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了口氣，秦蕭逸看向了黑影，有些哀求，“你有辦法控制祖地，你讓她進來好不好？”
“她才四級，受不住外面的怨氣和攻擊。”
聞言，黑影嗤笑了一聲，似乎在嘲諷他的無知。
張口就是扎心：“讓她進來，看看你現在有多狼狽么？”
秦蕭逸心口中了一箭，將整個腦袋以下都埋進了血池里，
他只想到了柳蕓的安全，沒想到這樣子的自己見不得人。
“可外面很危險……她才四級……”
黑影冷嗤了一聲，還帶著一種莫名的驕傲：“你以為，她像你一樣廢嗎？”
秦蕭逸再次被扎心，整個人都不好了，一時竟然沒發現黑影口中話語對柳蕓奇特的熟悉感。
黑影意識到自己失言了，深吸了一口氣，快速轉移注意力：“我才沉睡多久？你就能將自己玩廢掉，當真是人才。”
“所以，你是因為她才被廢的？”
秦蕭逸連忙撇清關系：“當然不是啊，我是之后才認識她的，是她救了我。”
生怕黑影找柳蕓的麻煩。
黑影呼吸一窒，特么的，真不想管這蠢貨了。
要真是為了柳蕓，把自己搞得這么廢，他指不定還不會生氣。
越想越生氣，黑影揮出手臂，靈力竄出去，將秦蕭逸按進了血池里，并不理會他的掙扎和血水面冒出的水泡。
就算沒了修為，這人也淹不死。
“要想脫胎換骨，就別想找捷徑，好好的受著便是。”
“若是受不了，想退縮，就讓出身體控制權。”
血水下，秦蕭逸咬緊了牙關，后牙槽都磨響了。
要他的身體控制權，休想。
若是堅持不了，當初就不會跟黑影達成協議了。
沒錯，他最大的秘密就是黑影，是無意中闖入上古秘境里遇見的。
黑影倒是并非大奸大惡之人，并未奪舍或者使用其他手段，只是說，秦蕭逸不想活了就將身體交給他。
甚至，還用了一些手段，用他的境界來錘煉他的身體，改善他的體質。
所以說，他的境界一直在掉，藥石無醫。
為了找個理由掩飾，秦蕭逸這才謊稱自己受了特殊的傷，甚至都還是從葉天那兒得到的啟發。
因此，哪怕他的境界一直在掉，他也不自卑，不恐慌，等他恢復的時候，同境界下他的實力會比以前高好幾倍。
曾經沒有練到的境界，也會等比增長。
唯獨沒想到的是，秦家會廢掉他的修為，現在才有些麻煩。
修為境界沒了，改變體質的方法也被迫中斷，原本能達到一百層的效果，就算有血池的暴虐力量彌補，可能也只剩下三十層。
還有失敗的幾率。
思及此，對秦家就更恨了，說廢就廢了，他根本來不及想辦法。
窒息的痛苦和起伏不定的情緒，讓秦蕭逸直接暈了過去。
黑影這才用力量將秦蕭逸桎梏在血池底，不以為然的將全部注意力轉移到柳蕓身上，眸光逐漸溫柔。
聲音低低的，甚是懷念：“是你吧，蕓首席……”
“阿，阿……嚏……”柳蕓突然打了個噴嚏，揉了揉發癢的鼻子。
阿啟詫異：“怎……怎么了嗎？”
總不至于還冷吧！
柳蕓：“不知道，是不是誰在念叨我？”
不等細細的感應，原本一直游歷在外的陰冷力量突然不顧小火的威懾，直接沖了過來，爆發式的沖柳蕓攻擊。
柳蕓有些意外，揮舞著云雪真綾將帶著黑煙的陰冷力量一一拍飛。
密室中，黑影安靜的看著，偶爾掐一些靈訣，柳蕓周圍的陰冷力量就越積越多。
體積還不斷增大。
非常靈活的，一擊不成就再來，仿佛擁有意識，連綿不絕，持續性強，
黑影嘴角逐漸勾起一絲不屑。暗自冷哼道：“都是四級，能一樣嗎？”
他指揮著陰冷力量攻擊，就是六七級來了都得慌，可柳蕓依舊游刃有余，陰冷力量根本無法突破她的防御。
倒不是說柳蕓就能打敗六七級了，只是面對這樣的密集攻擊，她依舊能找到空隙讓自己立于不敗之地。
“我好像被包圍了……”柳蕓默默跟阿啟吐槽，身影閃個不停。
閃不過的，云雪真綾一帶，就帶到了旁邊去。
這些陰冷力量雖然灰中帶黑，但在霧霾中有隱藏的優勢，又快又急，柳蕓只能四兩撥千斤，將力量弄到一旁去就行了。
看多了，阿啟又不怕了，“這些陰冷力量球越來越多了，誰知道霧霾中還有多少？”
柳蕓：“你不覺得，這些陰冷力量好像有人操控嗎？”
阿啟：“有嗎？這次除了秦蕭逸，難道還有別人？”
柳蕓：“那倒不至于，如果秦蕭逸是來解決他修為的事情，現在一定在受罪呢，哪有空對付我？”
“好歹我出現在他面前的形象是正面的，在谷口不是他對不起我嗎？不至于翻臉不認人吧！”
阿啟納悶：“受罪？受什么罪？”
柳蕓：“你不會以為簡簡單單就能恢復修為，重回原來的境界吧！”
“何況，他并沒有料到現在這種情況，一定要承受一些東西才有可能恢復。”
“不然，真那么簡單，廢掉修為就不是懲罰了吧！”
阿啟：“所以，這蕭家祖地還有別人？”
“我感覺是這樣。”柳蕓揮著云雪真綾，感覺越來越密集的敵人：“霧霾里的陰冷力量球肯定更多。”
“但是，卻沒有一股腦兒沖上來，與其說對我攻擊，不如說在試探。”
阿啟瞪大了眼睛：“試探什么？要是試探，那肯定有人操控啊！”
柳蕓沉默了好一會兒，突然拋棄了云雪真綾，抽出云古劍，也不瞄準，直接就是一劍劈了出去。
暴漲的劍芒直接劃開了霧霾，面前的視野一下子暴漲了好幾十米。
不過片刻，周圍的霧霾翻滾著將空間填補了。
阿啟：“啊？”
云雪真綾不是用得好好的嗎？
怎么突然掏出云古劍了？
此時，陰冷力量突然安靜了，不再攻擊。
柳蕓看著面前的霧霾恢復原狀，美眸流轉，朗聲說道：“還不出來嗎？”
“難道我猜錯了，你不是想看它？還是……你認不出來？”
黑影沉默了，遲疑著，或許他沒資格說秦蕭逸，他現在這樣，也沒臉出去見她。
之前還有疑慮，看見云古的那一刻，真是又高興又難過。
高興終于見到人了。
難過無法相見。
等了好久，就在柳蕓以為背后不會再有反應時，聽見了一個讓人耳朵懷孕的聲音：“再變，它也是你的云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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