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城上方。
眾多掌門和長老哪怕在這樣略有些嚴肅的氣氛下,仍然忍不住被宋汐他們的相處方式逗樂了。
仿佛看著他們,自己也年輕起來了。
幾個活寶掌門和長老,甚至三個一幫兩個一伙,湊在一起開始追憶,自己年輕時候是怎么闖蕩修仙界的。
聚眾吹牛逼現場。
但也不敢吹得太離譜,畢竟修仙界也就那么大,對方年輕的時候幾斤幾兩,彼此心里還都有點數。
“……”
唯有昌夷老祖安靜的坐在最中間,手中握著酒壺,須發皆白。
看著下面吵吵鬧鬧忙活著救人的眾多小家伙們,他忍不住輕嘆一口氣。
不得不說。
打狼騎這一架,雖然手段略顯仁慈和稚嫩,但他們以少勝多,也打的相當漂亮。
當年那些老家伙們,要是也有這種打架豁出去面子,只求勝利的覺悟。
昌夷老祖頗有些追憶的捋了捋胡子,心緒飄遠。
——修仙界大抵會比現在熱鬧的多吧?
他抬手灌了一口酒,目光落在虛空中,像是在和什么未知的東西對視。
昌夷老祖的眼中閃過一道暗沉的金光。
時間不多了。
留給他們成長的時間,當真不多了。
“老祖!”
合歡宗宗主姬然仙子突然有些焦急的出聲,顧不得端著平日里風情萬種的模樣,甚至顧不得禮儀,直接打斷昌夷老祖的沉思,抓著昌夷老祖的胳膊,就沖到了投影的法器面前。
“您看那邊!”她伸手一指。
“銀衣的屬下不知道怎么找到了陣眼的旗幟,銀衣好像要脫身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
那些狼騎留給親傳弟子們試煉倒還合適,彼此實力相當,撐死也就放點血。
但銀衣要是放出去,那簡直就是災難。
顧不得吹牛逼,掌門和長老們都迅速圍到了投影前,不放心的朝著姬然仙子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俯視的視角格外清晰。
宋汐布置的定身陣在經過昌夷老祖做了手腳之后,銀衣根本沒有動彈的機會。
只要他一掙扎,無數玄妙的金色符文就立馬憑空出現在空中,猶如鎖鏈一般,牢牢的困住銀衣。
但是現在,陣法外面出現了一道纖細的身影。
女子身上穿著狼騎的服飾,戴著手套的雙手握著羅盤模樣的法器,小心的繞開陣法的范疇,站定在陣法旁。
她微微仰臉,輕喚了一聲,“銀衣。”
“我找到了。”
銀衣本來有些陰沉的神色突然收斂起來,也不再試圖掙扎,唇角甚至勾起一絲笑。
男子懶洋洋的看著眼前的定身陣法。
眼中再也看不到任何一絲的慌張。
“雛菊。”
銀衣溫和的開口,一如初見之時,優雅又殘忍的瘋批模樣,“請幫我,把它拔掉。”
對于他來說。
值得畏懼的是眼前這個突然威力猛增,詭異至極的陣法。
對于宋汐,銀衣自然是不必有任何畏懼的。
一旦他掙脫出來這個陣法,那么。
宋汐等人也就只能退避。
至于能不能真的退走。
那可不好說。
旗幟直接被女子尋著羅盤的方向,輕松扯了下來。
困住銀衣多時的陣法立即破了個缺口。
修為相差太過懸殊,宋汐終究在靈氣修為上,只是一個筑基。
能借著昌夷老祖的力,困住銀衣這么久,已經很厲害了。
有了缺口的定身陣法對銀衣的束縛力明顯小了許多。
看起來溫和的男子緩緩抬手,漫不經心卻力度極大的狠狠扯碎了身上黯淡許多的金色符文鎖鏈。
修長的手指之上,各種玄奧的符文寸寸崩碎。
他往外邁的步子頓了頓,終究還是輕輕戴上銀色斗笠。
兜帽遮掩下,難辨男人復雜的神色。
銀衣一步步踏出定身陣法。
每走一步,修長的五指就捏碎一名仍然被困在原地的心腹狼騎的心臟。
今天被困陣法的一切,對銀衣來說都是恥辱,所有看見的人,他一個活口都不會留。
“……”
隨著他走出陣法,身后破爛的陣法里,已經血流成河。
他所有的心腹狼騎,全都瞪大眼睛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被喚做雛菊的狼騎單膝跪地,跪在門口迎接銀衣,她沒有往他的身后看。
只是看著銀衣滴血的指尖,雛菊眼神微動,抿了抿唇。
卻終究什么也沒說。
她熟練的掏出一塊干凈的方巾。
“狼騎長。”
銀衣沒有接,指尖微頓,竟然忍不住把滴血的指尖向后藏了藏。
他神色藏在銀色斗笠里,只聽得出聲音有些發澀,像是嘲諷像是嘆息。
“見你一面還真不容易。”
雛菊沒有搭話,只是手上執拗的遞著方巾。
銀衣默了一下,輕笑一聲。
“真拿你沒辦法。”
眼見身前許久不見,已經面目全非的男人擦干凈手指。
雛菊才抬眼,聲音不疾不徐,“你喚我,我總是要來的。”
“呵。”
銀衣擦干凈手指,意味不明的嗤笑一聲,“那就陪我,一起去算算賬吧。”
***
另一邊。
游說狼騎五人組也剛剛經歷了一場惡戰。
但比起宋汐他們以少打多,他們顯然是帶著一隊游說成功的狼騎,不要臉的以多打少。
謝越彎腰撿回最后一枚符篆,彈了彈衣袖,背著手又恢復的那副仙風道骨的模樣。
他回頭看著閉著眼,面前漂浮著一串佛珠的靖塵佛子。
他忍不住摸了摸下巴,催促:“和尚,還沒超度完呢?”
“汐汐在山洞那邊,已經在催我們了。”秦雅把手上的鈴鐺套了回去,“我們得去救人了。”
“你們要去哪里救人?”
聶邵一剛要搭話,就聽見身后陡然傳來男子溫和又熟悉的聲音。
他臉色頓時白了,少年迅速轉身。
銀色斗笠撞入眼簾。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