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培杰在發泄，眾人也沒有去打擾他。
沈國峰按照流程，將兩位亡靈引者的供述導入到系統里。
事情已經清楚無疑，根據之前同時進行的調查走訪，從秦若軒和賀文帥等人口中，他們得知了石成非對于蕭晨的態度。
此外，又通過搭載著石成非的出租車司機的描述，他們也能夠推斷出石成非是帶著敵意來找蕭晨的。
同時，蕭晨的供述，和亡靈引者看見的東西別無二致，因此，石成非上門滋事傷人的這個起因，也能確定下來了。
周圍的眾人中，王超和幾個小民警，握緊的拳頭，此時終于輕輕松開。
劉振海走到旁邊的雪堆旁撒了泡尿，抖了抖之后掏出一支煙，美美地吸了一口。
望著剛剛的小木屋，想起剛剛潘巍的描述，自語道。
“老弟，你真是……越來越厲害了。”
幾公里外的雪窩子里，齊浩翔看著已經將廚余垃圾收拾完畢的兩人，嘴巴張大。
“這就完了？合著咱們跑來北莽城一趟，就吃了頓野餐？”
看著他目瞪口呆的樣子，莫驚瀾都忍不住莞爾一笑，淺紫色的嘴唇泛起好看的光澤。
“那不然呢？”
齊浩翔嘴角扯了扯，遙望了一下遠方的人群。
這個距離，加上那邊又有五級覺醒者，他們并沒有動用原力去偷聽。
但看見石培杰無能狂怒的樣子，傻子都能猜測到，結果到底是怎樣的。
此時再想想許昭華和莫驚瀾剛才的判斷，齊浩翔又忍不住撓了撓大光頭。
“這事整的，我都熱血沸騰了，最后就吃了頓飯？”
雖然嘴上這么說，但他還是滿足地笑了。
“看來蕭晨果然是清白的。”
齊浩翔滿意地點點頭。
.......................
“培杰，走吧。”
感受到石培杰此刻震怒的心情，裴昊心中微嘆，他也完全沒想到，事情的真相居然是這樣的。
“你也不相信我的話？”
石培杰驟然回頭盯著裴昊，裴昊有些無奈，不知道該如何回應石培杰好。
從之前的描述里來看，事情已經很清晰了。
再加上，石成非是主動上門，還差點把蕭晨弄死，他現在沒說石家仗勢欺人，都是因為有這一層朋友關系在。
現在又怎么可能昧著良心說話呢。
“培杰，人已經走了，節哀順變。另外，現在的證據也不是完全無法接受，畢竟蕭晨之前已經制服了成飛，后來囚禁他，已經屬于非法限制人身自由，看看能不能爭取個過失殺人之類的吧。”
裴昊這是從專業的角度去安慰石培杰了。
當然，從他的經驗來講，這一點也很困難。
蕭晨畢竟是夜刑司成員，在這事兒的最初他是受害者。
如果雙方都是普通人，確實可以爭取將每個犯罪階段分割開，而后逐一定性，但對于蕭晨來說，有點困難。
軍部再怎么不重視這個人，也不至于。
“你還是不信我。”
咔嚓！
石培杰的身體表面，仿佛在一瞬間出現了一層花崗巖，整個人都漲大了不少。
裴昊臉色一變。
“培杰，你想干什么，你可不能沖動。”
石培杰回過身，居高臨下地看著裴昊。
“都覺得我們石家仗勢欺人的話，那我何不做得絕一點……我就仗勢欺人，怎么了？”
裴昊臉上陰晴不定，但他本身只是個四級中品覺醒者，想攔住石培杰那是癡人說夢。
兩人此時已經走到了人群的外圈，里面的沈國峰等人也感受到了石培杰此時的變化，一個個放下了手頭的事情。
“石培杰，你想干什么？！”
在場的警局眾人里，可以說沒有一個能擋得住石培杰的，只有沈國峰敢在石培杰暴怒的時候說話了。
石培杰回過頭，冷冷地看了他們一眼，瞬間就奔跑出去。
和石成非相比，他變身之后的速度顯然更快，噸位也更重。
“潘巍，快攔住他！”
沈國峰驚怒說完，潘巍有些無力地道。
“我沒這個能力啊。”
他倒真不是撒謊。
如果石成非的尸體在這里，他還可以通過覺醒技，控制他的亡靈和石培杰交戰。
但問題是，一方面尸體不在，另一方面石成非也打不過石培杰。
眼看著石培杰越跑越遠，正當沈國峰焦急之時，卻看見遠方，石培杰的身前出現了一個中年男人的身影。
他穿著軍綠色大棉襖，看著像個佝僂的老農，此時臉上充滿了悲憫的神色。
“石先生，真相已經查明，就不要再給自己找麻煩了吧。”
此人正是沒什么存在感的郭寶林，此時他展開雙臂，一副勸慰的姿態。
“滾開！”
雖然明白郭寶林是夜刑司的成員，但石培杰根本就沒有把他放在眼里，爆喝一聲就揮拳朝他轟去。
面對著這巨力一擊，郭寶林無奈道。
“只能讓你休息一會兒了。”
原力勃發，大棉襖被鼓蕩起來，露出里面針織的棕色毛衣，石培杰發現眼前這個農夫一般的中年人，身上散發出一股令人心悸的氣息。
他正警惕著郭寶林會用什么招式對付自己呢，突然之間，腦海里傳來一陣針扎般的劇痛。
“啊！”
他好像看見了什么毛骨悚然的東西一樣，整個人劇烈抽搐起來，瞳孔也突然失焦，沒跑幾步就跌倒在地。
“你，你對他做了什么？”
裴昊此時也有些頭皮發麻起來。
石培杰雖然在石家里并不算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但好歹也是五級下品的覺醒者，眼前這個不起眼的夜刑司成員，居然瞬間給他放倒了！
難道，這是夜刑司精英小隊成員，或者某個小隊的隊長級人物？
“你放心，他沒事，休養一下就好了。”
郭寶林和善地笑了笑，隨后望著剛從遠處趕來的沈國峰道。
“沈局，我現在可以去接蕭晨出來了吧？”
沈國峰顯然是早知道郭寶林的身份，感激地點點頭道。
“郭先生，可以了，只要先不離開北莽城就行。”
真相查明，蕭晨雖然在這個過程中仍然犯下了一定的錯誤，但在他身份和當時處境雙重考量之下，被施加懲罰的可能性已經非常低。
沈國峰這么說，也只是給石家一個面子而已。
郭寶林點點頭，剛走出去沒多遠，就聽見身后許昭華的聲音。
“郭哥，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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