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府需要韜光養晦,但也需要再一次站于人前,來日之輝,從不是一件事,或者短時間就可以讓人相信并且愿意等待的,它需要積累。
而她更需要讓五皇子知道,她所可以給予的東西,是他一定不希望蘭景旭得到的。
毀掉賜婚,勢在必行。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如果可以暫時同行,她不介意,再送蘭景麟一份大禮。
蒲芳草蓮步輕移,最后瞧了眼那早已不見蘭景旭蹤跡的翔云湖畔,臉上緩緩露出了一抹清淺的笑意。
這一世,不過剛剛開始。
雖然還是無法想起上一世她到底遺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但是沒關系,這輩子她絕不會再走老路。
也不知是因為蒲芳草的面色太過蒼白,讓人不忍叫住她,還是因為她剛剛射出玄箭的身姿太過耀眼,讓人不敢攔住她,總之,她這一次離開得很是順利。
畫舫踏板上,蘭景麟看著那道越走越遠的倩影,眼中變幻莫測。
“我可以試試這逐日弓么?”
不知什么時候,被墨藍還給五皇子侍從的逐日弓已經被送到了蘭景麟身邊。
蘇朝陽側頭看著那把低調古樸的逐日弓,心癢難耐。
他早就聽說過逐日弓的名頭,其重量和拉力都非普通長弓可以企及的,他之前還對此不屑一顧,畢竟弓箭就是讓人用的,自然是使用條件越簡單越好,可現在,他卻不這么想了,畢竟剛剛那一箭,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這逐日弓的威力。
若說他之前還有幾分擔心自己無法拉開它,但是眼下他卻自信滿滿。
畢竟,蒲芳草一個弱女子都能拉開,他憑什么不可以?
若他真的可以用上逐日弓,那此次燈王大比,完全可以說是十拿九穩、手到擒來了。
“這等寶物,豈是你說把玩就可以把玩的,還不快收回你的手,難道那把父親從西北給你尋來的裂炎弓還不夠你用了?”
還沒等蘭景麟回答,蘇朝暮就再次摁住了自己這沒大沒小的弟弟,不等蘇朝陽再次反抗,他又繼續說道:“更何況,你今日已經不需要再拉弓了。”
因為,這次燈王大比的結果,已經出來了。
這般想著,蘇朝暮情不自禁地瞧了眼已經空無一人的御賜燈船階梯,即便那里如今空無一人,可那抹傲然的身形卻好似并未消散。
蒲家大小姐,成長得實在是太快了。
也許,大將軍府也不是沒有重振的可能……
“什么?”
而另一邊,聽了自家兄長話語的蘇朝陽表情疑惑,還沒等他再次問詢,一片落在他臉上的紅色花瓣便讓他閉了嘴。
這是……
所有人都被這突然出現的漫天花雨給驚住了,他們不約而同地揚起了頭,齊齊看向了空中被繩索纏繞的紅色圓球,或者說,已經逐漸破裂的紅色圓球。
透過越來越大的裂縫,堪堪可見其中涌動的紅色,那是成堆成堆的花瓣。
突然,一陣清風拂過,圓球內的花海涌動,然后再一次傾倒而下。
“好美啊~”
在場眾人無不驚嘆,而那依舊盯著不遠處的蘭景麟也輕聲附和——
“是啊,好美啊~”
……
“你是不知道,哇,那場面,簡直美翻了,真不愧是五皇子殿下的手筆,總是能讓人過目不忘。”繁華的長街上,一個身穿綾羅衣裙的小姑娘滿眼放光,臉上滿是憧憬,“也不知道五皇子殿下喜歡怎樣的女子……”
“……可你之前喜歡的不是太子殿下么?”
在綾羅姑娘的身邊,是一個滿頭金飾的圓臉少女,她先是奇怪地看了眼身旁人臉上的紅暈,然后又表情失落地癟了癟嘴:“我倒是對那兩位皇子沒什么興趣,我只是沒想到會有那般精彩的場面,而且出手之人,還是蒲家大小姐。”
“哇,早知道蒲家大小姐會一展身手,我肯定不會先來這燈謎會。”一邊說著,少女一邊抖了抖手中捏著的紙條,“我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費心費力地在這猜了半個多時辰,也不過才猜出來六個,離二十個還相差甚遠呢!”
“好難啊~”
少女哀叫,臉上的表情也越發地沮喪起來,綾羅姑娘回頭,下意識安慰道:“要不,等等你先朝著十個努力努力?我倒是覺得十個燈謎就可以換的那盞小花燈就很不錯。”
“也行吧,總比一個都換不到,回去被我哥嘲諷得強。”
兩位女子之間的對話漸漸偏離,而在他們旁邊不遠處,一對身穿墨色衣衫的主仆互相對視了一眼。
是蒲芳草和墨藍。
從翔云湖畔離開后沒多久,她們便在路過的百姓口中聽到了這番說辭。
雖然都大同小異,但也只有這回,算是說得最清楚的一次。
所以,在她們走之后,那紅色圓球真就自己炸裂了么?所以,她如今其實也還算是可以?
蒲芳草這般想著,頓時覺得剛剛還有些酸疼的手腕再沒有一丁點兒不適,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白白嫩嫩的指尖,心情大好。
“果然,墨藍最厲害了!”
一句突然出口的話,讓墨藍滿頭霧水,她困惑地眨了眨眼,看著蒲芳草明媚的笑顏,雖然不解,但微深的膚色下還是臉蛋微紅。
她沒有問詢,反而是認認真真地回應道:“小姐也非常厲害!”
蒲芳草聞言笑意更甚,“墨藍這句馬屁拍的,可謂是深得我心!既然這么會說話,那本小姐就賞你個冰糖葫蘆吃吧~”
她記得,墨藍最喜歡冰糖葫蘆。
說著,蒲芳草身子一轉,朝著人群中高出一大截的糖葫蘆棍走去。
墨藍在她的身邊緊跟著,臉上的紅暈更甚:“謝謝小姐。”
雖然除了這四個字她便沒有再多說什么,但是她的心里卻是一直在琢磨,拍馬屁?她可沒有拍馬屁!
她生于邊關,長在軍營,見過數不清的人,卻也只有自家小姐的拼命讓她震驚。
那完全是不要命也不惜命的練。
若非是蒲家秘藥,恐怕再沒多久,小姐的身體就要崩潰。
她八歲就來到了小姐的身邊,自是無比清楚自家小姐性子的嬌氣和身體的孱弱,她還記得第一次見到五歲的小姐,滿腦子都是她娘在邊關養了幾年,才堪堪活了的嬌花,可就是這樣一朵嬌花,卻又對自己無比狠心。
不過短短半個月,卻堪比他人三月之功。
雖然資質卓絕也占了一部分,但小姐的用功和刻苦卻是不能忽視的。
“小姐就是很厲害。”
情不自禁地,墨藍再次蹦出了一句。
蒲芳草挑選糖葫蘆的手指微微一頓,眉眼再次彎了幾分,墨藍的性子,她自是清楚的,所以,她是真的很厲害!
“兩串,不能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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