的時候有聲音從頭頂響起,“老皇叔給我吃的,當真是解藥。”

  溫御來了。

  蕭彥睜開眼睛,見是溫御這方盤膝坐起來,他這一坐起來,羊皮墊子就空出一塊,溫御順勢坐到蕭彥身邊,兩人并肩,誰也沒看誰。

  “那還能有假。”

  蕭彥說話時忽聽‘砰’的一聲,緊接著出現在兩人面前的,是半截匕首。

  順著匕首彈出的方向,蕭彥扭頭看向自己跟溫御中間,便見溫御正手執匕首做出朝他肋骨捅過來的姿勢。

  溫御老臉一紅,默默收回匕首,“王爺那暗衛是從哪兒買的?”

  “暗衛排行榜第一,你去買看能不能買來。”蕭彥收回視線,目視前方。

  二人終于言歸正傳,“我能冒昧問一下,你是什么給我下毒的嗎?”

  “那日公堂疊羅漢的時候。”蕭彥扭頭,“本王沒想給你下毒,那毒是給戰幕準備的。”

  溫御詫異看向蕭彥,似十分的不理解。

  “郁璽良被抓到刑部,戰幕夜夜都去,逛窯子都知道歇一歇,他可一晚都沒閑著。”蕭彥話糙理不糙,溫御那段時間也是擔心郁璽良的安危。

  見溫御不開口,蕭彥又道,“戰幕跟郁璽良,自然是郁璽良。”

  “為什么是郁璽良?”溫御看似茫然的朝蕭彥眨眨眼睛。

  蕭彥迎向溫御那雙故作天真的眼睛,都有些好笑,“本王把密令寫的那么明顯,你還拿不準本王身份?”

  “什么密令?”溫御來是來了,在沒確鑿證據證明蕭彥是密令者之前,他絕對不能說一句出格的話。

  蕭彥看著溫御,“本王以前認識的溫侯,血戰沙場所向披靡,行事也算雷厲風行,怎么人一老,膽子反倒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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