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什么的，顏瑟實在是叫不出口。
可原本低沉壓抑的氣氛，卻因為他這句一本正經的調笑破了功。
“你能不能正經點！”顏瑟嘟著嘴巴，嗔了他一句。
剛哭完的嗓音聽上去有些啞，還帶著重重的鼻音。
聽上去一點殺傷力都沒有，反倒勾人心弦。
戰霽昀低笑兩聲，繼續一本正經的說著不正經的話：“我還不夠正經？嗯？怕是你還沒見過我真正不正經的樣子。”
顏瑟被他繞的頭暈，干脆捂住他的嘴不讓他說話。
她頭一歪，就靠在他的肩膀上，漫不經心的回答他的問題：“彎彎的手術日期定了，就在兩天后。”
原本是三天后。
可折騰到現在，早就已經過了零點。
所以如果不算今天，就是兩天后。
戰霽昀雙手摟著她的腰，把人抱在自己懷里，被她捂著嘴巴也不急，眉頭一挑，示意她繼續往下說。
“關棣的意思是讓我做他的助手，畢竟我比較了解彎彎的病情，曲修然也是這個意思，他到底還是信不過關棣，請他來，無非是因為關棣的成就在國內現階段的心外科還沒有人能達到，而我在場的話，他也能更放心一些。
而我，卻因為當年發生事兒留下了心理陰影，不愿意再去相信任何人，所以我拒絕了。”
顏瑟說完，戰霽昀才把她軟軟的手從自己臉上移開，“所以他就對你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想要說服你？甚至忘記了當初那些人對你造成的傷害，還想讓你就此理解并原諒曾經傷害過你的那些人？”
“他可能只是希望我不要被過去的事情影響，一直活在過去的陰影里？”顏瑟不太贊同戰霽昀對曲修然的定位，“曲修然應該不是圣母轉世，更不會對我進行道德綁架，他或許只是擔心彎彎吧！”
“他擔心他妹妹，就為難你？”戰霽昀冷笑一聲，他他媽都交了一些什么狗東西損友？
一個兩個的都為了自己親妹妹為難自己女人！
這樣的兄弟，不要也罷！
“也不算為難吧！”顏瑟聲音漸漸小了下來，“在察覺到我的情緒不對之后，他就沒有再說了。”
是她自己心里有心魔，加之后來又喝點酒，才會導致后來發生的一切。
可戰霽昀卻覺得，盡管曲修然及時終止話題，卻也無法改變了已經刺激了顏瑟的事實。
要不是現在時間不對，懷里還抱著情緒剛剛穩定下來的顏瑟，戰霽昀才不管曲修然在哪個犄角旮旯窩著睡大覺，一準踹開他的門，給顏瑟討公道。
耳邊傳來小女人勻稱綿長的呼吸聲，戰霽昀低頭往懷里的人臉上一看，才發現就這么短短的幾秒鐘的時間內，顏瑟窩在她懷里睡著了！
這回是真的睡著了，沒有之前醉酒時粘人難纏，乖巧的不得了。
戰霽昀把她放回到副駕駛的座椅上，又幫她扣好安全地帶，發動車子離開醫院。
顏瑟這一覺一直睡到了中午才起來。
臥室里的窗簾拉的嚴嚴實實的，只有靠近陽臺那一處的窗簾，因為開著窗子有風吹進來，被風拂開一塊，露了窗外明亮的陽光進來。
身邊原本應該睡著某個男人的位置空了，余溫早已散盡，只有凌亂的被子和枕頭，昭示著這之前卻是有人睡過。
叫了他兩聲，沒有人回應，顏瑟才撐著發脹的腦袋坐起來，轉頭就看見床頭柜上放著的水杯和手機。
手機昨晚她喝多了，不知道扔到哪兒去了，估計是戰霽昀給她找回來的。
端起水杯喝了一口，伸手把壓在水杯下頭的留言拿起來看。
瑟瑟：公司有事急需處理，中午不用等我吃飯，記得吃藥。
落款，老公，戰叔叔。
顏瑟嘴角一抽，一口水險些噴出來。
她有時候真的很好奇，戰霽昀是怎么游刃有余的駕馭兩種不同的風格的。
難不成他除了厭女，還精分？
喝了光了被子里的水，顏瑟才掀開被子，慢悠悠的下床。
收拾妥當，顏瑟打開手機，找出曲修然的電話，撥了出去。
響三聲，曲修然接通。
“嗯？怎么了？”
察覺到曲修然說話的語氣中隱隱有些刻意的疏離，顏瑟并未像以往那般寒暄，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就是跟你說一聲，我可以做關棣的助手。”
她相信，為了她的朋友，她可以克服自己的心魔。
至于其他的，什么原不原諒以前針對她的那些人，不在她的考慮范圍之內。
說完，不等曲修然回應，顏瑟已經掛了電話。
放下電話，起身去廚房給自己煮了一碗簡單的西紅柿雞蛋面，顏瑟饒有興致的拿著手機拍了張照片，給戰霽昀發了過去。
也沒指望他能立刻就給自己回信，顏瑟挑著面條，吹涼，慢條斯理的動作看上去格外的優雅。
與此同時，給她留言說要去處理公事的戰先生此時就坐在曲修然面前，跟他大眼瞪小眼。
曲修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惹了戰霽昀不高興，這神經病一大早就來堵他。
一句話也不說，就這么直勾勾的盯著他。
看得他都懷疑戰霽昀是不是愛上了自己！
“咳咳，你不會愛上我了吧？”曲修然防備的看著戰霽昀，骨節勻稱的修長手指不著痕跡的攥緊了自己解開兩顆紐扣的襯衣衣領，特欠揍的說道：“不好意思兄弟，我是直的！我性別男愛好女，所以咱們這輩子注定只能做兄弟！”
戰霽昀：？？？
嘴角一抽，看神經一樣看著曲修然：“你瘋了？”
胡言亂語說些什么虎狼之詞！
他是瘋了嗎？
放著軟綿綿的顏瑟不要，看上他這么個身形沒比自己嬌小多少的糙老爺們兒？
曲修然心說我要瘋了，那也是被你給逼瘋的！
“那你干嘛一直盯著我還不說話？”他優雅的翻了個白眼。
戰霽昀卻沒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看向被他扣著放在一邊的手機，提醒道：“你電話響了！”
曲修然反過來看了一眼，納悶的嘀咕道：“顏瑟給我打電話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