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賭徒,老千往事 > 第77章 里應外合
  順著軌跡可以窺見首尾。

  一處連接骰盅內部,一處連接到老頭的手指。

  我翻過他的手摔到了桌子上。

  掌心朝上,扒開指甲。

  好家伙。

  老頭竟然把線藏到了指甲縫里。

  跟血肉粘合在一起。

  看到這一幕。

  我恍然大悟。

  難怪我剛才沒有發現。

  實在是太難以想象。

  我不由自主的看向老頭驚慌的面孔。

  這個老千還真是扛得住疼痛。

  俗話說十指連心。

  每一次牽動細線都會扯動他的指尖血肉。

  就算如此。

  從始至終他的表情都平靜如水,沒有過波瀾。

  “你媽的,敢出老千?”

  胡迪的臉色立刻變了。

  兇神惡煞的打開骰盅。

  仔細盤查三顆骰子。

  赫然看見那條細線以極其巧妙的方式連接著骰子。

  抓過老頭的手指一動。

  骰子翻滾,點數立刻變了。

  “你他媽的是不想活了,說,誰是你的同伙?”

  胡迪口中的同伙。

  并不是抽煙的中年人。

  或者靠墻的年輕人。

  在我發難的第一時間,他們都被場子的打手“照顧”了起來。

  能做到這種出千方式的。

  賭場肯定有跟老頭一伙勾結的內奸。

  “砰!”

  胡迪一拳打在老頭的臉上。

  兩顆牙齒飛濺。

  血水噴了出來。

  賭徒們紛紛避讓。

  唯恐避之不及。

  和剛才老頭意氣風發,連端茶遞水都有人伺候的場景形成了鮮明對比。

  “你嘴巴還真硬啊!”

  胡迪冷笑著抄起老虎鉗。

  他夾住老頭的指甲蓋猛力一拔。

  “啊!”

  慘叫聲振聾發聵。

  老頭捂著手指癱軟倒地。

  胡迪怒目罵道,“你他媽的老東西不是喜歡藏指甲嗎?老子一塊一塊給你拔掉。”

  老頭面如死灰。

  血從指尖流淌到地上。

  鮮紅無比。

  他的兩個同伙唉聲嘆氣。

  老千被抓是什么下場。

  他們肯定知道。

  不過我還是充滿好奇。

  既然老頭的出千方式是扯動細線。

  那么這兩個人的作用是什么呢?

  聽骰嗎?

  如果真有那種本事,又何必藏器于身。

  落入下乘呢?

  想了片刻。

  我恍然大悟。

  老頭不愧是老江湖,攻于心機。

  他刻意找了兩個人打配合。

  目的不是出千,而是掩人耳目。

  假如只有他一個人,很容易就把焦點放在他身上。

  可以輕松的觀察各個細小的動作。

  只要反復琢磨,肯定能發現他手指的抖動。

  可現在多了兩個幫手。

  人就會不由自主的去分析同伙的手勢和表情。

  等于分走了三分之二的精力去揣摩。

  也因此。

  忽略了老頭真正的同伙,賭場的內奸。

  “你他媽的,死老頭,我看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啊!”

  胡迪邊說邊抓起了他的手。

  “啊!”

  慘叫聲讓人心里一抽。

  又一片帶血的指甲掉落在地。

  鐵塔這個糟漢子都不忍直視,撇過了頭。

  我卻恍若未覺。

  只因我見過比這殘忍百倍千倍的場景。

  父親殘破的軀體。

  身體表面深淺不一的無數傷痕。

  我深吸一口氣,淡定的點了根煙。

  此時老頭終于忍受不住,抬頭看了一眼最開始搖骰子的青年荷官。

  胡迪一直在注視著他。

  作為看場子的江湖人物。

  哪能不知道這種眼神是什么意思?

  人在悲憫時刻會情不自禁的看向熟悉的人。

  老頭就是這種下意識的情況。

  “草!原來是你這個吃里扒外的東西。”

  胡迪一腳揣在青年荷官的肚皮。

  青年彎曲著腰,臉色蒼白,“迪哥,對不起,我。。。我錯了。”

  “錯了?你現在知道錯了?去你媽的。”

  眼看胡迪要大刑伺候。

  郭彩艷輕輕拉了一下他的袖子,瞥向眾多賭徒。

  胡迪反應過來。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行家法顯然不妥當。

  只會給人留下血腥恐怖的印象。

  于是清了清嗓子說道,“這個,大大家伙也瞧見了,今晚上場子就到這了,明天趕早再來玩。”

  隨后胡迪一揮手。

  攔住出入口的打手散去。

  賭徒們哪里還想見如此血腥的場景。

  作鳥獸般一哄而散。

  “那什么,迪哥,沒我事的話,我也走了。”

  我上前打了個招呼。

  胡迪露出微笑,“今天的事情,多謝白七兄弟了,哥哥今天要執行家法,改天再感謝。”

  “行,迪哥,那改天。”

  我出門的剎那。

  反身瞥了一眼郭彩艷。

  這個女人在接觸我目光的瞬間急忙躲閃。

  臉蛋不自覺的泛起一絲紅暈。

  。。。

  “白七爺,你神了,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鐵塔豎起了大拇指。

  我卻高興不起來。

  剛才驚險的一幕我是切身體會。

  差一點,手就沒了。

  老千這條路,可謂如履薄冰。

  “你剛才呢?輸了多少?”我問道。

  聽到我的問話,鐵塔一拍大腿,“白七爺,要不還是說你神呢!你連我輸錢都知道,厲害。”

  “額!”

  我頓時啞然無語。

  鐵塔輸錢不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嗎?

  還用的著去猜?

  “他媽的,我剛拿了把同花順,你猜怎么著,居然碰上了胖子三個4豹子,你說這倒霉的也是沒誰了。”

  鐵塔說的滔滔不絕。

  我嘆息著搖了搖頭。

  棒槌到底是棒槌。

  第一把那個女人最大單牌是q還連續跟注就已經說明問題了。

  繼續玩下去不就是送錢嗎?

  只不過大多數賭徒都是棒槌。

  看不穿也猜不透。

  很少有人能幡然醒悟的。

  這也是為什么胡迪剛才很大方的開門讓贏錢的眾多賭徒離開。

  因為他知道。

  只要場子開著。

  這些人就會繼續來玩。

  繼續送錢。

  “白七爺,你這次幫了胡迪,是不是跟李學青攀上關系了?”

  鐵塔若有所思的問道。

  我想了想,也不敢確定,“也許吧。”

  “要我說,咱們也不需要靠李學青,他李老板勢力是大,但是咱們有你白七爺不是,早晚超過他。”

  鐵塔對我很有信心。

  我嘴角泛起一絲淺笑,“你說的對,這事不急。”

  “別的不敢說,誰敢欺負咱們,我這雙拳頭可不含糊。”

  鐵塔亮出比沙包還大的拳頭。

  我看他騷包的模樣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正想說幾句讓他別那么飄的話語。

  “叮鈴鈴!”

  鐵塔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掏出看了眼顯示屏,神色一變,“白七爺,是錢余。”

  我看到來電備注,不由的瞳孔放大。

  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終究還是等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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