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這二位用的方式很復古，說的話也很專業。”
“剛才那位中年人說的仿古澄也是一句行話，意思就是民國之前舊仿的澄心堂紙，也可以叫古仿澄！”
劉耀祖一邊解釋著倆人的舉動，一邊站起身來。
他已經看出了這二人的套路，只不過這樣復古的套路，現代的古玩行里可是少見。
所以劉耀祖也看的很起勁，畢竟這種現場演出可比看什么電影、電視劇，甚至是話劇都要來的過癮！
論演技，這二位比起國家級的話劇演員恐怕一點都不差！
最關鍵的是，人家的演出免費！
...
“老板，我誠心要，您就別兜圈子了，開個實誠價！”
“要不然啊，咱這價格就別談了！”
在劉耀祖笑瞇瞇看戲的時候，那中年人突然臉色一變，看那架勢就打算把套袖給抽走。
“別，別啊，咱們再談談，再談談！”那攤主見狀，立馬滿臉賠笑起來，仿佛生怕這樁生意黃了似的。
但同時，那攤主的臉上，還帶著幾分的不舍、幾分的貪婪。
這表情戲完美的讓劉耀祖都想給他鼓掌了，像這種一張臉能清晰的表現出幾種不同的情緒，那真是絕活一般的存在！
反正劉耀祖回想自己這些年，似乎就是小時候看過的濟公里，那位老戲骨演出來的半哭半笑能與之相比！
如此清晰的情緒，劉耀祖能看出來，其他人也能看出來。
那中年人自然也‘看’了出來，因此輕笑一聲：“老板，我知道你什么意思，無非是覺得這幅畫就算不是唐伯虎的真跡，可萬一要是清末哪位大家的手筆，再配上仿古澄的宣紙，恐怕也夠上拍了對吧？！”
“哪，哪有，沒有的事，您千萬別多想！”攤主聽完這話急忙搖頭，但那躲避的眼神卻襯出了心虛。
中年人見狀微微一笑，似乎壓根就沒當回事。
只是笑著說：“沒事，您就真這么想也是人之常情！”
“不過我陳一眼行走古玩行這么多年從未失過手，靠的就是這雙招子！”
“說句大話，今天這東西您隨便拿去找哪個專家鑒定，要能看出跟我不一樣的結果來，我雙倍的價格收了您這幅畫！”
...
中年人這話一出口，周圍不少人頓時就議論開了。
不只是他們，連直播間里也都激烈的討論起來！
“兄弟們，今天開眼了啊，這是遇到真正的行家了！”
“沒錯，聽聽人家說的那話，字字都能聽清楚，句句都讓你聽不明白！”
“那老板貪了，可惜遇到了真正的行家！”
“要是我也會貪，越是遇到行家越害怕，萬一像主播前兩天那樣的大漏呢？”
“樓上說的有道理，越是行家才越有可能是在撿漏，誰愿意幾百萬從自己手里眼睜睜溜走呢？！”
“不過那中年人說的這么硬氣，估計是真沒什么漏吧？！”
“主播給咱們解釋下唄，今天這到底怎么回事？那畫會不會是漏？！”
看著大家的疑問，劉耀祖只輕聲道：“有些事現在不好說，等會咱們再細聊！”
“這場面我熟啊，看來這畫真有點意思！”
“樓上的別打啞謎，咋回事？”
“別問那么多，等著看熱鬧就行了，反正主播不當面說的，要么是騙子、要么就是大漏！”
“好家伙，今天不會又讓主播抄上了吧？”
“誰知道呢，搞不好又是幾十萬入賬了！”
“難受，每天一睜眼都能看到主播撿漏幾十上百萬，搞得我每天都跟恰了一籮筐檸檬似的！”
“是啊，酸啊，好酸啊！”
...
眾人議論之時，那中年人強硬的態度似乎是唬住了攤主。
只見那攤主狠狠的一咬牙，似乎是堅定了決心：“您都這么說了，我再廢話那就是我不開眼了，得嘞，誰讓您是行家呢，就算真撿了漏那也是您的本事、我沒能耐命里該著，咱就這個數了！”
中年人點點頭：“您這價就對了，咱就這么說定了，不過我今天買的東西有點多，轉賬限額了，您等我十分鐘，我去旁邊銀行取錢！”
說完話，中年人收回套袖之后，轉身快步就沖出了古玩城。
留下一幫看客交頭接耳，也有的躍躍欲試！
讓人沒想到的是，還沒等他們有所動作，劉耀祖竟然搶先一步走了過去。
劉耀祖來到那攤主面前，一臉急切的開口道：“老板，別收啊，也讓我開開眼！”
“那可不成，我們行里的規矩，東西給人定下之后就不能再讓人過手！”那攤主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翻手就打算將畫收回去。
劉耀祖急忙伸手攔住：“我不過手，你拿著我看看還不行嗎？”
“好，那你看吧！”聽到這話，攤主停止了收畫的動作，但卻沒讓劉耀祖上手。
劉耀祖裝模作樣的端詳起來，一邊看一邊不斷的贊嘆：“好，好畫，好畫工，這宣紙也好，不愧是仿古澄的！”
“雖然是仿的，但越看越像唐寅真跡，這么好的畫，看著我心里癢癢的！”
贊嘆了一陣之后，劉耀祖突然話鋒一轉：“老板，你把這畫出給我得了！”
態度轉變之快，讓那攤主都有些猝不及防。
一愣之后攤主才反應過來，馬上擺手道：“那可不成，我們行里的規矩，袖里拉手定好了價，這畫就等于是人家的了，我總不能說話不算數吧，那樣我還在行里怎么混？！”
見對方不肯，劉耀祖像是著了魔一樣拉住攤主不肯松手：“老板，那人還不知道回不回來呢，我可以馬上給你轉賬，我的卡沒限額，更何況這年頭還什么規矩不規矩的，拿到手里的才是真的！”
“那，那不成，我，我得守規矩...。”那攤主雖然還在堅持，但顯然語氣中有些猶豫。
劉耀祖見狀趁熱打鐵：“他出多少，我指定比他出的價高，這總行了吧？！”
“人家出的價可不低，你真舍得？”攤主仍在猶豫，似乎也擔心他一個年輕人出不起這么高的價格。
劉耀祖見狀指了指身后的小李：“你放心，我可是幾十萬粉絲的大主播，這點錢肯定出得起！”
攤主見狀掃了小李一眼，當看到小李手中舉著的專業設備之后，頓時雙眼放光，眼底閃過一絲貪婪之色。
“那人給我出價，五萬！”那攤主盤算片刻，開出了一個相當高的價碼。
這價格一喊出來，也讓劉耀祖心里一陣冷笑。
但臉上卻沒表現出來，只是略帶猶豫：“這么高？那，我，我加兩千您看怎么樣？”
攤主聽完也不說話，翻手就要收畫。
劉耀祖急忙攔住：“別，我加五千，五萬五！”
攤主停下動作，但還是搖頭。
最后劉耀祖一咬牙，心一橫直接跺著腳說道：“我，我加一萬，六萬塊，您要賣我這就轉賬！”
他的這番舉動，招來了直播間里的議論紛紛，不少人都在懷疑他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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