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督撫天下 > 第五十三章 阮家再興
  忽然聽得一個聲音在身后響起,道:“阮大人,喬先生他……他樣子有些不好,還請大人快些回去看看吧。”這人聲音阮元熟悉,是來魯東的找的一個侍仆。

  阮元大驚,忙和楊吉一道尋了來時的馬匹,快馬加鞭回了登州城中。到得驛館,眼看喬書酉雙目緊閉,面色蒼白,看來他病情遠遠超出自己想象。

  一邊陪同的阮鴻見了阮元,也道:“伯元,喬先生他……實在是有些不妙,這幾日不只是高燒不退,更是茶飯不思。方才我也去找過醫生,可這登州城并無良醫,來了兩個,也想不出什么法字治好喬先生。”

  阮元聽了,也基本理解,喬書酉原本身體條件就不算好,這次來曲阜、魯東,得嘗一觀圣人故里之愿,心情激動,以至寒氣侵身。又兼有些水土不服,故而一病不起,只怕這樣拖下去,要有性命之虞。一時想來,也不禁心中惆悵,幾乎要掉下淚來。

  喬書酉卻似乎聽到了阮元的聲音,緩緩睜開眼睛,看著阮元,道:“伯元,你且不必哭泣,老師身子什么樣,自己心里是有數的。老師原本,也就是揚州鄉間的一個生員,沒想到自己教出的學生,還能做到三品……想來這一生施教,也沒白費。老師家里沒有家人,自然也少了一份擔憂,以后的命數,都隨天意吧。”

  “老師……”阮元想著,還是不愿放棄,道:“老師且再堅持數日,學生聽聞,青州那邊有好大夫,待學生尋了來,一定把老師治好。”

  喬書酉卻道:“伯元,只怕來不及了。老師這里有些話,你且記住,老師也就心滿意足了。伯元,你這幾個月督學,老師看在心里,你不是因循守舊的人,心境比老師開闊很多,取才選士,有一藝之長的,必然再三斟酌,最后選出來的,至少老師看著,都是言必有物,絕無空談之人。學署有人送禮,你也從來不收。所以老師知道,你以后必然能成一番事業。只是老師有一番話,還望你多加思考。伯元,這是老師的話,你不能不聽。”

  阮元知道,喬書酉是擔心他再說“老師定當痊愈”這樣的話,雖然心中難受,卻也點了點頭。喬書酉看阮元神色,也知道他想到了這一節,笑道:“伯元,你為人通達,原是不易與人結怨,想來日后做官,無端構陷之事,在你身上不會太多,你只小心些就好。可眼下,你卻不要急躁,老師看你平日辛勞,家事都往往顧不上,想來也是念著自己年輕,唯恐不能服眾,是故急著做出一番事業,給朝廷和士子們看。老師能理解,只是這般做法,未免失了常度。凡事都需循序漸進,扎好根基,才能有所成就。而且老師認為,你也沒必要著急,你才三十歲,就是三品命官,以后只要克盡本分,老師相信,你前途不可限量。”

  阮元點點頭,道:“老師,這番道理,學生記下了,其實也是學生初放外官,一時不知從何做起,是故凡事親歷親為,不想讓老師擔心至此。”

  喬書酉道:“既如此,更不要著急。伯元,你之前和我說過幕友之事,若是能找到精于俗務,又兼經術的賢才輔佐,定能事半功倍。反之,還可能白費力氣,這一番因由,你卻要斟酌得當才是。”

  阮元也握著喬書酉的手,道:“學生記下了。”

  眼看登州難以就醫,阮元也只好雇了車,帶著喬書酉一道往青州而來,卻不想剛到青州,還未尋得良醫,喬書酉即已去世。阮元也痛哭了一場,親自為喬書酉置辦了棺木,讓阮鴻先送他的棺木回濟南,再轉道南下歸鄉安葬。

  這日眼看著喬書酉的棺木漸行漸遠,阮元也不禁問楊吉道:“楊吉,你覺得喬先生如何?”

  楊吉想想道:“這先生人不錯,就是說話做事,太過規矩,話說多了,也沒什么意思。”

  不想阮元對他未加責備,卻道:“我記得之前與你說過,你沒見到我的時候,我一共有三位外家恩師。那日去董子祠拜別的是第三位李先生。第一位胡先生認識最早,可惜你也沒見過,喬先生是第二位,也正是有了他們三個悉心教誨于我,我才能有今天的治學之境。”

  楊吉問道:“平日看你寫詩作文,倒是那位姓胡的先生,提起的多一些,這位喬先生我來山東之前,都沒怎么聽你說過啊?”

  “胡先生、喬先生、李先生三人心性各不相同,可與我而言,卻是缺一不可。”阮元道:“胡先生我最初相識,他教學授課,不拘一格,凡古人經典,都是信手拈來,不以《四書五經》為限,是以我童蒙之際,心境便已開闊,為學并無局限。喬先生功夫在儒經,其他學問不多,可他授課講習,最是通透,便是下愚之人,聽他講《四書》,也自能理解圣賢之意,二位先生一授我以博學,一授我以精純,是故之后我講起學問,也便不再費力。”

  “至于李先生,所授乃是規矩之道,何為規矩?美玉出于山野,終是璞玉,不經琢磨,便不能登堂入室。若沒有李先生,只怕我眼下也只是個鄉間塾師,便是舉人,也未必便得中。當然,沒有胡先生,只怕我不免顢頇滯澀。沒有喬先生,只怕我會心浮氣躁,多有不務精微之處。正是因為三位先生相輔相成,才有了我的今天。”

  或許,阮元遇到三位恩師的次序,也同樣非常關鍵,若他先遇到的不是胡廷森,而是喬書酉或李晴山,都不會對學問如此兼容并包。若是最后才遇到喬書酉,又不免根基不穩。若是那樣,只怕也沒有這時的阮元。

  楊吉想想,一時也不能完全理解,只道:“伯元,你有這些老師,也自是幸運,可我想著,這成事的關鍵,還是在你自己,我想著那揚州也不算小,能得他三位授業的,只怕也不只一人,可你卻走到了今天,這定是你天性開朗,又勤于學問之故。你恩師去了,你難過幾日,自是常事,可你以后的路,也只能自己走不是?”

  “距離你上一次安慰我,也有好幾年了吧?”阮元也不禁露出了笑容。

  待得阮元結束了魯東考校之事,已是這年五月了。這時,阮承信也將江昉喪事料理完畢,來到了學政署與阮元匯合。

  這日阮元終于回到了學署,眼看門前立著一個灰衫老者,正是阮承信,阮元忙下了車,給父親行過禮。可心中想著江昉、喬書酉之死,行禮方畢,便覺心中酸楚,面色凄然。阮承信看了兒子這般神色,想起江家對自己知遇之恩,也不禁難過,走上前來,抱住了阮元,阮元也不禁閉起眼睛,安享父親溫暖的懷抱,自己辛苦支撐了數月,這時甫一放松,竟也有些站立不穩。

  阮承信看著兒子,自也有些不是滋味,他年長之后,原看著阮家家境,日益衰頹,也再無中興阮氏的念頭。卻不想阮元在京中數年來一路升遷,這時已然登臨京卿,這樣想來,反倒是自己這個父親對不起兒子的地方甚多,心里原也想著這一來濟南,便盡心為兒子操持家中事務,只是一時間不便開口,只好緩緩道:“伯元……爹爹來了,以后家里的事,你也可以放心些了。”

  阮元睜開眼睛,卻看到阮承信身邊,尚有一個七八歲的孩童,樣貌倒是乖巧,只是自己之前,卻全然不識,不禁問道:“爹爹,這孩子又是誰?您這來濟南一次,倒是有不少驚喜。”

  阮承信一邊示意那孩子先回去,一邊攜了阮元,走回學政署,楊吉自到一邊去安頓車馬。進了門之后,阮承信才說道:“伯元,不瞞你說,爹爹也是……也是看你都三十一了,膝下尚無兒女,故而做了這個決定,事先卻是沒告訴你,倒是爹爹自作主張了。”

  阮元聽父親這樣說,也大概了解了父親的意思,眼看自己尚無子女,阮承信便給自己找了個孩子,希望作為自己的養子,以便繼承阮氏家族。只是這孩子原先竟是何人,父親還未與自己說清楚,也不禁問道:“爹爹,這孩子原本卻是何人之子,你之前也沒和孩兒說清楚啊?”

  阮承信道:“這孩子是咱家儀征那邊,同族慕陳賢弟的兒子,叫阮常生,今年七歲,我想著,你在外做官,一時只怕也添不得孩子,便同慕陳賢弟商議了,將這孩子帶給你,讓你收他為子。之前看你公務繁忙,也沒來得及給你去封信,是爹爹不對。”

  阮元自然不會責怪父親,也只好道:“其實這事,兒子之前也想到過,只是家里那邊,我一直和他們聯系不多,若是兒子出面,倒是開不了這個口,爹爹能幫兒子,應是兒子感謝爹爹呢。只是,彩兒她……”

  “爹爹知道。”阮承信當然清楚阮元夫妻情深,續道:“彩兒雖已故去,可她身后事,也總得有個人操持著才是。所以爹爹也想清楚了,這個孩子過繼給你之后,就讓他入繼彩兒,認彩兒為母,將來啊,也是我阮家嫡出,如何?”

  阮元忙回拜道:“爹爹思慮周全,卻是兒子太草率了,這些日子,一味忙于公事,家中事卻未能顧得上。”

  阮承信道:“既然如此,那爹爹也放心了,只是你若在家中,還要多照顧常生才是,他與你原本不熟,可萬不能生分了。話說回來,這一番承繼下來,彩兒算是有后了,你呢,你的齊衰之期,也已經結束了吧?”

  二人這時早已來到學署客廳,阮元服侍父親坐了上座,也道:“彩兒喪期,卻是過了,可爹爹,孩兒總是想著,孩兒和彩兒成婚九年,卻也未能陪伴她幾日,總需再送她一程。是以彩兒出殯之時,孩兒便已下了決心,彩兒去后三年,不再成婚。”

  阮承信道:“那也是你真心所至,爹爹不怪你。可伯元,如此下來,有一個人你卻要忘了,文如呢?你之前和爹爹說過,文如她想陪著彩兒,卻并不愿意去北湖,她以后的生活,你可有打算?”

  阮元一時不答,來山東已有半年,可這半年來,自己大半時間在各州府主持院試,也只初春新年之際,和劉文如見過幾次,想著之前勸她自己思考未來,也不知她想好了沒有。阮承信看兒子沉吟不答,也問道:“伯元,爹爹倒是有個想法,若是文如想要留在咱家,她又一直對你多加敬重,那不如……你便納了文如做妾,如何?”

  阮元一驚,忙道:“爹爹,先前孩兒不是還說,要為彩兒立三年不娶之約的嗎?怎得爹爹這一時便要孩兒納妾呢?”

  阮承信道:“這納妾又不是娶妻,你若不愿,只和文如說一聲,阮家籍屬那里,也把她名字加上,她便算是你的妾了。至于其他,你若一時不愿與她同房,爹爹也不怪你,以后總有機會。可伯元,你要想清楚,文如眼下在咱家,論籍屬,只能算作仆人,她需要一個名分,才能安心。你且想想,若你眼下便是文如,你最在意的難道不是名分?”

  阮承信這樣建議阮元,也和當時世風有關,清代文人官員,對子嗣一事極為看重,若確實長年膝下無出,只怕即便本人不愿意,家人親友,也會一致要求納妾以求生子。眼看阮元雖過繼了阮常生,可畢竟不是親子,更何況阮家人丁單薄,阮承信兄弟幾個除了自己,盡數無出,后嗣都是過繼,阮承信又只有一子,阮元即是祖父阮玉堂眼下唯一一個親孫子。是以添丁之事,他比其他人看得更為重要。

  但這也只限于納妾,至于娶妻,便不能如此簡單,清代官員,已仕官者若要娶妻,必要家世清白,再次便要考慮官紳之家。因為正妻與為官的丈夫一樣,也要得授誥命,是為命婦。是以娶妻之事,便不得不慎重。若是正妻家世不佳,雖說迎娶也并無嚴禁,可官場之上,做丈夫的必然遭人恥笑,甚至日后升遷,都會比別人更加困難。劉文如籍貫在安徽天長,并非全無家世可尋,但幼年便被父母遺棄在江家,只能算作侍女,不可能做阮元的正妻。而且即便以妾為妻,在清代同樣是大忌,是以對于劉文如而言,能成為阮元的侍妾,已是可預見的最好歸宿。而且清代命婦,并不限于正妻,若是阮元繼續高升,劉文如又能留下子嗣,便可母憑子貴,加封命婦。

  這番道理,阮家父子自也清楚,是以阮元想了一會兒,道:“爹爹,若只是暫時給文如一個妾的名分,暫不論男女同房和娶妻之事,孩兒自也沒有其他意見。不過……這事也不能只咱二人商議,總是要問過文如,若她也同意,孩兒便將她留下,若她執意要去給彩兒守靈,或者另有他意,也不得強求不是?”

  阮承信深知兒子寬容之心,也點了點頭。這日夜里,父子二人便也將劉文如叫來客廳,與她商議未來去處之事。

  這日阮元看劉文如時,只見她已經換了青衣,面色白皙,眼神清澈,鼻梁微挺,卻也是個頗為清秀的美人。只是半年之間,自己大多時日不再府上,官署家務操持,卻也多要劉文如上心,是以細看她臉色,卻也有一種倦容。想到這里,阮元不禁輕輕低下了頭,似乎也是覺得有些過意不去。看她一直站著,也勸她坐下了,劉文如自是不敢,阮元直勸了三次,她才尋了個側位坐下。

  這次倒是阮承信先來了口:“文如,聽伯元的意思,在京城的時候,伯元問過你以后的事,希望你自行計議,若是有了盤算,便告知我等。怎么樣,眼下卻還有其它打算沒有?”

  劉文如想了想,方道:“回過太老爺,這……其實當日老爺……伯元讓我自己拿主意,我卻也想過。小姐在的時候,我最舍不得小姐,所以小姐走了,我也想著一生常伴她左右。可那日伯元和我說起北湖之事,我沒去過北湖,卻又害怕,反倒是這家里看起來,倒總像小姐還在似的,我卻說不上來是為什么。”雖然阮元已經告訴她不要稱自己為“老爺”,可說起“伯元”這兩個字,她卻依然膽怯,只輕輕念過,阮元聽了,也不在意。

  見劉文如神色,阮元看著客廳四周之時,依稀便覺得這里似曾相熟,仔細一想,原來這里桌椅家具陳設,竟與揚州的阮家、京城會館的客房一模一樣,花盆、書架擺放,都是同樣的次序。他與江彩成婚之時,羅灣的宅子原就是江家幫忙選定,想來這些擺設樣式,是江彩從江府帶來,阮家之前屢次遷居,根本顧不上這些,當時也沒在意。

  他原就曾預想過劉文如心意,這時心中更加堅定,道:“文如,你若說不清楚,我替你解釋一番如何,你所念及的,并不是彩兒的遺體亦或棺木,而是彩兒和你一起在我們家里那段日子,我這番解釋,可是對了?這客廳我初來之時,還曾記得,左右花盆只有兩個,擺成四個,是揚州阮家的樣子,彩兒在京城時嫌客廳沒有花盆,也是一下子買了四個。書架原本貼在墻邊,卻不是這樣左右皆可放書,這也是揚州的式樣。那邊壁龕里供奉的,原本是個土地神,現下放的卻是碧霞元君。可是文如,土地爺爺也是神仙啊,你卻把它放在了哪里?”

  看劉文如神色時,只見她面色羞紅,想來是阮元說中了她心事,也一時愣住了,過得半晌,才緩緩道:“伯……伯元,那土地爺爺,我放在自己房里了,卻沒有半分損壞的。若是后面有人來這里接任,再給他放回去就是了。其他的……嗯……是……是這樣子……”

  “既是如此,我也就放心了。”阮承信道:“文如,我的意思,也是你留在阮家,伯元這才剛過而立之年,你在家里,以后有的是享福的日子。不過啊,你以后就不要再叫我太老爺了,我這今日也與伯元商議了,以后就讓伯元納你為妾,你只管我也叫爹爹就是了。”

  “這……太老爺,我只是個侍婢,卻怎么敢……”

  “文如,你且想想,我們阮家何時把你當做侍婢了?”阮元看她一時難以適從,也只好解釋道:“彩兒在的時候,我承認,對你關懷是少了些,可我知道,彩兒從來都把你當親妹妹,從不舍得讓你做粗活累活,平日也是彩兒教你讀書識字,教你認些詩文。眼下彩兒不在了,她的遺愿便是讓我保你衣食無憂、平安和樂,我卻又怎能把你當做侍婢來看?要我說,彩兒在的時候,咱們就是一家人,彩兒不在了,咱們還是一家人,你說是不是這樣?”

  “這……這倒是多謝伯元了,可納妾之事,我……我沒有準備……以前卻想都想不到的……”劉文如還是很難接受這種身份變化。

  阮元只好進一步解釋,道:“文如,你在我們家,咱們當然是一家人了,只是,官府那里,卻還有籍屬需要考慮,若是你在我們家,與我、常生,我們這些人沒有任何關系,籍屬一事上,你便沒有名分。爹爹讓我納你為妾,也不是眼下就要讓我二人去做什么,只是你有了妾的名分,便是與其他仆從截然不同的良人,律法之上,對你也會多有照顧。若你無名無分,日后朝廷事務,也總要相詢,對你大有不便。”

  “可是,伯元,我……我幫忙做家里事都習慣了,我不知道以后要怎么辦……”劉文如聽了阮元這一番解釋,看起來也有些理解,只是一時還很難改變自己。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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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