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言舒很是為難，她站在原地岔開話題：“你去國外順利嗎？學術會怎樣？”
她用笑來掩飾尷尬。
宋知也淡淡的嗯了一聲：“挺順利的。”
姜言舒站在門口，被風吹的找不到話題，她的大腦瞬間短路，其實她也不喜歡和宋知也的關系處成這樣，可是已婚的身份和清楚他的心意都不得不讓她避嫌。
“阿也，進屋坐會兒吧，外面挺冷的，我們站在這兒也不是說話的地方。”
說著就先他一步。
宋知也這是第二次來明和公館，心境卻與上次不同，進去之后每一處都滲透著岑霄的氣息以及他們這段時間甜蜜的婚后生活的模樣。
姜言舒進去之后就看見各個柜子上都放著她和岑霄的婚紗照相框，她記得這些都放在了樓上臥室旁邊的房間里，已經很久沒拿出來了。
于媽這時從樓上又搬了個大的相框站在樓梯口，宋知也出于禮貌上前幫忙，定睛一看還是他們的婚紗照，神色蒙塵。
“于媽，你把這些搬下來做什么？”
于媽拿過一旁的干凈抹布：“我看今天沒什么事就搬出來擦擦灰。”
她特意指著照片上的兩人稱贊道：“少夫人，你看你和少爺多般配啊，就你們倆的婚紗照比那些明星的都好看。”
“把他們經常拿出來看一看是不是還能回憶下你們當時專門去瑞士拍婚照的美好？”
單看照片再回憶起當時的情景可沒有喜悅的心情，拍婚紗照兩人就像任人指導的模特完成動作，全程沒有一點交流，很機械般的拍完就回了國。
“于媽，改天再擦行嗎？”
姜言舒不知道于媽今天怎么了？非要把這些婚紗照拿出來在宋知也面前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我搬都搬出來了，順手擦了。”
于媽拿著那些照片逐個點評，無非就是岑霄和姜言舒郎才女貌的彩虹屁。
吹噓了好一會兒，于媽像才看到宋知也似的問：“這位先生是宋醫生吧？”
“你認識我？”宋知也問。
“你上次不是來過這兒嗎？”于媽回答。
宋知也的喉結滾動了兩下：“上次沒能帶走阿舒我自責了好久，要是岑霄再欺負她，我不會輕饒他的。”
于媽笑著對上他的視線，她憑借人生經驗也能得知宋知也對姜言舒的感覺不一般，至少不是單純的朋友心思。
“宋醫生說的哪里話？上次就是少爺少夫人兩人鬧了點小矛盾沒那么嚴重，他們小兩口啊經常這樣，你沒結過婚不知道夫妻間的情趣，他們好著呢！你作為朋友別多想，你看少夫人今天買了好多少爺愛吃的菜，還要親自做呢！”
姜言舒拉了拉于媽的手臂，終是不忍宋知也難下臺階：“于媽，你去泡點茶吧。”
“好嘞。”于媽一口答應下來轉身去了廚房。
“阿也，坐吧。”
姜言舒將婚紗照從沙發上拿開騰出一個地方。
“阿舒，照片上的你很漂亮。”宋知也指著一張她單人的照片說道：“你還記不記得當時高中畢業我們去旅行，我也給你拍了好多照片。”
“你給夏夏拍的也好看。”
姜言舒只能把話題往林梔夏身上引：“夏夏當時還說你的攝影技術就算不當醫生也是個厲害的攝影師。”
“阿舒，你可以不跟我這么見外嗎？”
宋知也最終還是說出了這句壓在心底的話：“你這樣讓我覺得你要跟我疏遠。”
姜言舒怔愣住，她的委婉還是被他看出來了。
“阿舒，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僅僅因為你嫁給了岑霄？”
“我這次其實不是去參加什么學術會，而是幫我爸收拾生意場上的危機去了。”
宋知也苦笑道：“阿舒，你說我們家的基業都在國外，什么人這么費盡心機非要致我們家于死地不可？”
宋家的根基的確都在國外而且發展的很好，正如宋知也所說他們家占據了那片市場怎么會莫名被人惡意爭對？
“阿也，那現在怎么樣了？”
姜言舒關心地問道。
“絕不是同行刻意打壓，而是像預謀好的要整我們家。”
“你們宋家得罪什么人了?”姜言舒沒往他引導的方向去想。
宋知也抬頭看她：“我爸爸向來與人為善，阿舒，你還記不記得上次在醫院，岑霄對我說的話。”
姜言舒沒有直接點明：“你是不是弄錯了？阿霄也就是說一說。”
“阿舒，我父親為了這些事差點心臟病復發沒了命，岑霄為了泄私憤不惜對我們宋家下手，他當真是心狠手辣。”
宋知也的聲音漸漸低沉了下來，眼里有著一縷令人猜不透的怨恨。
“不會的阿也，阿霄沒有理由那么做。”
姜言舒不敢相信仍舊為岑霄開脫。
“因為他看出了我對昭然若揭的心思視我為情敵，不過我也能理解，我要是他我也會這么對待覬覦自己老婆的對手。”
宋知也笑的坦然：“阿舒，我喜歡你這件事你不會不知道。”
姜言舒沒想到他會這么直白地說出來，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回應。
宋知也笑了起來：“我答應了我爸接收家里的公司，阿舒，我會帶著宋氏回到南城。”
“你的夢想不是當一名救死扶傷的醫生么？”
姜言舒至今還記得當時宋知也為了學醫和家里做出了怎樣的抗爭，他在學業上更是認真，不容許自己出一點點的差錯，那種對熱愛的事物表現出來的赤忱之心怎么能說放下就放下呢？
“我是宋家的獨子，經此一遭我也想明白了我必須撐起這個家，而且我和岑霄較量必須要有對等的條件才是。”
宋知也說的輕松，好像放下學醫這件事不足以遺憾。
“阿也，你不是真心的對不對？”
姜言舒凝視著他說不出來的嘆息。
“人不會永遠都能隨著自己的心意生活的，阿舒，就像三年前我把你讓給了岑霄一樣。”
“比起這個我更好奇我和岑霄萬一有一天站到了對立面，你會選擇誰？”
宋知也問出這句話是帶著一種期待的心情。
姜言舒看著眼前像變了個人的宋知也給出了自己的答案：“我不希望你們變成這種關系，夾在中間難受的只會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