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隨便進去了，陣法也應該有一瞬間的破綻。
魔皇自覺能抓住這難得的機會逃生。
等他出去，今日之辱，必將萬倍償還。
然而，他想得好，可什么都沒發生。
符箓就那么神奇的穿過了陣法，還沒有引起絲毫的破綻。
許文遠：……
別看他，他也不知道。
問就是，師妹牛逼。
為了困住魔皇，他可沒少研究能對付魔族的陣法，這陣法絕對是千挑細選的。
還收集了好長時間的陣法材料。
換成是別人用來對付他，他一樣得玩完。
魔皇還沒想明白，黑火襲身，許久不曾感覺過的痛苦襲上心頭。
陌生得魔皇都愣了愣。
直到身體開始有了湮滅的跡象，魔皇才忍不住嗷了一聲，驚駭的看著黑火，聲音中多了一絲恐懼：“毀滅之火？”
“怎么可能？”
那不是符箓里出來的嗎？
怎么還能是毀滅之火了？
“對的，不可能，你好好享受吧！”柳蕓淡定的站在一旁，儀態沒有任何的問題，笑瞇瞇的看戲。
一臉你說什么就是什么，我就笑笑絕對不反駁的樣子。
魔皇：……
他敢這么硬氣，那也是篤定許文遠只能困住他，不能把他怎么樣。
結果，這人類女修一來就上毀滅之火，別說他了，就算是魔皇尊來也得嚎……
見柳蕓也不問了，雖然有些下不了臺來，可真意識到自己有可能會被燒死，徹底焚毀之后，魔皇也顧不得多想了。
“獻祭一事事關重大，還需要多方面配合。”
“這計策不是我想的，畢竟計劃從仙魔大戰之后就開始了，那時候……本皇還沒出生呢！”
“只不過，本皇接手后，此事已經是魔族大事，耗費了很多物力財力，即便是本皇也無法中止。”
柳蕓手指微動，黑火暫時安靜了一些，沒有繼續發威。
可搖曳的火焰在魔皇眼里猶如索命的厲鬼，隨時都可能要他的命。
到魔皇這個境界，能威脅到他性命的東西真不多了，可柳蕓抬手就掐中了軟肋。
平日里越是囂張，面對威脅也就越怕死。
魔皇妥協得如此之快，許文遠都咂舌了。
這還是之前除了罵，根本不會說話的硬骨頭嗎？
柳蕓不意外，真正的硬骨頭她見得多了，但絕對不會是魔皇這種身處高位的。
沒受過訓練，也沒吃過這樣的苦，怎么可能扛得住？
“不必多言，我不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問什么答什么就行。”
“果然九洲大陸被獻祭是魔族的計劃，為了復活魔皇尊？”
許文遠垂眸，這個，他還真不知道。
沒想到經歷這么大的劫難，還是魔族搞的鬼。
到底還是差點死在魔皇手上。
魔皇表情扭曲，想忍耐，卻著實忍不住。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不屈的脊梁，原來是這么脆弱。
“是。”
柳蕓感應到識海中的繭有了些許動靜，雖然還沒有出生，但是魔皇尊的意識應該醒來了，聽得見外面的談話。
只不過，也不知魔皇尊是無法接受自己變毛毛蟲的事實，還是意識又遭遇了沖擊，一直沉寂著，沒有溝通的意思。
柳蕓也不管他，現在這場景，他聽著就好。
“仙魔大戰剛結束，我相信魔族是為了復活魔皇尊，可十多萬年都過去了，尤其是魔皇你，恐怕不僅僅是為了復活魔皇尊吧！”
“該不會……還想取而代之？”
之前就說，上一任魔皇尊不死，魔族是不可能再出第二個魔皇尊的。
但目前魔族就算有魔皇尊的身體，也沒找到靈魂意識，通過獻祭讓魔皇尊復活，再趁其恢復的虛弱時吞噬，并且取而代之的可能性極大。
十萬年還多了，如今的魔族，早已經不是忠于魔皇尊的那批屬下了。
之前聊天的時候，她特意問過許文遠。
不管是八大勢力，還是其他小勢力，掌權者都跟十萬年前不一樣了。
證明當年的老人要么急流勇退，要么被別有用心的魔皇除掉了。
還有，當初保護過許文遠的那批神秘的魔，許文遠回來這么久也從來沒出現過。
原本許文遠還想找一找的，畢竟他在魔族全無根基，很需要一批心腹。
也不知道那批魔到底是遭遇了不測，還是徹底潛伏了下來，只為延續魔族血脈。
聽柳蕓這么一說，魔皇神色扭曲，“為什么不能取而代之？”
“魔皇尊都已經死多少年了，居然還沒死干凈。”
“偏偏他在前面擋著，后來者無法進步，魔族也無法進步。”
“當初他有多大的功勞，現在就有多大的罪過。”
“他才是魔族衰敗的罪人……”
魔皇越說越激動，顯然已經想很久了，卻無人可以分享。
此時此刻，竟然還有幾分述說的快樂。
“身為魔皇尊，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不管是復活也好，取而代之也罷，都必須要找到他，魔族才能發展。”
“而不是這樣茍延殘喘，在暗地里活著……”
識海里的繭微微顫動，似乎有所觸動。
魔皇尊沉睡了這么多年，還是被云古劍給喚醒的，根本不知道魔族成了什么樣子。
但是在柳蕓的只言片語中，魔皇尊大概也能猜到。
畢竟當初他帶領的魔族又狂又囂張，跟人族直接是死仇，跟妖族關系也好不到哪里去。
戰敗的話，可想而知。
柳蕓點頭，認同了魔皇的話，這是事實。
當然，這客觀存在的矛盾，并不妨礙魔皇內心的齷齪。
暗地里在識海說道：「魔皇尊，現在這樣，也是你想要的嗎？」
魔皇尊輕笑：「那我還能怎樣？」
柳蕓眼睛微瞇，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但是，阿啟和云古覺得，魔皇尊可能要完，要被坑了。
「你就沒點想法？」
魔皇尊懶懶的：「我都這樣了，有想法也沒用。」
「這魔皇眼高手低，倒是挺雄心壯志的，但是缺點運氣和本事。」
「繼任魔皇跟你關系不錯，他坐上去對你有利，我還能怎么想？」
柳蕓挑眉：「行吧，事關魔族，你都不想，我也懶得管。」
「這么說吧，你知道你現在的情況，再出來，肯定弱得可以。」
「我心寬豁達，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這個魔皇就這么被毀滅之火燒干凈了，也有點可惜，給你當食物如何？」
魔皇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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