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蕓：……
她其實想說，那時候給宮毓的生命之水，只是意識未清醒時的弱化版。
她要給的是意識蘇醒后的強化版，煉丹肯定能增加很多功效。
可生命之水有意識這種事還沒人知道。
一出手必然露餡兒。
算了，這種事情到時候再說。
眼前的事情更為重要。
雖然成功撈走了暗夜幽曇，可這片松林明顯不好搞。
濃霧彌漫，松針襲擊，想出去可不容易。
出不去，這具身體可能就成松林的肥料了。
柳蕓和宮毓商量了一下，決定先試一試。
柳蕓有阿啟給的地圖，綠點適時顯示，依舊出不去。
到達邊緣，特意改變方向，依舊在一個地方打轉。
稍微好一點的是，至少不會轉到里面去，濃霧，明顯是以暗夜幽曇為中心的，距離里面遠，戰斗都不會波及到此處。
此時，人修折損已經過半。
還活著的修士都有了理智，沒有輕易動手。
濃霧和松針才是最大的敵人，內斗對于現在的窘狀沒有任何的幫助。
人均小心翼翼了起來，想要快些離開。
再次想穿透邊緣失敗，柳蕓發現又往里面繞了，不由得頓住腳步，“之前進來就覺得這里的松樹長得有些怪異。”
“果然是有陣法的。”
“這么走，很難出去。”
這么長時間，宮毓也感覺到了，“又是屏蔽仙識的濃霧，又是困陣，倒是相輔相成。”
“怕是要將進來的所有修士留在這里。”
柳蕓挑眉：“突然想起來，暗夜幽曇，說不定只是松林的誘餌之一。”
“之前不是也有人疑惑，暗夜幽曇有濃霧這種招數，為什么一開始沒用嗎？”
“那時候我在想，或許，暗夜幽曇就是想將人騙進來再殺。”
“后來發現松林才是主角，便意識到，幽曇也是誘餌之一。”
人類修士將它們當成目標，九洲內殿的生物也把人類當成營養劑。
不能到處移動，只好引誘。
宮毓感慨：“互為食物，看來，濃霧和陣法總得解決掉一個，才能出去。”
柳蕓想了想，發現旁邊有幾塊大石頭，試探了一番坐過去：“也不一定，再等等。”
宮毓疑惑：“等什么？”
柳蕓微笑：“等天亮。”
宮毓：……
為什么要等天亮？
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嗎？
不過，修仙之人不差這點時間，便耐心的陪著了。
柳蕓等得昏昏欲睡，暗中試過阿啟的標記，果然無法撕開空間直接傳送。
現下，只能試著依靠最后移栽的那朵花了。
那朵花被她種在樹根處，草叢中，像極了隨處可見的野外小白花，也沒什么特別的，輕易不會被注意到。
但是有一點特殊的，這花沐浴過晨露，就會散發出沁人心扉的香氣，香飄百里都是弱的，飄千里萬里都行。
然而，正常狀態下卻聞不到，需要根系碾磨后得到的汁液，再配以一些藥材煉制的藥液抹過鼻子，刺激到嗅覺才能聞到。
這么神奇的小花花，是在魔皇尊那身體秘境，極幽地宮發現的。
當時，柳蕓沒撈太多東西，尤其是后來猜到極有地宮是魔皇尊身體，就更少出手了。
生怕魔皇尊醒來，以此找到她所在。
這小花花是最開始發現并收取的，柳蕓看重的是花朵本身的極致香味。
雖然香味很隱蔽，但可通過配方顯現出來。
柳蕓那時候莫名想到了香水，能香這么遠的花可不多見。
不管有沒有機會再制作香水，先移栽了一些小花預備著。
她也沒想到，有一天會利用這花的香味來破陣。
想想那些松針，還有地下讓人危機感爆棚的樹根，柳蕓覺得暴力破陣的結果可能會很慘。
當然咯，如果這花沒想象中有用，最后也只剩暴力一條路了。
霧越來越濃，宮毓沒敢離太遠，見柳蕓一動不動也沒打擾。
覺得這樣是真舒心，想著之前師父昏迷，他這個徒弟多少有點名不正言不順，十個人有九個都想打他的主意。
以至于身邊總有無法拒絕的女人整天嘰嘰喳喳，頭痛得要死。
還好師父醒了，云鼎宮的宮主在師父的重壓下，也幫他提升了名聲，處理了一些桃花，耳根子才清凈下來。
不過，只有柳蕓看他是不同的，不用擔心隨時會撲上來。
相處起來極為舒心。
而且，之前他殺敵人，沒有莫名其妙的亂發善心，說他下手重了。
總之，體會過這種輕松，別想他還能回去過那種忍讓的日子。
心里亂七八糟的想了很多，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宮毓見柳蕓起身，也施施然站了起來：“辦法來了？”
柳蕓被這話逗笑了，拿出一個瓷瓶，用靈力攝出一滴乳白色的液體，“抹到上唇，鼻前。”
“現在，應該天亮了，只是霧重，這里什么都看不見。”
宮毓照做：“幸好你說得快，不然我就一口吞了。”
柳蕓：……
什么都往嘴里塞，那是不好的習慣。
柳蕓突然問道：“之前你先去試探暗夜幽曇，怎么知道靠近的不是我？”
宮毓詫異：“感覺啊！”
柳蕓：“那人有殺氣？”
宮毓：“沒有，能進入排名戰的，都有過特殊的訓練，心中的殺意是能好好隱藏的。”
“我只是覺得，你不會對我那樣出手。”
柳蕓偏頭：“這……到底是你發了道誓，還是我發的。”
“我怎么就不會對你出手了？我下手也挺狠的好嗎？”
感覺鼻子有點癢，宮毓摸了摸，不好意思的想到曾經圍繞在身邊的女人。
從來沒說過這樣的話，可一邊同情心泛濫，一邊比柳蕓的手段殘忍多了。
想想都讓人不寒而栗。
宮毓越發覺得擺脫了之前的鶯鶯燕燕是最明智的。
突然飄來一陣清香，宮毓表情嚴肅了起來：“什么味道？”
柳蕓挑眉：“嗯！”
宮毓疑惑：“這不是暗夜幽曇的香味吧！”
柳蕓輕笑：“當然不是，暗夜幽曇都變成卡了，還能在這里散發幽香不成？”
“何況，天都亮了，曇花的開花時間早就過了。”
成熟的暗夜幽曇一天一開，可必然是晚上，香味不可能保存這么久的。
柳蕓：“既然你能聞到，那就跟著香味走吧！”
“試試看，我們能不能走出去？”
宮毓頓時領悟，只是有些驚訝：“所以，在進來之前，你就想到要怎么出去了嗎？還做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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