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繼峰抿緊嘴唇,定定地看著冷雙易,慢慢轉頭朝擂臺外看了一眼,突然轉回頭,飛身而起沖向冷雙易。
冷雙易早有準備,立刻揮劍對上。
兩只長劍猛烈地撞擊在一起,發出“鏗鏘”巨響,仿佛靈力爆炸一般,擂臺四周透明護罩“嗡嗡”震動。
一看便知,兩人都至少出了八成力。
“沒想到你還真的不放棄啊。”
冷雙易高看了岳繼峰一眼,渾身靈力運轉到飛起,手中長劍光芒刺眼,“吃我一擊。”
“轟——”
一道劍影朝著岳繼峰飛奔而去。
岳繼峰眼睛一瞇,在冷雙易的攻擊襲來之前瞬移到另一個地方。
瞬移術是一種極為復雜的法術,但要是作為一族之君,連瞬移術都不會,那可真是要笑掉大牙。
因此,對于目前剩余的所有全部仙君競選者來說,瞬移術只是小菜一碟。
岳繼峰出現在冷雙易身后,右手舉著長劍,劍尖直指冷雙易。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他要放大招時,突然,他藏在身后的左手突然變出一大疊符紙,洋洋灑灑地撒向對面。
“嘭!”“嘭!”“嘭!”“嘭!”“嘭!”“嘭!”
……
無數聲巨響響起,擂臺上煙霧彌漫,四周的觀眾一個個把脖子伸得老長,想看看接下來會發生什么。
“呸,呸,呸,你耍賴!”
在彌漫的煙霧中,冷雙易渾身衣服炸出數個破洞,臉上身上黑一塊紫一塊。
他用手扇散跟前的煙霧,氣憤難當。
扶天界人族最經常舉行的比賽就是戰靈挑戰賽。
為了保證參賽人員的安全,這比賽規則眾多,十分詳細,其中就包括不可以使用大型殺傷陣法和大量殺傷符咒。
所以,人族漸漸形成了潛規則——但凡比試,都要遵循戰靈挑戰賽的規則,用自身實力見真章。
像這種不顧一切后果的打法,冷雙易上次見到還是在仙魔戰場。
“哼,我耍賴?”
岳繼峰見到冷雙易的慘相,高興極了,說著又是一大把符咒甩了過去,“你有聽到哪條規則不可以使用符紙嗎?”
哪有什么規則?這輪比賽根本就沒規則!
“嘭!”“嘭!”“嘭!”“嘭!”“嘭!”“嘭!”
……
又是接連許多聲巨響。
冷雙易早就準備,第一時間瞬移到岳繼峰身后,一腳將其提向自己原來的位置。
待煙霧再次散盡,眾人見到的就是兩人一般無二的模樣。
“切,原來打了個平局啊。”有人搖頭感慨。
周圍的人瞬間起了共鳴。
他們想看到的,是一方被一方狠狠揍慘的模樣啊。
“舒服嗎?好玩嗎?爽嗎?”
冷雙易將長劍抱在懷里,將岳繼峰的狼狽姿態盡收眼底,嘴角勾起邪魅的微笑,“要不要再試試?”
聽到這話,岳繼峰猛地睜大雙眼。
但躲也來不及了。
冷雙易突然瞬移到他身邊,兩手各抓著一大疊符紙,往岳繼峰的腦袋上狠狠一砸,然后瞬移離開。
頓時,擂臺再次爆發出濃烈的煙霧。
“唉。”
又是什么都看不到,眾人失望極了。
坐在一張巨大的椅子上的凌風看到這樣的情況,伸手手指撓撓太陽穴,眼睛突然一亮。
只見他再做了一個手勢,場中巨大的擂臺外圍又緩緩升起一層禁制。
待這禁制四周蔓延到頂端合攏,整個擂臺中的煙霧神奇般的消失了。
其實并不是煙霧消失了,冷雙易和岳繼峰依舊在四處彌漫的嗎煙霧之中,但外層這禁制有破解障眼法的效果,眾人這才看到身形重現的兩人。
冷雙易飛在空中,拿出一大疊符咒,不要錢一般地往岳繼峰身上砸,不管岳繼峰怎樣瞬移,他都會第一時間來到他身邊,繼續砸。
“爽不爽?還要嗎?符紙我多的是!”
他得意洋洋地大叫著。
要知道,冷雙易可是陣符師,平時練習各色符紙,成品堆在儲物袋里,整整齊齊一箱又一箱,根本用不完。
“有完沒完啊你?”
岳繼峰越來越惱怒,伸手揮開四周飛來的各色符咒。
“沒完!”
冷雙易拿出一種新的符咒,繼續扔,“是誰開的頭啊?是誰不按約定俗成的走啊?是誰率先偷襲啊?”
怒火在岳繼峰的心中長了又長。
這符咒的威力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不會對人造成什么實際傷害,但挨的多了身體也會疼。
要知道岳繼峰的本意是造出一片煙霧在煙霧中偷襲冷雙易,讓冷雙易不停地發出攻擊,以此消耗其靈力。
誰知竟得到了這樣的一個結果——自己仿佛像一條狗一樣被冷雙易玩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張開雙臂,仰頭大叫一陣,眼睛變得越發赤紅,本命寶劍再次出現在右手中,“冷雙易,受死!”
冷雙易見狀,隨手將手中剩余的符紙朝其一扔,跟著拿出長劍,飛向對方。
兩人在空中相遇,長劍再次對砍,爆發出極強的光芒。
“哎呀。”
蘇雨蘭被這光芒晃了下眼睛,伸手用手背擋了一下。
旁邊的凌風見狀,又做了一個手勢,擂臺上兩人周身和長劍瞬間樸實無華。
兩人心中都憋著一股怒氣,短短時間內,兩人就過了十幾招,眼睛死死地盯著對方,恨不得吃人。
“冷雙易,你真是可惡。”
岳繼峰咬牙罵了一句,突然抬腳踹向冷雙易身下,在冷雙易躲閃了一下時,眼疾手快地拿出一張大符,靈力激發后朝冷雙易一丟,“去死吧。”
這大符和之前小打小鬧的符紙完全不同,是類似于上任仙君繪制的黃色大符那樣的殺傷性武器。
冷雙易閃無可閃,被大符擊中,整個人仿佛風箏一樣朝后飛,猛地撞上禁制然后摔落地面。
外面觀戰的夢卿經立馬急了,站起來瘋狂大喊:“不要留手啊小易,對方有殺你之心啊!”
說著說著,他的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
他的聲音被層層禁制阻擋,根本傳不進擂臺上。
但趴在地上的冷雙易緩緩抬起頭,突然福至心靈地扭頭看向外面,剛好對上夢卿經焦急的眼睛。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夢卿經伸著食指指著岳繼峰,大聲大喊。
四周等待比賽的候選修士們紛紛挑起眉毛,神色各異。
難不成這最后一輪比賽,真要踩在對手的鮮血上嗎?
冷雙易看著邊蹦跶邊哭邊吶喊的夢卿經,感受到另一邊再次靠近的動靜,整個人突然消失,出現在岳繼峰背后。
岳繼峰也不是吃素的,整個身體忽然翻轉過來,對上冷雙易揮來的長劍。
“叮——”
這次雙劍的撞擊聲比之前大了許多。
冷雙易已經不留后手,準備全力攻擊了。
岳繼峰瞬間落入下風,有些招架不住。
冷雙易連連劈砍,長劍對上對方的本命寶劍,出現一個又一個豁口。
“咔嚓——”長劍斷了。
普通的靈器和日夜丹田溫養的本命靈器就是不一樣。
冷雙易煩躁地扔掉短劍,心中一動,喊禁冰出來,手中卻沒預料中一樣出現寶劍。
這是又整什么幺蛾子?
他煩躁地與禁冰溝通。
誰知,禁冰面對他的質問聲,慵懶地回答:“當初,是誰說讓我不要跟著他的?”
這是冷雙易當初在上古洞府黑水河上說過的話。
沒想到禁冰如此記仇。
“耍脾氣也不看看這是什么時候?”
冷雙易煩躁地說了一句,再次召喚禁冰,禁冰卻依舊沒出現在手里。
“握過別的劍,再來握我嗎?哼,不稀罕!”
禁冰語氣拽拽的。
“禁冰!”
冷雙易喊了一聲,渾身警覺,手中出現另一把長劍。
這長劍跟上一把一模一樣,是他在天物閣批發的,本質不錯,但對上本命寶劍,在冷雙易全力揮砍下,很快又斷了。
“禁冰!”
冷雙易又喊了一聲,可是這次禁冰理都沒理,他只好再次拿出一把新的長劍。
“你不去我去。”
角落里極少說話的莫洛突然出聲。
禁冰看熱鬧不嫌事大,“去啊去啊,你去啊。讓全人族都看看,傳說中的魔王之劍長什么模樣。你去啊。”
莫洛并不怕人族,但它此時在冷雙易身上,它一現身,冷雙易就要處在風口浪尖上了。
它頓了頓,用依舊冷漠的聲音問道:“你到底在發什么神經?以前你不是最愛出風頭嗎?”
“哼。”禁冰只是冷哼一聲,沒再說話。
莫洛沉默不語,看到冷雙易再次用斷一把長劍,還差點被襲來的劍勢所傷,又問道:“你吃醋了是不是?他一直用別的劍,沒用你,所以你嫉妒,是嗎?”
這次,禁冰連哼哼都沒哼哼。
莫洛覺得自己真相了。
兩人的說話聲,冷雙易聽得一清二楚。
可他怎么也不明白,以前他也總是用別的長劍,禁冰也沒說啥呀,怎么這次就……
他慢慢回憶起,當初自己在上古洞府時的場景,想知道禁冰到底怎么了。
禁冰可是委屈得很。
當初飛出那極長的通道,冷雙易背著雷叔,平時用的長劍掛在腰間。
在那燈籠突然發來襲擊時,他根本來不及抽劍抵擋。
是它,禁冰,主動破開禁制,現身護主,擋掉了襲來的攻擊,甚至擋掉了對著夢卿經的那道攻擊。
夢卿經可不是它的主人,它還不是看在主人的面子上才出手的?
可結果呢?
自己在外面好好地飛著,眼睜睜地看著冷雙易放下雷叔,抽出腰間的長劍來防御。
那種二選一不被選的感覺,禁冰還是第一次感受。
而且,它還是敗給了那么一把普通平凡的長劍!
它表面根本不在意,故意作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但當即就決定再也不要管冷雙易了。
陽關道,獨木橋,各走各的。
就是在這里埋下了導火索,后來在黑水河上,一人一劍爆發了劇烈的爭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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