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莫驚瀾這一句話出來，蕭晨是一下子就出了一后背的冷汗的。
不是說他和慕千雪真有什么，而是這問話內容本身就容易讓人一個激靈。
慕千雪什么情況？這個什么指的是什么？
這種類似捉奸的即視感，讓蕭晨本能地為之一汗。
但很快他就清醒過來，低聲道：
“這件事……我沒有辦法多說。”
他反應了過來：莫驚瀾問的是，慕千雪身上發生的情況。
但他對此無話可說。
在取證調查期間，秦若軒等人合計了一下，還是把事情直接匯報給了石國鈞。
畢竟，慕千雪是夜刑司的人，是軍方的人，也算是他們曾經的戰友。
讓石國鈞這位軍方巨頭直接接手處理這件事，是比較合理的安排。
而石國鈞的安排也很簡單：
封鎖相關消息，檔案按照陣亡處理，但要依照一級保密等級處理。
畢竟，夜刑司里的隊長居然出了一個圣徒。盡管根據秦若軒等人的描述，她和其他圣徒并非同伙，似乎也是事出有因。
但，她歸根結底還是圣徒，而且還攻擊了大夏覺醒者。具體情況一旦公開，影響的惡劣程度是難以估量的。
尤其是……在石國鈞一派和世家勢力一派的關系到了一個相當微妙的節點的情況下，這件事情的保密就尤為重要。
所以，莫驚瀾也不知道慕千雪的具體情況。
但她知道，是慕千雪跟他們一道進入的天淵。而慕千雪到現在杳無音訊，一應情況都沒有公開……
那么相關情況她就只有問蕭晨了。
而蕭晨，也不好對她說什么，但也不想欺騙于她，只能給出這么個含糊的說法。
而這個說法，顯然不能讓莫驚瀾滿意。
她皺起眉頭，剛想問些什么卻見蕭晨罕見地露出一抹苦笑：
“瀾姐，也理解下我吧……如果可以說，我又怎么會瞞你？”
蕭晨當然不能說。
因為石國鈞的命令？
他根本不在乎這個。
他在乎的，是莫驚瀾的感受。
他知道，她和慕千雪，稱得上是亦敵亦友，是彼此認可的存在。
在這種情況下，他要怎么告訴莫驚瀾，她那個為數不多認可的人，是一個潛伏多年的圣徒？
所以這件事，不可說，無可說。
“那……她究竟是死是活？”
莫驚瀾知道蕭晨骨子里是很執拗的人。既然認定了不可說，就一定不會說。
同時，她也知道，蕭晨這么做，必然有其理由在。
因此她沒有繼續逼問，而是選擇換了個問題。
“她……還活著。”
蕭晨壓低了嗓音，卻顯得相當堅定。
“活著……就好。”
莫驚瀾飲盡杯中酒，看向遠方，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忽然，她看向蕭晨：
“謝謝。”
她知道，蕭晨即便說出這個信息，也是承擔了巨大壓力的。
“瀾姐，你這就太見外了。”
蕭晨不由得板起臉道：
“不會是還記恨我之前退出月隱的事吧……”
說到這里，蕭晨忽然想起了什么，低頭看向莫驚瀾舉杯的手：
“瀾姐，你先前的傷……”
“早就不礙事了。”
莫驚瀾翻了翻手腕，忽然對著蕭晨的肩膀拍了一下。
蕭晨一個激靈，忽然感覺到一股刺骨的寒意順著莫驚瀾的手掌涌入到了他的體內。
蕭晨第一時間下意識運轉元力進行抵擋，卻是露出了驚異的表情：
這種強度……
雖然還沒達到六級，但基本也是相當接近了！
“哼，別以為所有人都需要你保護。”
“大伙兒也在努力變強呢！”
莫驚瀾冷哼一聲，瀟灑轉身走開。
“因禍得福嗎……”
蕭晨欣慰地笑笑，一道回到了房間。
變強？
那當然好了。
活著也是最好。
大家都要一起好好活下去……
…………
第二天蕭晨醒來后，稍微振奮了下精神狀態，便是來到了一處熟悉的院落。
之所以說熟悉，是因為這是他之前在帝京唯一常住的地方。
“看來你還沒玩瘋，還算準時到了。”
“等會兒屠夫就會到場。”
房間內，白薇就如同往常一般，靜靜翻看著手頭的資料。即便蕭晨到來，也沒有抬頭，而是低著頭自顧自地說著話。
蕭晨笑了笑，正想說什么，忽然就感覺到一股粘稠的原力撲面涌來。
蕭晨幾乎完全下意識地激發出了原力，凌空將這股原力隔絕開來。
兩人的身子同時都是微微一晃。
“真是不可思議啊……”
白薇終于是放下了手頭的資料，看向蕭晨的眼神滿是感慨。
曾經，蕭晨不過是四級覺醒者。雖然在四級當中算是斷檔層次的強大，但是在她面前，基本還是隨意可以拿捏的那種。
然而現在，單純的原力互動，這小鬼居然可以較量一二了。
這等提升速度，簡直是前所未見。
這讓白薇都是忍不住默默感慨，這個世界上，真的就是有些怪物存在的。
“大概……六級后期水準？可能不比唐云來得差！”
蕭晨通過簡單的接觸，心底對白薇的等級也是大概有了個揣測。
這種等級的治療型覺醒者，確實是有著無可估量的巨大價值。
蕭晨心底估算著，表面上卻是笑笑道：
“怎么，是不相信我真正有擊殺圣徒的實力嗎？”
“怎么會不相信呢？”
白薇推了推眼鏡道：
“屠夫都被你像傻子一樣戲耍，還有什么是你做不到的呢？”
“咳咳……那個，下次說我壞話，最好不要讓我聽到……很尷尬的。”
伴隨著一陣地板的劇烈顫動，屠夫拖著小山般的身子走了進來。
他瞥了一眼蕭晨，從鼻孔里重重出了下氣：
“小子，是真有你的啊。老子自從開始混道上到現在，還是頭一次叫人耍得團團轉。你狠，你夠狠啊。”
蕭晨訕笑道：
“大哥，事出有因，我這也是實在沒辦法才會如此……”
他可不敢輕易惹怒屠夫。
以他現在的實力，一對一，還真沒太多勝過屠夫的把握。
這人不單是境界高，戰法鉆研也是達到了極高水平，遠不是華羽峰那種六級覺醒者可以相提并論的。
兩人嬉鬧兩句后，蕭晨把話語轉回到了正題。
“白薇姐，其他圣徒，近期有活動情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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