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風華鑒 > 第八百八十二章 寒棋啊
  溫弦聞聲,臉色微變。

  “斐公子是想袖手旁觀?”

  公孫斐看了眼溫弦,若非有他,眼前女子早被溫宛跟寒棋玩死一萬次了。

  得著便宜就該把尾巴夾起來,怎么敢去敲法鼓,當溫宛跟寒棋是軟柿子?

  這是沒長腦子還是腦子里長了霉!

  此事本就在寒棋不知的情況下干的齷齪勾當,他讓溫弦到大理寺逼溫宛當場簽下契約,就是怕寒棋會有這一招,那會兒溫宛但凡搖頭,他直接就把春兒是于闐細作的證據擺到明面上,寒棋連見東方隱的機會都沒有。

  雖說之后溫弦再敲法鼓,他仍然可以把那些證據拿出來,可那么做信譽何在?

  溫弦可以不要臉,他還是要講信譽的。

  而且那么做的后果便是與溫宛跟寒棋徹底撕破臉,正式宣戰,屆時只怕大周奪嫡還沒結果,于闐第一公主之爭先得浮出水面。

  馬車沒有直接停在鴻壽寺正門,而是停在距離寒棋所在寢殿相近的圍墻后面。

  公孫斐自有把信傳進去的方法,不多時,落汐現身。

  “你家主子呢?”馬車里,溫弦冷眼看向落汐。

  落汐白眼都沒舍得翻過去,直接指向公孫斐,面色冷肅,“公主殿下要見你。”

  公孫斐眸子微瞠大一些,表情無辜又委屈,“為什么?”

  “我家主子說了,想見就你見,不想見你們兩個就都滾。”落汐只是重復寒棋的話,一個字都沒差。

  “大膽,你這是什么態度!”溫弦一直秉承她是于闐第一公主的身份,大周人不敬她她可以忍,于闐人見她都要矮三分。

  “真臭!”落汐皺眉,捂住鼻子。

  這還得了!

  溫弦正要發火時,落汐走了。

  連個招呼都沒打,要走也不說一聲?

  此刻被落汐晾在車廂里溫弦一下子沒了主意,沒有證據她就是誣陷,誣陷朝廷命官的罪她可擔不起,當初她因誣陷沈寧進過一次天牢,那會兒沈寧跟戚沫曦都在天牢,對她好一頓羞辱。

  “斐公子,寒棋這是什么意思?定要把我逼死不成?她若真想把我逼死,我便與她同歸于盡!她來大周和親是假,過來左右大周皇子奪嫡是真!還在東方隱!他們一個都別想活!”

  聽著溫弦說出這種話,公孫斐真是有些震驚。

  一點點挫折就能讓此人生出同歸于盡的心思,心態不好啊!

  “溫姑娘怎么會這般想,你是金枝玉葉,拉他們陪葬未免不值。”公孫斐當然知道寒棋不想見溫弦,所以他才會一路跟到這里。

  話說到此,公孫斐起身,不想溫弦突然把手伸過來。

  公孫斐忽的閃開。

  場面一時尷尬。

  “斐公子?”溫弦狐疑看向公孫斐。

  “姑娘放心,我去見寒棋,如何都不能叫他們利用這次機會把你送進天牢。”公孫斐給了溫弦一個堅定的眼神,“姑娘相信斐某,你終會走到畫堂之首。”

  有希望,才不會去想那些同歸于盡的傻事呵。

  鴻壽寺有大周侍衛輪流值守,各國使臣又會派自己人在寢宮外面加強守衛。

  夜幕蒼穹,一抹黑影倏然劃過,落在院中。

  廳門敞著,公孫斐一眼看到廳內端杯坐在那里的寒棋。

  縱非一身白衣,仍如出塵仙子。

  公孫斐踱步而入,行到廳內拱手,“拜見公主殿下。”

  落汐沒舍得用在溫弦身上的白眼這會兒便宜了公孫斐,翻他兩眼后走出廳門,自外將門閉緊。

  房間里,就只剩下公孫斐跟寒棋兩個人。

  寒棋厭惡公孫斐,如同厭惡剛剛飛進寢殿里的那只大蚊子,為解氣,她叫落汐生擒蚊子,親手拍死。

  她這個人,很少殺生。

  “坐。”寒棋冷聲開口。

  四方玉桌,公孫斐沒選擇坐到對面,而是挨著寒棋坐到她右手邊,落目處,桌上擺著一壺苦丁茶,“苦丁茶實在太難喝了。”

  “讓你喝了?”寒棋冷眼掃過去,忽覺異樣,于是起身挪了挪,坐到公孫斐正對面,這樣瞪他才能發揮出自己全部鄙視。

  公孫斐笑了笑,“公主殿下似乎對斐某有敵意?”

  “有殺意。”寒棋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

  公孫斐皺皺眉,“那公主殿下為何要我來見你?”

  “難道不是你想見本公主?給溫弦求情,叫本公主把春兒是于闐細作的罪證交給你?做夢!真的,公孫斐你這是做夢!本公主已經燒了所有證據,現在神仙下凡也沒用你聽懂了嗎?”

  看著眼前這只小白鳳氣鼓鼓的樣子,公孫斐失笑,“公主殿下,我們……能不能好好說話?”

  寒棋不語,冷眼看向公孫斐,顯然不能。

  “與殿下說句實話,溫弦去敲法鼓這件事的確不是斐某授意,皆是她自作主張。”

  “所以叫她讓春兒去坑魏思源,掉頭威脅魏沉央是你的主意了?”寒棋挑眉。

  公孫斐點點頭,有些無辜,“公主殿下不叫斐某逼溫宛,那就只能她去逼魏沉央。”

  寒棋又想拍蚊子了。

  “只是沒想到,天衣無縫的計劃溫弦竟然在最后關頭去敲法鼓。”公孫斐當真生氣。

  寒棋冷笑,她倒感謝溫弦去敲法鼓,如今春兒不是細作,她倒要看看溫弦怎么抽身!

  關于這點她放心,宋相言絕對不是個好商量的。

  “活該。”寒棋解氣道。

  公孫斐抬頭,見寒棋脫口而出那兩個字的時候咬緊牙齒,把他給逗笑了。

  “你笑什么?”

  “笑公主殿下小孩子心性。”公孫斐輕吁口氣,視線落在她手里那杯苦丁茶上,“喝苦丁茶難道不是賭氣嗎?”

  寒棋震驚,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可她還記得清楚,當年因為她偷偷喝酒,義父當著她的面摔死她養的一只貓,那是她第一次喝苦丁茶,苦到她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從那之后,她再未喝過別的東西。

  賭氣?

  可不就是賭氣么!

  “寒棋啊,你已經是肩負于闐未來的長公主,小孩子心性要不得。”公孫斐瞧了眼那杯苦丁茶,語重心長道。

  寒棋猛打一個激靈,“你叫本公主什么?”

  “寒……”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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