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氣得險些一口氣沒喘上來。
蘇明蕙垂下眼瞼，遮擋去眸中精光，笑瞇瞇的看著蘇明淑：“二姐姐，宮里是不是有好多好多好吃的？”
看到面前蘇明樂一副要流口水的模樣，蘇明淑滿是嫌棄。
以前在府里的時候，這個蘇明樂就蠢笨得要命，沒想到都十六了，還是這副蠢笨如豬的模樣，要不是為了拿捏王氏，她才懶得搭理這個傻子。
“是啊，宮里好多好吃的，三妹可要留下來？”
“樂丫頭！”
王氏急了。
蘇明蕙好像壓根沒有發現自己娘親的焦急，一聽到吃的就雙眼發光。
“娘親，我要留下來，樂兒喜歡宮里，我要陪著二姐姐。”
“你這孩子……”
王氏心急如焚，忽然不知道看到什么，咬咬牙，不情不愿的朝蘇明淑說道：“既然貴妃娘娘這么看重樂丫頭，那就讓她留下來吧。”
蘇明淑早猜到這個答案，滿意一笑。
“時辰已經不早了，要是貴妃娘娘沒有別的事情，我就先回府了。”
現在光是看蘇明淑一眼，都讓她怒火攻心。
目的已經達成。
蘇明淑也懶得和王氏周旋，寬袖一拂：“本宮就不送了。”
“我去送娘親。”
蘇明蕙笑嘻嘻的，拉著王氏的手。
蘇明淑也沒放在心上，左右不過是個傻子，還能翻得了天。
二人離開后。
蘇明淑這才回到內殿。
“娘娘真的要讓蘇明樂那個傻子待在宮里？她今日可是聽到了您和王氏的話，萬一這件事捅出去，怕是對您不利。”
宮人壓低著聲音說道。
蘇明淑一臉嫌棄：“一個傻子的話，誰能當得了真？如果不將她留在宮里，王氏和蘇恒那個老狐貍，定然不會乖乖聽話，倒不如拿捏住蘇明樂。”
“娘娘高見。”
宮人馬上奉承道，“說到底，蘇明樂那個傻子，長得和蘇明蕙那個小賤人還真是像呢。”
蘇明淑瞇眼，腦海里躍入蘇明樂開始的模樣。
穿著淡藍色對勁襦裙，正是二八年華，五官精致得不像話，和蘇明蕙的確有八九分相似。
要不是個傻子……還真是百里挑一的美人。
“像又如何？”
蘇明淑冷笑，鮮紅的指甲撫摸著自己的臉頰，“再貌美，不還是要被本宮拿捏，蘇明蕙欠本宮的，本宮要讓蘇明樂一一來還。”
*
蘇明蕙攙扶著王氏離開滄瀾宮，蘇明淑沒有阻攔，卻還是派人跟在了后頭。
母女二人走在前面。
王氏朝后看了一眼，距離拉開，才小聲問道：“樂丫頭，你——”
她開始并不想答應。
左不過魚死網破。
蘇明淑殺了她，整個鎮遠將軍府都不會善罷甘休。
可開始蘇明樂給了她一個眼神，那個眼神……充滿凌冽，將她拒絕的話硬生生給堵了回去。
“娘親。”
蘇明蕙緊緊抓著王氏的手，聲音是化不開的憂愁。
她吸了吸鼻子，眼里滿是恐懼。
“我從閣樓上摔下來的時候，做了一個夢，夢到有壞人對我們將軍府不利，還把二姐姐給害死了，娘親，你和爹爹不能有事。”
她保護不了自己。
蘇明蕙已經死了，死在對鶴云庭和蘇明淑的信任之下。
可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爹爹和娘親，也葬身在他們這對狗男女的手下。
還有她的孩子……她還沒有見到她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