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是鬼，隨便是什么都行。”胖子小聲嘟囔著。
說話間，5人已經走到他們面前，能感覺到，對方對于他們三人，同樣抱有警惕。
“你們是什么人？”槐逸問。
“別緊張，我們和你們一樣。”一個留著絡腮胡的中年人開口，“都是從那輛公交車上下來的。”
提起那輛公交車，隨行的幾個人臉色明顯不怎么自然。
江城打量了幾眼中年人，開口問：“我也在公交車上，怎么沒見過你們？”
“你們坐在前面，我們在后面。”另一個男人開口，大概25歲上下，聲音比較小，整個人看起來十分虛。
隨后江城又提了幾個問題，對方都能自圓其說，但就在老太太這個問題上，出現了分歧。
“我們沒見過什么老太太。”中年人用古怪的眼神看著江城說：“我們的任務是廣播里播放的，尋人啟事。”
“廣播？”
“對。”中年人說：“就是那輛公交車里播放的，怎么，你們沒聽到？”
“沒有。”
車里居然還有廣播，這是江城沒想到的，看來這輛車里的秘密比自己想的還多。
沉思片刻，江城抓住中年人話中的漏洞，“你說你看到了我們，可那位老太太就在我們身邊，還和我們說話，你為什么沒看到？”
聞言中間人解釋說：“我們也只是看到你們上車的瞬間，然后你們就消失在霧氣里面，我們又不敢過去。”
“那你們在車上聽到什么聲音沒有，除了廣播。”江城看著中年人。
中年人仔細回想了一遍，搖搖頭：“沒有了，聲音只有廣播，但我們看見了一些東西。”
頓了頓，中年人轉過頭，看向他身后的一個女人，“沈小姐，這個你來說吧。”
一個臉上畫著淡淡的妝容，身材高挑的女人開口道：“我坐在比較靠后的位置，在我正后方4排的位置上坐著一個人，那個人打著一把黑色雨傘，擋住了臉，但我的直覺告訴我那是個男人。”
“在我右后方，第5排靠窗的座位上坐著一個女人，穿著一身碎花洋裙，頭發是金色的，像是個洋娃娃。”
“之后呢？”江城問：“在發現這兩個人后，有沒有什么奇怪的事情發生？”
女人瞥了他一眼，冷淡道：“沒有。”
江城稍稍有些意外。
女人在看到江城的表情后，反問：“你是新人？”
聞言，幾秒種后，江城原本鎮靜的臉上開始浮現出一抹慌張，雖然他竭力掩飾，但還是沒逃過大家的眼睛。
“不用緊張，如果是有經驗的人，不會問出這樣的問題。”女人用教訓的口吻說：“在發現他們后，我選擇放棄觀察，維持現狀，貿然驚動他們會有危險。”
“我沒緊張。”江城梗著脖子嘴硬。
就在他們說話的功夫，學校大門邊的一道小門打開，從里面走出一個女人，40歲上下，穿著一件高領毛衫，戴眼鏡，打扮的中規中矩。
在見到江城他們后，女人快步走上來，視線一個個在大家身上掃過，像是在查人數，“你們就是新轉來的學生吧？”
“是的。”有人回答。
看來這就是他們的新身份了。
女人轉過身，“跟我來吧，”將他們帶入校園。
校門雖然破舊，但學校的內部設施還是很不錯的，校園的面積也很大，他們一路走了大概15分鐘，才被帶到一間教室門前。
“你們先跟著聽幾堂課，熟悉一下我們學校的教學風格，至于手續什么的，等晚點我再帶你們辦，課程重要。”女人扶了扶眼鏡，說。
為了不打擾正常上課，江城他們從后門悄悄溜進去，這是一間階梯教室，能容納上百人。
一個歲數很大的老教授弓著背，一個人在前面的黑板上寫寫畫畫。
學生人數不多，都集中在最后幾排，至于距離講臺近的前幾排，只有零星幾個學生，梗著脖子看黑板，瞧著呆萌呆萌的。
后面的學生三三兩兩聚在一起，都在低頭玩手機。
“沒座位了。”胖子有些不情愿說：“我們只能坐前面了。”
就在大家準備向前走的時候，江城伸手攔住了他們，然后伸手點了點一個女隊友，示意要她的黑色手包。
這是個30歲上下的女人，皮膚比較黑，一直都沒說話，存在感很低。
女人先是看了眼中年人，發覺中年人沒意見后，才把手中的包遞給江城，大家都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著他，不理解他要做什么。
接過包后，江城一邊整理衣服，一邊走到一個男生身后，男生正低著頭，對著自己襠部嘿嘿傻笑，絲毫沒注意到有人靠近。
江城拿起包，一把拍在男生腦后，嚇了對方一激靈，手機差點摔地上。
就在男生回頭的瞬間，江城順勢將包夾在胳膊下面，一雙眸子居高臨下盯著他，寒聲問：“干什么呢？”
聲音不算大，但氣勢很足。
還沒等男生回過神，就見江城轉過頭，用吩咐的口吻對胖子說：“王老師，把他專業班級記下來，今天會議結束后，我要聽他導員給我解釋。”
“知道了，江主任。”胖子伸手去掏口袋，像是能從里面掏出一個本子，一支筆什么的。
男生瞬間慌了，急忙解釋說：“主任，您別......您別這樣，您給我次機會，我可是學生會干部，弄好了明年我就升部長了。”
“滾前面聽課去！”
“哎，哎，知道了，知道了主任。”男生點頭哈腰，抓起包，一溜煙的跑去了第一排。
隨著江城的視線轉移，所有坐在后面的學生臉色一白，接著全體起立，然后聲都不敢吱的去了第一排。
第一排坐滿后，大家開始搶第二排的位置。
正在講課的老教授聽到后面有聲音，停下手中的筆，轉過身，看著蜂擁而來的學生，一時間愣住了。
接著摘下厚重的老花鏡，顫抖著打開眼鏡盒，拿出眼鏡布擦了又擦后，又快速戴回去。
在確定不是自己眼花出現的幻覺后，老教授的眼角濕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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