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還有其他的原因?
這一點其實在蒲芳草聽到鄧竹卿被攔住的時候,就有想過,只不過當時她想的是這是來自祖母的吩咐。
可現在看來,竟是伯娘的囑托?
是什么原因呢?
蒲芳草不解,那虛虛靠在鄧晴懷中的腦袋都忍不住抬起了一些。
鄧晴并沒有錯過蒲芳草的小動作,她微微一笑,眼里的晶瑩大顆大顆地滑落,待將其擦干凈,她抬手拍了拍蒲芳草的后背。
即便沒有說話,但蒲芳草卻是明白鄧晴的意思,她順從地直起身子,然后順勢坐在了床鋪的邊邊上。
本來她是想站起來的,可不知什么時候,老太君站在了她的身后,眼下,正將手放在了她的肩頭兩側,將她按在了那里。
蒲芳草乖乖坐著,而她正對面的鄧晴,在蒲芳草離開了自己懷中后,便伸手摸上了頸間。
隨著她的手指輕挑,一根細長的鏈子被她拽出了里衣。
那鏈子很長,不似普通頸鏈,蒲芳草粗粗打量,發現它竟然能延伸到肚臍的位置。
以至于她剛剛和伯娘相擁,完全沒有發現她們中間隔著異物。
那鏈子的尾部墜著一顆漂亮的寶石圓牌,那圓牌不過核桃大小,兩枚銅板的厚度,但上面卻密密麻麻地鑲嵌了幾十顆彩色的寶石,雖然每一個都不大,但是每一顆的顏色都有差別,就連排列的順序,都是按照從深到淺。
可以說,沒有一個女子可以拒絕這么一件漂亮的首飾。
蒲芳草眼中滿是驚艷,同時她又好奇,好奇伯娘將其拿出來的理由。
而更好奇的,是蒲老太君。
和蒲芳草不同,她不僅認識這枚滿是寶石的圓牌,更是清楚這枚圓牌的來歷,所以,也更加好奇鄧晴將其一直帶在身上,此時又將它拿出來的理由。
但兩人都沒有開口詢問的意思,鄧晴也沒有立即解惑。
她只是緩緩低頭,一手拿起圓牌,一手在上面輕輕拂過。
那雙被淚水洗過的眸子里是懷念,更是解脫。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在蒲芳草和老太君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只見鄧晴雙手猛地用力,只聽“咔”一聲響起,那圓牌竟然憑空彈了起來。
蒲芳草被駭了一跳,她連忙伸手接住,然后松了口氣。
可還沒等這口氣松完,她又覺得有些異樣。
這圓牌,太薄了。
她下意識垂眸,圓牌上的寶石依舊耀眼,只不過此時它底座的厚度,連一枚銅板的厚度都及不上。
這是怎么回事?
蒲芳草的手忍不住攥了攥,似是不敢置信。
但隨著鄧晴的手突然臨近眼前,她卻是突然明白。
原來,她手里的這片鑲滿了寶石的圓片,是那個圓牌的蓋子,而此時那個圓牌的主體,還留在鄧晴的手中。
這枚看起來就珠光寶氣的首飾,居然是個藏東西的物件。
下意識的,蒲芳草的目光盯住了鄧晴的掌心。
即便此時的寶石再耀眼奪目,可眾人的視線,還是皆被鄧晴的掌心吸引了過去。
那里,是一枚青銅色的小圓盤,而在圓盤的內里,安然地躺著一塊不大的白片。
白片很白,看起來比普通的宣紙還要白上一些,并且它也很薄,畢竟,能藏在不過兩個銅板厚度的圓牌中。
“這是什么?”終于,蒲老太君還是開了口。
鄧晴從回憶中緩緩回神,她向著老太君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意,然后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
“我只知道,這東西很重要,很重要。”她的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婆母應該還記得,宸郎最后一次離府的時候吧?”
宸郎二字出口,鄧晴那雙眼睛便瞬間盈滿了淚水。
都不需要眨動,那淚珠便一串一串地往下掉。
可她卻像是察覺不到,臉上還是溫柔的笑意,眼神,也依舊看著手中的圓盤。
“宸郎是急昭離京的,當時已經是深夜。”鄧晴徐徐開口,“也就是在那天傍晚,宸郎親手將它交給了我,也教會了我打開這枚圓牌的辦法,他說,他發現了重要的一件事,奈何父親弟弟都不在,眼下他又時間不多,所以也無從探究。”
“他讓我將這枚圓牌代為保存,讓我等大家一起回來之后,再將這枚圓牌拿出來,可誰能想到......”
鄧晴的聲音止住,她的眼神滿是痛苦。
雖然沒有聲音再傳出,可蒲芳草總覺得聽到了一聲接著一聲的哀鳴。
讓人心碎。
她唯恐伯娘的身體再出什么問題,好在,鄧晴這一次,竟然異常堅強。
不過停了一瞬,鄧晴再次開口:“其實在知道宸......的時候,我已經忘記了這枚圓牌的存在了,我滿腦子想的都是去陪他,可等我回到鄧家之后發生的事,卻讓我重新將其記了起來。”說這句話的時候,她是害怕的。
這一點,老太君看得清楚,她不由皺眉,然后沉聲道:”有人闖你的屋子,為的,就是這個東西。“
鄧晴點了點頭。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突然,整個房間都似進了股冷風。
就連蒲芳草都忍不住縮了縮肩膀。
她擔憂的看向鄧晴,然后又看向鄧晴手中的圓盤,這到底,是什么?
這般想著,蒲芳草伸出了手。
鄧晴對于蒲芳草自然是沒有防備的,她本來就像將這件東西交給她,畢竟,在剛剛排毒治療的時候,為了怕她失去意識,老太君和她說了很多話。
其中,有好多都是關于蒲芳草的。
其實關于蒲芳草的變化,鄧晴也略知一二。
雖然沒有親眼見到,但鄧晴還是從鄧蕭塵的嘴巴里聽到了許多,那孩子,自元宵節訴苦那天知道她喜歡聽關于蒲芳草的事情,便到處找消息來給她說。
有離譜的,也有正常的,但不約而同的,是蒲芳草的轉變。
對于蒲芳草的變化,鄧晴是心疼的,也是欣慰的。
畢竟,大將軍府的現狀擺在這,總要有人站起來頂住。
婆母已經老了,就算她還是個擎天之柱,但終究要不了多少時日,便會倒塌,所以最終還是需要蒲芳草自己扛起。
而顯然,蒲芳草已經在做了,并且做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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