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眥摸摸它的腦袋,“說實話,到底來這兒干什么?這里太危險了。”
藍瞅松鼠吐出一枚核桃,“我想試試我的核桃。”
周圍都是熟人,好不容易見到個生人,結果是個凡人,不知道能不能承受住核桃的威力。
所以它一直苦于沒有試煉對象。
冷雙易懷里的傳音板一直震動,他不勝其煩,看到旁邊呆呆站著的風云順,連忙叫過來塞到他懷里,“幫我拿一會兒,別亂跑。”
風雨順看著不停震動閃爍光芒的傳音板,嚇得不知所措,手忙腳亂中按住一個地方。
里面傳來的聲音差點把他嚇得魂飛魄散。
一道巨大巨憤怒的聲音傳來,“冷雙易,給我撤退!”
風雨順的耳朵被震得生疼,連忙說道:“我……我不是。”
“那你是誰?”聲音依舊出離憤怒。
“我是風雨順。”他眨眨眼睛,補充道:“凡人。”
那邊立刻安靜下來。
過了一會兒,那邊問道:“冷雙易呢?”
風云順看看旁邊忙活的冷雙易,想了想,說道:“他正在想辦法救我爹。”
“你爹?”
“嗯,我爹是護橋人,在江南夢駝嶺護橋。”
那邊又沒了聲音。
風云順小心翼翼地問:“神仙爺爺,你們也會來救還在江南的人嗎?”
過了幾息,傳音板的光亮慢慢熄滅。
江北一處營地的中心大帳。
參調大人看著新桌子上的地形圖,看看江南,看看江北,重重地砸了一下桌子,“這個冷雙易!”
“咔嚓!”
旁邊的金兵在桌子碎裂前瞬間抓住上面的地形圖,然后熟練地收了木頭碎塊,換了張新的桌子。
“參調大人,這三十人遏制住跨江大橋,江北魔族余孽不多,進攻江北,也不是不可以。”
參調大人靠在椅子上,胡子氣得還在抖抖,聲音里怒氣殘留,“在江北,我們后方支援便利,可攻可守。但在魔族遍布的江南,干什么都捉襟見肘。”
“別的不說,光那座凡人造的跨江大橋上,我們都不敢隨便使用靈力。”他重重地嘆了口氣。
金兵也搖頭感慨,“是啊,那座跨江大橋,竟然是凡人建造的,真是了得。”
跨江大橋。
魔軍在沉寂兩天后,再次試圖過橋,不過這次是長角魔族打前鋒。
冷雙易設了新的幻陣,魔族只要離開大橋,就朝著不同方向行軍,眾人這次殺的更痛快。
風雨順一直趴在沙丘嶺上一個隱蔽的沙溝里,看魔軍幾番進攻,每次都被他們打得落花流水,屁滾尿流地撤兵。
半個月后,魔軍終于消停了。
冷雙易帶著眾人聚在一起討論奪橋時機。
周眥坐在地上,“現在最關鍵的,是江南還有沒有人存活?若有,主要分布在什么地方?那邊的魔軍又是怎么分布的?”
眾人嘰嘰喳喳討論一番,冷雙易摸摸下巴,想著自己還有件隱身衣,“這樣,你們留守在這兒,我瞬移過橋,看看那邊情況。”
“我跟你一起去。”周眥立馬說道:“那邊情況不明,你一人前去太過危險。”
冷雙易想了想,自己瞬移能帶著一個人沒有錯,但那樣用隱身衣就不方便了,連忙拒絕。
兩人推來推去,風雨順突然走過來,弱弱地說道:“神仙爺爺們,我有辦法知道對面的情況。”
什么?
冷雙易和周眥對視一眼,默契地展露笑容。
“什么辦法?”冷雙易招手讓他靠近。
風雨順摸摸鼻子,“我可以試著問問我爹。”
他看著眾人一臉迷惑,連忙解釋:“我爹是護橋人,沙丘嶺和夢駝嶺護橋人可以簡單通信。”
“怎么通信?”冷雙易瞪大眼睛。
“你怎么能確定你爹還活著?能給你回信?”周眥跟著問道。
風雨順看看周圍,招招手掌,“你們跟我來。”
冷雙易帶著眾人,好奇地跟著他來到沙丘嶺向東三里地的一片荒草地。
只見他爬在地上慢慢摸索許久,終于找到一個埋在草根下面的鐵環,他用力往上一拉,一大片草地被抬起來。
這里竟然有一個地洞。
風雨順憨厚地跟大家笑笑,“我爹以前常帶我來。一會兒最后一個人進來,務必把這個拉上。”
他率先爬進地道內,冷雙易緊隨其后。
方向很簡單,是地面原路返回的偏北方向,大約到了沙丘嶺靠北的位置,空間豁然開朗。
冷雙易站起來,拿出一塊明石,將空間照亮。
靠外放著許多奇奇怪怪的器械,和一些簡單的被褥物資,靠里是一個巨大的硬物。
他慢慢靠近,摸摸這個構造復雜,貫穿空間的大家伙,驚訝地問道:“這是跨江大橋?”
風雨順點點頭,“沒錯。跨江大橋并不是只有江面那么長,埋在兩邊土地里的部分也有那么長。”
冷雙易恍然大悟,“所有,沙丘嶺和夢駝嶺是你們用來壓跨江大橋的。”
“嗯。不過,也不單靠這個。”風雨順沒有多說,找出一個造型別致的小錘子,找了塊步擦拭幾下,用另一塊石頭磨上面的鐵銹。
“我來幫你。”冷雙易伸手要幫忙,卻遭到對方拒絕。
“這個跟別的不一樣。”風雨順頭也不抬,悶聲說道。
眾人慢慢全部爬進來,看著這個神氣的空間也忍不住張大嘴巴。
冷雙易背著雙手四處大打量,發現了幾個隱蔽的通風口,還有一條通向紅鯨江的地道。
風雨順拿著一把稱,把小錘子稱了稱,然后一臉高興地靠近跨江大橋,敲了幾下橋底的某個位置。
聲音很有韻律,冷雙易對音律極為熟悉,立馬就學會了。
“這就可以了?”他看著收了錘子的風云順,一臉詫異。
對方點點頭,“護橋人就是這樣傳信的,我爹教過我一點。”
周眥“江南魔族肯定已經全部入侵,你怎么能確定你爹還活著,而且還在護橋?”
風雨順猛地抬頭挺胸,“護橋人,護橋魂,一天沒死,就要護橋,這是我爹的使命,也是我將來的使命。”
說著,他心里忐忑起來,自己還有將來嗎?
他嘆了口氣,“我爹肯定活著。這些天我天天趴在沙丘上看滬江大橋,鎮橋每天都有相應的變化,這邊護橋的早跑了,所以那邊一定有人在護橋。”
“那也不一定是你爹啊,說不定是別人。”解春秋插嘴說道。
風雨順猛地泄氣了,是啊,爹的年紀確實不小了,一切皆有可能。
他聲音沒了力氣,“那邊肯定有護橋人,不管是不是我爹。”
“叮叮叮叮叮!”
一陣清脆的響聲從跨江大橋上傳來,風雨順立馬原地蹦起來,“那邊就是我爹!”
他激動地原地轉圈,開心大笑。
“你問的什么?他答的什么?”冷雙易抓住他的肩膀,輕輕拍了拍。
“我發的是‘風雨順’,我爹發的是‘風調雨順,陌上花開’。這是我和我爹的約定,別人都不知道,那邊肯定是我爹。”風雨順激動地抓著冷雙易的胳膊。
冷雙易細細品味,“風調雨順,陌上花開?”
“對,我叫風雨順,我娘叫陌花開。”風雨順一臉激動地問:“你們要跟我爹問什么?”
冷雙易想了想,“問問他的情況是否安好,還有沒有其他人活著。”
風雨順低頭琢磨了一會兒,拿起小錘子再次走向跨江大橋,朝底部不斷敲擊。
冷雙易聽著叮叮當當的響聲,細細琢磨。
又等待一會兒,新的聲音傳來。
聲音停止,眾人立馬看向風雨順。
“我爹說,他的情況很好,還收留了一些人。”
周眥皺皺眉頭,“多少人,沒有準確的數字嗎?”
風雨順一臉尷尬,“我當年學的時候還小,比較馬虎,這么多年不用,確實記不住了。”
冷雙易拿過他手里的小錘子,“你剛才發的是什么?準確一點。”
“爹,我很好,很想你,有神仙要過跨江大橋救你,你周圍還有人嗎?”
冷雙易點點頭,眨了眨眼睛,親自敲響跨江大橋底部。
“哎。”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
風雨順正要阻攔,可是聽著這聲音,忍不住大吃一驚。
等對方敲完,他立馬大喊:“你竟然會我們的密語?”
冷雙易微微一笑,“剛學會的。”
風雨順:……
神仙都這么厲害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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