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張九泰這狂風暴雨的猛烈攻勢，莫凡素來玩味的神情終于收斂了一些，多了些許的正色。
“這才有點意思嘛。”
話落，莫凡折了扇子，手腕翻轉間，折扇便猶如一柄利劍一般，刺破虛空而去！
與張九泰攻勢的磅礴相比，莫凡出手的氣場太弱了，弱到給人一種，在張九泰的攻勢面前，必將是不堪一擊的感覺！
眨眼間。
雙方碰撞在一起，能量波動使得整個河面都炸開了！
四濺的水花將周邊圍觀人群澆成了落湯雞，更有甚者，臉頰都被鋒利的水滴劃出了數道血痕！
一時間，眾人不約而同退避。
等反應過來后，他們又趕忙把注意力放在河面之上，都想看看，能造成如此強大力量波動的莫凡兩人，勝負如何！
河面上，兩人對峙，仿佛是分庭抗禮的局面。
張九泰的氣場依然磅礴，巨浪在他的身后一陣又一陣的翻卷，狠狠的向著莫凡沖擊，勢要把莫凡拍成肉泥！
而反觀莫凡，依舊普普通通，平平淡淡，可每當巨浪洶涌襲來，卻總是在莫凡身前一尺的距離，無力的散去。
在旁人看來，雙方對峙不下，勝負難分，可作為當事人的莫凡兩人，心中卻在碰撞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出現了一桿秤。
一桿衡量輸贏的秤！
“我能看穿你的根骨，以你的天賦天資，如果只憑自己埋頭苦練，這輩子也不可能達到九道境，我料想，你的身后應該有人相助。”
莫凡單手撐扇，輕笑開口。
“胡說八道！！！”
“少在我面前裝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你在我眼里就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毛頭小子！我闖蕩江湖的時候，你還在你娘胎肚子里呢！”
張九泰歇斯底里！
紅了雙眼！
莫凡再度輕笑，不慌不忙的收了些折扇，再輕點出去，一股勁風轟然迸發！
在那么一瞬間，張九泰周身洶涌的氣浪和巨浪，竟然被打散了！
雖然很快便重新凝聚，但這卻表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莫凡根本沒有使出全力，若是使出全力，他張九泰必定被秒殺！
張九泰身為九道境武者，對力量的理解自然是非同尋常，他當然清楚了這一點，也正因如此，他那猙獰的神情，驟然變了。
變得慌亂。
變得恐懼。
變得怕死！
“不可能，我不相信！”
張九泰再次嘶吼出聲！
在他看來，就算莫凡是哪個隱世大族出來的天才青年，可實力撐死也就九道境了，也就武道巔峰了，他已經足夠高看莫凡了！
可莫凡剛剛一瞬間展露的力量，絕非九道境可以擁有的！
他不可置信的點就在這里。
莫凡，超越了九道境！
“你怎么可能有這么高的天賦！”
“你到底，什么來歷！！！”
張九泰的吼叫聲，傳到了每個人的耳中，眾人也因此而陷入思索，開始議論著莫凡的身份。
起初，所有人都只是為了看個熱鬧，然而莫凡如今展露的實力，已經可以和身為武道巔峰的張九泰分庭抗禮，甚至還隱隱約約壓過一頭！
如此年紀，如此實力，真乃恐怖！
看著雙目爆出血絲的張九泰，莫凡微微一笑：“我還是那句話，將死之人，何須知道？”
將死之人？
張九泰神情一怔，而后猙獰嘶吼：“你覺得你能殺我？話別說的太早，沒到最后一刻，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
說罷，一聲大喝！
身后巨浪更加的洶涌澎湃！
周身氣浪更加的恐怖！
若是一個普通人靠近，怕是在頃刻間就會被粉碎成齏粉！
然而。
莫凡就像是一座大山一般，泰然而立，無論張九泰怎么發力，卻始終不能撼動絲毫。
見狀。
莫凡搖了搖頭：“你雖然已經邁入了九道境，可在我看來，不過是剛入門檻而已，對力量的掌控簡直是一塌糊涂！”
“本來以為你可以好好活動活動，誰曾想，連熱身的效果都沒有達到。”
聽到莫凡這滿是蔑視的話，張九泰怒火中燒，竟然將自身力量再次提升了一些！
腳下的河水瘋狂的涌動！
莫凡輕嘆一聲：“臨死之前，就讓你見識一下，什么叫做對力量的精確掌控吧。”
說罷，莫凡周身的力量波動在一瞬間盡數收斂，宛如一個普通人一樣，毫無氣息可言。
可即便如此，張九泰的力量卻始終無法波及到莫凡。
這一刻。
張九泰像是意識到了，瞳孔驟然緊縮，恐懼不安在雙目之中，極速涌現。
下一秒。
眾人只聽到咻的一聲，世界安靜，時間靜止，數秒過后，張九泰周身瘋狂的氣浪驟然消散，整個人更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倒飛出去！
伴隨著的，還有一道血色的優美弧度。
所有人微張嘴巴，目不轉睛看著躺在河面上，輕微抽搐的張九泰。
一些眼尖的人注意到，在張九泰的胸口，有一道口徑不大的血洞，這道血洞，正是導致他瞬間受了重傷，氣息混亂的原因！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無疑是還淡然立于河面上的莫凡。
不敢想象。
上一秒雙方還是勢均力敵，下一秒，竟然勝負已分！？
這轉變太快了，快到所有人一時間都無法接受。
畢竟...
畢竟張九泰可是實打實的九道境武者，可是武道巔峰，可是放眼整個江南，都排得上號的強者！
啪嗒啪嗒啪嗒...
腳踏河面而行的聲音，拉回眾人的思緒。
順著聲音來源看去，莫凡正一步步，緩慢的走向張九泰。
張九泰像是也聽到了聲音一樣，雙臂強撐著身體，抬頭看向緩步而來的莫凡。
眼中，滿是驚駭...
“怎么樣，現在明白了嗎？”
“縱然再強的力量，若是分散而用，反而是反其道而行之，只有將力量集中于一點，那才能最大限度的發揮它本來擁有的威力。”
“當然，想要像我這般掌控，也需要付出諸多時間，許多人悟性太差，窮極一生也無法做到。”
說完，莫凡也已經來到了張九泰的面前。
手中折扇不慌不忙的頂在了張九泰的額頭。
“好了，雖然沒玩盡興，可你能帶給我的樂趣，也僅限于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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